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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小说】烟花


作者:狄峰 布衣,461.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29发表时间:2012-05-14 01:49:58

终于入了秋了,持续几个月的高温总算告一段落。整天窝在那间不到三十平米的闷热得像火炉般的顶楼房间里,清玉觉得这个夏天真是受够了高温的罪,屋里唯一的那台摇头晃脑的电扇,再怎么吹也吹不出个“凉”字来,热到受不了时,也去问了装空调的费用,但回家后又想了想以后每个月得付的电费,最后还是作罢了。
  
   到这个城市来,转眼已快三年了,当初会到这座城市来,真的是纯属巧合,而且怎么也没想到,一呆就是这么久。
  
   自从私下决定由自己赚钱来供两个姐姐上大学后,清玉给两个姐姐各寄了封信,就最后一个离了那个是家又不似家的地方。那个家到清玉离开时,已是三度易主了;那是他们夫妻俩一开始说好了的,谁有本事谁结了婚谁就可以住进来,谁住进来就谁照顾她们姐妺仨。结果是那一对冤家都互相拼了命的去寻找新的另一半,好早些把已签完了离婚协议书的对方踢出去,而她们姐妹仨则一下子变成了不折不扣的三个大大小小的拖油瓶。
  
   一开始是那个该称他为父亲的男人,成功的和他之前的老情人结了婚,把他的新娘和两个半大不小的小毛头迎进了家门,而那个该称她为母亲的女人,也很认份的接受了被扫地出门的命运。然后是上大学的大姐不回来了,原因是“无法和那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于是那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人”当然也顺水推舟地断了她的经济来源,和顺便忘了得照顾他们姐妹仨的承诺。
  
   然而终究是好景不长,那一对新婚夫妇加上那一对小毛头的好日子并没有过上多久,家里便又开始不得安生了。吵架的导火线,不外乎是小毛头那一对拖油瓶,或是她们姐妹俩这一对拖油瓶。于是,不到一年时间,新娘子便带着那一对拖油瓶消失了。然后说也可笑,那个该称她为母亲的女人,却正好也适时争气的和一个小她很多岁的男人结了婚,于是顺理成章地接收回了房子,而那个该称他为父亲的男人,便也知趣的黯然引退了。
  
   然后是刚考上大学的二姐离家也不回来了,离家的原因是学校在外地,而发誓不回来的原因则是〝那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人,老是色色的看着我〞。二姐走后,家里就剩下清玉自己这一个拖油瓶了,是拖油瓶也是两个姐姐和那个该称她为母亲的女人之间的桥梁,至于那个男人,清玉是从来不和他说话的。
  
   而其实说是桥梁,却倒也不需要扮演上什么沟通的角色;自懂事开始,清玉就知道她们这个家,是不需要什么沟通的,而也没有什么场合适合沟通。称为家的这个屋檐下,上演的永远是他们这一对怨偶的戏码,从互相抱怨、吵架、冷战、到大打出手,到寻死觅活,这一套套剧本,就像一出低俗的连续剧,不断循环上演着,而她们这三个观众,除了要跟看哭跟着笑,有时候还得扮演裁判的角色,而且还得时时要有道德勇气,敢于明白的宣判在某个事件上孰是孰非。而在宣判后,对于败的一方的某些非理性动作,还得眼捷手快的去抢下他(她)手中的刀呀、棍呀,或作势要喝下去的农药瓶。
  
   而现在唯一要扮演的只是要钱的角色,两个姐姐谁写了信或打了电话来要生活费,就换成清玉要伸手向那个该称她为母亲的女人要钱,而想当然尔,所有类似“赔钱货”、“败家女”这一类的数落,就照单由清玉全部接收了。在她和那个年青男人的新婚蜜月期,给钱都还算是爽快的,但后来也不知是那男人给的钱少了,还是像她自己说的:
  
   “给钱也要有个对象,几个月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我宁愿把钱换成铜板,拿到江边去打水漂儿,也不会给她们这两个不孝女。”
  
   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清玉不曾再叫过那个女人一声母亲了。她总是在想,既然俩个人过日子过得这么辛苦,那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结婚一起过日子,又为什么还要选择把她们这三个无辜的“观众”,一年一个,一个接着一个的生下来?
  
   几次替姐姐们要不到钱后,清玉就想着是该结束这游戏的时候了,就算自己能挨到明年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那像两个姐姐这样子的念法,如何是个了局?再就是两个姐姐如果再这样下去,这大学恐怕就是念不成了,与其这样三个人都念不成,倒不如牺牲一个自己吧!主意既定,清玉就趁他俩都不在家时,胡乱收拾了行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在走之前还在家里四处翻找出了几千元钱,给两个姐姐都写了封信,并汇了点钱,就直接到了火车站,按照之前计划好了的,买了和买票队伍前一个人一样地名的票,一觉醒来时就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了。
  
   这座南方的城市其实幅员辽阔,且是个千年古城,只是开发得有点晚,没有跟上这些年沿海城市红红火火的开发速度。清玉刚来时,跟着火车站前见工的人潮,很快就在一家新开的电子厂找到了一份流水线组装的工作,每天在流水线前站立十一、二小时,一个月下来拿到手的大概一千五百元左右的工资,平均的汇给了两个姐姐,自己一毛钱也不敢多花,幸好住的员工宿舍和吃的饭堂是免费的,因此要花钱的机会倒也不是很多。
  
   在学校念书时从没有长时间的站立过,一开始每天要站立十一、二小时,对清玉而言真的是苦不堪言,一个月不到,两个小腿肚肿胀得像两块石头。每工作完两小时,有十分钟的休息,休息时清玉也慢馒学会了和那些老员工一样,瘫坐在地上,用手轮番捶打着两个小腿肚,边捶打边咒骂着发明这种把人当机器的生产方式的日本人真的不是人。
  
   在那工厂做了半年,清玉没上过一次街,没给自己买过一件衣服,领到的工资,除了留几十块钱零花,其余悉数都给两个姐姐汇了去,但即使这样,仍不敌两个姐姐学费、生活费的需求,她知道她们课余之暇也兼差打工,但这两年物价飞涨,自己汇去的那区区数百元钱,对她们来讲,实在是杯水车薪。
  
   于是便换了工作,也换了生活,从早出晚归变成晚出早归。原来是几个生活担子比较重的工厂生产线的同事,听说都陆陆续续的换了工作,收入比这里多了很多,于是一个拉一个,清玉听了这消息后,便也毅然决然跟着离开了生产线。当一个月工作二十八天,每天工作十二小时的付出,仍不能达成当初离家时想要牺牲自己,帮助两个姐姐完成学业的初衷,清玉知道她必须有下一个抉择了。
  
   其实一切都没想象中那么难,报了名,交了报名费,受了几天培训,领了两件低领高开衩的祺袍工服,清玉就成了江边那一排娱乐城中某一家酒店的公关小姐了,每天一样上班下班,只不同的是白班换成了晚班,用手工组装电子产品赚工资,换成了用嘴巴唱歌和喝酒赚小费。
  
   这两年来,这座城市倒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和清玉刚来这个城市时的样子,已不可同日而语。迤逦穿过城市边缘的那条江的两侧僻成了新区,老旧的房子都拆了,一栋栋取名水岸、滨江、江景……的高楼节次麟比的冒了出来,房价竟然由每平米三千元不到,一下子坐云霄飞车般破了万元大关。而城市外貌倒也没辜负它的高价;笔直的六线道马路、绿荫盎然的环城绿化、一栋比一栋气派的新建大楼,以及那沿江两岸的人行步道,水边一望无际的草坪,一处处精心规划的小公园,小亭台楼阁,在在都出落得颇具一流城市的水平。
  
   娱乐城就在江边,一整条街望过去,十几二十家清一色的酒吧、桑拿、KTV、酒店等等娱乐场所,每家都各自把豪华的招牌,互别苗头的高高悬起,一入了夜,那招牌上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光,映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摇曳出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夜景。
  
   一阵子后,清玉才了解,其实这工作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坐几个小时陪着唱唱歌、喝喝酒就可以轻松的赚取一两百块钱的小费吗?那些花了大钱来这种场所的男人,五花十色的都有;纯粹陪客人、陪朋友交际应酬做生意的、花钱摆阔作大爷的、升官发财庆祝狂欢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甚至情场失意来寻女人晦气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一开始时,每次进包厢,晕黄的灯光下,穿着低胸高开衩的旗袍,和一排女孩站在一起等客人点台时,清玉总喜欢直视着沙发上对她们品头论足的那一堆衣冠楚楚的男人,猜测着那一个会是正人君子,那一个会是别有所图。但时日一久,她知道就算猜准了也是于事无补,女孩没选择客人的权利,就算是个衣冠禽兽点了自己坐台,自己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曾经有个女孩拒绝坐一个熟客的台,那客人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就左右开弓赏了女孩几巴掌,最后不但巴掌白挨,还是酒店老总出面送酒道歉才了事,那女孩当场也就被炒了尤鱼。
  
   最怕是硬要拖着小姐出去吃夜宵或续下一摊的客人,清玉知道跟出去以后都没有好下场,因此总坚持着不去,任凭客人或妈咪怎么威胁利诱,她就算是当天小费不要了也抵死不从,他们也只好悻悻作罢。幸好清玉人缘颇佳,点台率很高,有些回头客还会为她而向妈咪订房,因此妈咪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处处罩着她。
  
   人是感情的动物,尤其在这样的场合,或酒酣耳热,或日久生情,在这上班的女孩,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胜唏嘘的故事。而在这两年里,清玉也喜欢过一个男人,一开始她只是好奇于那个男人的不快乐,他在包厢内见过他几次,他每次来都借酒浇愁,把自己喝个烂醉。后来清玉有一次坐了他的台,他喝醉了吐了满身,清玉细心的帮他清理了,并帮他叫车送他回家,又怕他醉到无法付钱,还帮他预付了车资。
  
   隔天那男人醒了,专程跑来送还车资给她,并一叠声道着歉。后来他每次来就会点清玉坐他的台,并且每逢假日白天清玉睡醒后,也会开始约清玉去逛逛街、吃吃东西,或者看场电影。几个月后清玉就把自己给了他,而他偶尔也会来清玉的家里过夜。只是才没过多久,他忽然招呼也没打就人间蒸发了,手机也即刻停了机,清玉后来才辗转从他朋友那里打听到他是和之前的妻子复合了,之前他情绪低落是两人刚离了婚。
  
   清玉自我折磨了一阵,但很快也就恢复正常了。她知道自己之前所作的抉择,让她没有和别人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权利。只是她也开始学会了有意无意的借酒浇愁,一改过去客人要她喝酒时躲躲闪闪的习惯,每次喝醉了颠颠倒倒的回到家里,一个人趴在床上,哭了睡,睡醒了又哭,然后清醒时她就会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就只等两个姐姐毕了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那首叫做“烟花女子”的闽南语歌,每个晚上总会趁着别人玩疯了的空档,偷偷点了那首歌,因为一直学不来唱闽南语歌,就都放了原唱来听,那个叫张秀卿的台湾女歌手如泣如诉的嗓音,总叫自己一次次背着众人拭泪,最受不了的是那一串歌词:
  
   阮是孤孤单单在漂流
  
   惦在茫茫渺渺的宇宙
  
   谁人来解救
  
   阮是烟花的女子
  
   风尘分离的身躯
  
   别人是掌上的明珠
  
   阮亲像失落的孤女
  
   谁人替阮来做主
  
   风尘昏迷的情事
  
   ……
  
   别人是名花有主
  
   阮是烟花的女子
  
   ……
  
   总是听完了就会躲到洗手间去,唏哩哗啦的胡乱小哭一场,然后再若无其事的回到包厢,放开了加入一群玩疯了的客人行列,一次次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第一次发现唏哩哗啦的哭是很舒心的事,是在那一次去看二姐,那次去了她的学校宿舍,四个人住的房间倒也整理的清清爽爽的,二姐的几个室友很热情的一起请她去吃了中饭,并且很亲切地和她攀谈着,而她也是敞开了心有问必答,有人问了她的工作,她也直言不讳的说
   :
   〝在酒店呀,就是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呀!”
  
   后来她发现二姐的脸沉了才来,一句话都没再说。一直到了傍晚送她上火车站,路上边走着才嘶哑了声音吼着:
  
   “不是告诉你别提你在做什么工作吗?”
  
   这次回程因买不到卧铺票坐的是硬座,上了火车来,她一落了座,便旁若无人唏哩哗啦的大哭了起来;原来她的工作竟是不足挂齿的呵?两年来,她为了两个姐姐受尽了多少苦楚,现在怎么变成了她的工作之于她的姐姐,竟然都是一种不堪一提的耻辱了呢?她想了哭,哭了又想,把一车厢人的气氛弄得亟为尴尬,一直到后来哭累了,什么时候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
  
   天明时分下了车来,她发现自己竟然都释怀了,她一点都没有记恨二姐,她依然每个月给大姐二姐汇去生活无虞的钱,然后自己连一次出租车都不舍得坐。同时清玉也开始学会了在悲伤时、在委屈时、在孤单得想拉开宿舍的窗往搂下跳时,任由自己唏哩哗啦的大哭一场,哭完后沉沉睡去,然后当一觉醒来时,便觉什么都释怀了。
  
   这个晚上清玉那个包厢的客人有些难缠,点了啤酒和白酒,喝起了深水炸弹;把一个大啤酒杯倒满了啤酒,再把加满了白酒的小酒杯沉到啤酒里去,喝的时候把两种混在一起的酒一饮而尽,又难喝后劲又大。清玉记得自己第一次喝这种酒的那个晚上,吐到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隔天整整躺了一天都下不了床。
  
   然后客人们就组织玩起了骰子来,一个男的配一个女的是一家,四个骰子一起甩,扣除两个同点数的骰子不算,另两个骰子点数加起来比大小,那家点数最小就那家喝,一家输了不管男的喝女的喝都行。清玉她们这家输得不多,而且同组那个看起来有点江湖味道的大哥都抢着喝,因此清玉只喝了两三杯,而输得最多的那一组的小芳喝得已去吐了几次,那男的仍强迫她一杯接一杯的喝,清玉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帮她挡了很多杯,喝到最后连自己都快喝挂了。
  
   结账时那个有江湖味道的大哥分派小费时多塞了两百元给她:
  
   “你豪爽的个性我喜欢,下次来再找你。”
  
   说完迅速在清玉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清玉看着壮硕的他走到包厢门口时,又回过头来向自己微笑着挥了挥手,心里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但她马上就又摇了摇有点昏沉的脑袋,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生活,明天醒来又是另外一天,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换好衣服走出酒店已凌晨一点了,几个的士司机殷勤的在门口招呼着生意,但清玉仍然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选择了走路回宿舍。每次在喝多了或者比较累时,清玉都会犹豫着要不要偷懒搭个车,可以少走半小时的路回家,但回头又想到一个月省下来的车钱,可以给两亇姐姐多汇去几百元钱时,清玉总会笑了笑就向那些司机摇摇手,然后径自迈开了步伐。
  
   不远处的江边天际,忽然闪烁起一簇簇烟花爆发出来的璀璨光芒,今晚这座城市的某一群人,不知道又在施放烟花庆祝些什么了?天际间隐隐传来的一阵阵烟花沉闷的爆炸声,一下一下抽痛着清玉的心,她知道这些与她都无关;那璀璨的光芒,那欢乐的爆炸声,那些都不是她的人生。
  
   初秋深夜的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清玉忽然感觉有些寒意,她紧了紧衣领,加快了步伐,今晚喝多了些酒,走起路来脚下有些虚浮,但她仍一步步用力的向前踩去,那才是她的人生,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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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个读来颇为辛酸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令人唏嘘感叹的故事。小说主人公玉清降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父母长期感情不和,家中争吵不断,气氛阴郁沉闷,到后来终于发展到离婚的地步,并戏剧性地易主而居。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两个姐姐却令人惊讶地考上了大学。然而,风雨飘摇的家庭不可能承担起供养两个大学生的重负,面对艰难的处境,幼弱的玉清毅然放弃了学业和前途,决心用自己幼嫩的肩膀扛起这个山一般沉重的任务——出门打工挣钱供养两个求学的姐姐。因为站流水线所得微薄的工资无法达到既定的目的,玉清万不得已改行当上了公关小姐。她以自我牺牲的精神和自我毁灭的代价换来了两个姐姐的荣耀,然而善良的玉清并没有得到两个姐姐发自内心的感激,却在潜意识里遭到了她们的鄙视。行文到此,小说达到了高潮,其思想性、艺术性瞬间得到了强化。因为这个转折,文章振撼心灵的效果远比一个单纯的高风亮节的故事强,这正是本文的成功之处。文章构思精巧,文笔生动,推荐欣赏!问好朋友!【编辑:笔耕潇湘】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515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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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笔耕潇湘        2012-05-14 01:50:39
  这是一个读来颇为辛酸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令人唏嘘感叹的故事。小说主人公玉清降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父母长期感情不和,家中争吵不断,气氛阴郁沉闷,到后来终于发展到离婚的地步,并戏剧性地易主而居。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两个姐姐却令人惊讶地考上了大学。然而,风雨飘摇的家庭不可能承担起供养两个大学生的重负,面对艰难的处境,幼弱的玉清毅然放弃了学业和前途,决心用自己幼嫩的肩膀扛起这个山一般沉重的任务——出门打工挣钱供养两个求学的姐姐。因为站流水线所得微薄的工资无法达到既定的目的,玉清万不得已改行当上了公关小姐。她以自我牺牲的精神和自我毁灭的代价换来了两个姐姐的荣耀,然而善良的玉清并没有得到两个姐姐发自内心的感激,却在潜意识里遭到了她们的鄙视。行文到此,小说达到了高潮,其思想性、艺术性瞬间得到了强化。因为这个转折,文章振撼心灵的效果远比一个单纯的高风亮节的故事强,这正是本文的成功之处。文章构思精巧,文笔生动,推荐欣赏!问好朋友!
正如哈代只写苇塞克斯,我的笔尖专耕潇湘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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