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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刀流的幕后江湖


作者:二刀流 白丁,40.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172发表时间:2009-01-01 13:22:58

在江湖里,很多人不认识二刀流,但是却认识那个兵器谱排名的作者——百晓生!
   二刀流其实也不认识那个百晓生,只是久闻其名。
   所以那年,二刀流绝对想不到那个在他身旁呆坐,目光有些痴呆,长得有些猥亵喜欢看他和伙伴在地上扭作一团戮战的老头,就是那个名震天下的江湖百晓生。
   那时客栈里人来人往,很多江湖人士都在打了两斤烧酒切了一盘牛肉后就开始唾沫四溅地说起自己在江湖中的英勇事迹。
   二刀流是小掌柜,平日里总爱在客栈里瞎混,听那些刀光剑影的江湖事,百晓生的名号便在那时印在脑里,据这些江湖人物讲述,百晓生身高八尺,俊逸非凡,著一青布儒衫,手执生花妙笔,记录天下江湖事,一部兵器排名谱更是精妙绝伦。
   二刀流,当然更喜欢那些飞檐走壁的大侠,譬如飞刀出神入化的李寻欢,每每听到江湖百晓生的事迹时,他总是撇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兵器谱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那天,他又如往常的撇嘴,坐在角落里悠闲自在喝着酒的白衣秀才淡笑出声:“小兄弟当真小看百晓生啊,当年百晓生的兵器谱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不少人怀恨在心,伺机埋伏报复,但是,百晓生到现在依然活蹦乱跳,毫发未损,你认为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是当真无用吗?”
   这个白衣人,只所以说他是秀才,是因为文质彬彬而且身上并无刀剑在手,二刀流睨着他:“你又不是江湖人,你懂什么?”
   白衣人依然微笑,拍了拍二刀流的头,留下酒钱,翩然离去。
   那个一直在客栈里抹桌子的打杂人怪老头目光炯炯望着白衣人的背影说了一句:“他便是探花郎李寻欢。”
   二刀流本想驳斥他,但是这时客栈里已经议论纷纷,说,那个就是独步天下的小李飞刀李寻欢。
   二刀流奇怪,便回头看那老头,老头那炯炯的目光又已经变成平日里的呆滞,但是二刀流不相信这个一眼就能认得李寻欢的老头是只会在客栈里打杂的怪老头。
   夜里,他悄悄潜入那个老头的房间,满目书籍。老头已经睡得非常熟,以至于二刀流撞落了书卷都没有醒,二刀流本被吓得半死,但见老头依然熟睡,便松了一口气,藉着窗外的月光探寻。
   老头的藏书非常丰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还有农业制造的百科全书,比起他那个做了一辈子私塾先生改行的父亲的藏书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老头,为什么会窝在这个小客栈呢?
   书案上放着一枝毛笔,旁边纸镇压着一叠纸,藉着月光,二刀流看到了那上面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江湖逸闻。
   正在这时,那老头翻了个身,二刀流惊恐之下,忙离开。
   那老头在二刀流离去时,睁开了眼睛,说:“这小子,倒也机灵。”语气并无不悦,这种追根究底的性子倒也对他脾胃。
   二刀流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二探怪老头。这回老头却不在房里,他忆起傍晚的时候老头向他父亲告假说今晚上要去探望一个故人,自己紧张之下居然给忘记了,于是放下胆来,把那叠江湖逸闻放在袖笼里便快步离开。
   回到屋里,点上蜡烛,二刀流便赶紧阅读起来,这一读,便心惊,那江湖逸闻里不但记载了近日江湖中发生的大事,譬如,金钱帮的镖车被劫,金钱帮上官帮主血洗龙虎寨的大事,还有林诗音夜会李寻欢的风韵情事,更有前日李寻欢出现在客栈里的小事,事无巨细,详尽始末,如亲眼所见。
   书上虽然没有题名,但是二刀流却知道这部逸闻就是那怪老头所著,平日里总会无缘无故消失又突然出现的风云客栈里的打杂人阿百。
   阿百回来的时候,二刀流已经在他房门口久候。见到他,二刀流便神秘地靠上前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是谁?我想跟你学写书。”
   那老头挑了挑眉:“哦?”他走进屋里,把包裹放下,回过头说:“你当然知道我是谁,我不就是阿百吗?”
   二刀流跟进去,说:“你的确是阿百,不过你更是江湖百晓生。”
   阿百的目光一闪,继而精光尽敛,他倒了杯茶,坐下轻啜一口,说:“理由呢?”
   二刀流从袖笼里掏出那叠纸:“就是这部江湖逸闻。”
   阿百接过去,看了一眼,说:“这不是我写的,我捡的,我见着有趣,便带回来。”
   二刀流摆了摆手:“别蒙我,那天我在你这里见着它时,它墨迹还未干,你别说是天气潮湿回潮所致,最近这里可是半滴雨都没下过,而这里通风也极好,很干燥,而且那天你只看了一眼那李寻欢便认得他。”
   阿百抚了抚胡子,微笑起来,说:“说得不错,但即便这是出自我手,也不代表我就是百晓生。传闻中百晓生可是个风度翩翩的俊后生,而我只不过是个糟老头。”
   二刀流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又接着说他的理由:“不错,知道你是百晓生的时候,我也很失望,总觉得应该更年轻些,更潇洒些,传闻中百晓生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鲜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而所谓百晓生的相貌更只是传闻而已,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失实也不出奇,但是,那天那个李寻欢却非常肯定百晓生至今活蹦乱跳,而且他还说毫发未损,他为什么这么肯定?那就说明他刚见过百晓生。而你,平日里也是行踪诡秘,试想一个普通的客栈打杂的小老头怎会这样的不寻常,况且还有这满屋子的书卷。”
   二刀流径自倒了一杯水,他说:“其实还有几件很奇怪的事。”
   阿百趣味盎然道:“还有什么事?”这小子是越来越对他的脾胃了。
   二刀流抹了抹嘴角水渍:“其实,你应该是知道我来过你房里的,我把书卷掉在了地上并没有捡起来,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你第二天居然大声主动向我父亲告假,这太不寻常了,像是要故意告诉我似的。”
   阿百哈哈大笑起来:“呵呵,你这小子倒也机灵,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样吧,我收你做徒弟,但是有一个条件。”
   二刀流欣喜,便问:“什么条件?”
   阿百抚着胡子,一脸严肃:“那便是不能告诉别人,我就是百晓生,更不许告诉别人百晓生只是一个面容枯槁的糟老头。”
   二刀流失笑,便应允。
   从此便经常跟着阿百神出鬼没,那一年,二刀流年方十七。
   五年后,百晓生又出一部《江湖逸闻》,江湖人士纷纷传阅,客栈里的客人坐下必谈江湖事,关于百晓生的样貌,又有这样的说法,说百晓生驻颜有术,轻功卓绝,一枝妙笔写尽江湖事。
   那时的二刀流已经是风云客栈的掌柜,每每听到这里就会扬唇微笑。
   那个古怪的老头还是以他古怪的方式抹桌子。
   深夜,二刀流手持毛笔,把今日冷血杀手荆无命与阿飞的比武详细写下,写完后交给百晓生评点,百晓生抚着胡子,边看边点头:“小子,功夫越来越精进了,老朽很快就没有东西可以教你了。你的那部《江湖逸闻》已经超越老朽了。”那部书百晓生只是写了几篇,其余的全由徒弟代笔。
   二刀流轻笑:“师傅这样说就太过自谦了,若没有师傅您的生花妙笔,这些舞刀弄剑的人哪里能有这么大的名气,或者根本就无人知晓。徒儿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师傅您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武功,却甘愿伏案写别人的故事,甚至您的兵器谱名震天下,天下人士莫不想在谱上留名,为了留名不惜腥风血雨,而在谱上连三流刀客都有注解,唯独师傅您只空留文名,鲜有人知。”
   百晓生微笑,:“师傅一生憾事便是著了兵器谱,引起江湖多少纷争,本意原想让百姓知道什么是江湖,不料江湖从此就打斗不息,本想毁灭,但是却已不能,即便我不想,这个江湖也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百晓生,不如趁有生之年,尽自己最大心力去记录真实的江湖,至少在我的笔下,江湖还是真实的。”
   二刀流喟然长叹:“只怕师傅这一番用心良苦无人知晓啊!”
   百晓生拍着他的肩膀说:“师傅只是想告诉后人,在他们生长的这块土地上发生过什么事,或许会对他们人生要走的路有一些启发,师傅只求安静不受功名利禄的左右客观地去记录,至于有无人了解不甚在意。”
   百晓生的话引起了二刀流的深思,想起那日故意展现的轻功便觉得心理惭愧,他想了一下,便说:“师傅所言,徒弟深有感触,从此江湖上只有一个百晓生,这个百晓生会一直活下去。”
   百晓生闻言,深感安慰:“盼你谨记今日所说。”
   从此,二刀流更加神出鬼没,以手中利笔,道尽江湖腥风血雨善恶美丑,江湖人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身著青衫轻功卓绝的百晓生。
   次二年,百晓生逝世,风云客栈关张,百晓生的碑上只有两个字:阿百。二刀流在坟前烧了那部兵器谱,洒下三杯杜康老酒,悲号离去。
   江湖上只有一个百晓生,《江湖逸闻》不断地写着新故事,李寻欢终于也去了,那个叶开继承了他的衣钵,江湖依旧充满悲欢离合,兵战杀伐,君主无义,奸臣弄权,民怨冲天。
   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锦衣卫,说百晓生的书是反书,冲撞了当今九千岁魏忠贤,把书铺里百晓生的著作全部烧毁,并且严令禁止民间再刊印任何百晓生的作品,或者私藏,凡违例者,一律收监问罪。
   适时,明末,魏忠贤专权,厂卫特务空前嚣张。厂卫勾结,大兴冤狱,残害异己官吏,勒索钱财,暴虐百姓。
   一次,京城四个平民在密室夜饮,一人酒酣耳热,大骂魏忠贤,其余三人不敢出声。骂者话音未了,突有隶役数人冲入,捉四人面见魏忠贤,魏下令将骂人者当场剥皮,另三人赏钱放回。生还者吓得魂飞魄散,险成疯疾。窗外两条黑影掠过,锦衣卫追出寻人未果。
   从此,百晓生的名号在江湖绝了迹,有些上了年岁的老人,虽还记得却终于不敢说起,百晓生终于还是销声匿迹了。
   “万儿,那日情景可还记得?”二刀流抚着胡子对一少年说道。
   少年恨道:“此奸贼所为必为天下知晓,先生尽管放心。”
   二刀流微笑:“但愿万儿谨记今日所说。”
   数十载后,清康熙下令修明史,明史上赫然记载“民间偶语,或触忠贤,辄被擒僇,甚至剥皮、刲舌,所杀不可胜数,道路以目”(《明史·魏忠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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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将二刀流这个江湖人物刻画得不太灵活,此篇作品以人物对话为主,叙述的部分淡薄了一些,在技巧方面还可以更娴熟一些。[实习编辑:柳絮如棉]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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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谁言寸草        2009-01-01 21:31:13
  江湖,滋生侠客的地方。
   问好!
喜欢空想、幻想、梦想,就是不用实际行动去为理想而努力。
2 楼        文友:小敏        2009-01-07 21:09:02
  故事很吸引人,人物刻画也不错。而且首尾相接,很有真实感。把一篇小武侠写的活灵活现。
希望我们都有快乐充实的人生
3 楼        文友:沈蹈网        2015-09-12 19:52:11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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