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散文』走,看电影去!
电影,在当今已经不再陌生,或者说已经非常普遍。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日益进步,电影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走到了每一个人的身边。现在,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闲暇时间,随时随地,你都可以观看到你所喜爱的电影。电视、电脑、手机,看电影的平台和方式有的是。但是在六、七十年代,要想看一场电影并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甚或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那个年代,放电影有专门的放映员,而且放电影还是一项专门的工作。我记得,我家邻居田叔就是一位农村放映员。他曾是一名军人,在部队从事电影放映工作,退伍转业之后,大队就安排他放电影。那个时候放映电影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它是一个体力活。每次下乡放映的时候,都必须扛上笨重的放映机,还有那一卷又一卷成捆的大块头胶片。放映电影虽说很辛苦,但却是一件很光荣、很自豪的事,田叔就常常以此为骄傲,并乐在其中。
在我的印象当中,那个时候,一年之中难得看上几场电影,因为一个大队放映队就只有一个,他们必须每个村轮流安排放映,大概一个月顶多能看上一两回。还有一种情形能看到电影,那就是村子里面有人办喜事或是老人过寿。每当有电影放映的日子,村子里老早就会传出消息,然后各家各户奔走相告。那一天,整个村子的人,老老少少,都处在喜庆之中,如同过节。当放映车队驶入村口,村子里的小孩就会蜂拥而上,把放映车围个严严实实,放映员田叔这个时候就会说:“小娃子们,别急,别急!你们回去拿来凳子,占个好位置,田叔今天晚上给你放一个打仗的片子,好不好?”。听田叔这么一说,小娃子们便一哄而散,有的跑回家拿凳子,有的跑到操场上占位置。
每次电影正式放映之前,那是最为热闹的。当听说晚上村子里要放映电影,村里的老百姓就会早早做好看电影的准备,小孩是,大人也如此。小孩会早早的从学校赶回来,原来喜欢在放学路上逗留玩耍的,也不玩了。大人们会早早的收工,从田间回来,然后早早的弄好晚饭。在电影快放映前一两个小时,村子里大人、老人、小孩,就一个个或拿着、或扛着、或举着大小、长短不一的坐具,接二连三的朝村里祠堂前的操场走去。有的临走时还不忘叫上邻居:“李大婶,快点!电影要放了!”。等到了操场,大家就争相坐好,小孩子们小凳坐前面,大人们或是后来的就高、长凳坐后面。这既是一场电影,同时又是一次村民的大聚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你一言我一句,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甚是热闹。特别是有月亮的晚上,晚风暖暖的吹着,稻香草味从田间传来,敞亮的心事在村民之间缓缓流动,多么美妙的夜晚。
其实,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刻还是临放映前几分钟。当放映员打开放映机,把长长的聚光灯打到四方型的幕布的时候,当五个星在屏幕上闪闪发亮的时候,当“八一制片厂”这几个字隆重推出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激动!那时候最喜欢看的电影有《小兵张嘎》、《渡江侦察记》、《地道战》、《地雷战》等国产战争片,我们俗称为“打仗片”。每次看完一部电影之后,电影里的主人翁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孩心目中的崇拜的偶像。我们会用木头制成小兵张嘎用的手枪,然后假扮八路军和鬼子做打仗的游戏。
那个年代,看电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那个时候,放电影是有时间和次数的,不是想看就能看到。有时候,为了能看上一场电影,需要走上好几公里路。我记得有一次,为了能看上《红楼梦》(陈晓旭和欧阳奋强主演的),我和几个同伴徒步走到四、五公里外的乡镇上去看。当我们紧赶慢赶走到乡镇的时候,放映的马路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因为个子小,如果站在地面上,那是根本无法看到,只能看到大人的后背了。没有办法,情急之下,我们几个就爬上了邻近的茅草屋。可能是由于上去的人多的缘故,在观看的中途,茅草屋居然坍塌了,当时我们几个都不同程度的擦伤了,回去的时候,我们不敢跟父母说。其实,那个年纪我们根本看不懂《红楼梦》,之所以跑到几公里外的乡镇去看那场电影,为的就是那份热闹,那份无邪怀纯真。
现在,看电影很方便也快捷,只要摇控器轻轻一按,只要鼠标轻轻一点,你就可以随心随意的观看你所需要的电影。可方便有了,快捷有了,那份等待,那份激动的心情却没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时代进步惹的祸,抑或是我们的思想已不再那么纯真。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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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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