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躯壳下疯狂的尖叫 ——听《四月》
假如我说,我是爱你的
你会怎么说
啊……
四月是这样一个季节
欲望象野花一样在黑暗中疯狂地生长
肌肤雪白的处女们
她们哭泣着不肯入睡
没有泪水
我听到他们在黑暗中切切私语
我听到他们在黑暗中切切私语
死亡是重新获得贞洁的唯一可行的途径
我只有一个黑暗的夜晚
我只有一个无暇的身体
你就是我的我的天哪
在我的四月无比下贱
什么时候才能象地里的麦子
在秋天里幸福幸福地怀孕
我不懂乐理,简谱只认识7个数字,但听的歌却是乱七八糟,杂得很。偶尔听到《幸福大街》的《四月》,喜欢上了,喜欢中国风轻音乐,又喜欢重金属另类摇滚,人,可能本来就是一副矛盾体,安静的躯壳下掩藏着疯狂的震耳欲聋的尖叫。
诗和歌是相通的,甚至所有文学作品影视作品艺术作品都是曲径幽连,需要怒放的想象力,需要超感性的灵魂。
第一段,我不知道是什么乐器旋律起头的,隐忍,低沉,反复,渐渐和进低吟,从模糊不清,恍惚的声音,一节一节加强,开始清晰明了,原来是低吟的“假如……”女人的心声终于抑制不住地蹦出喉头:“假如我说,我是爱你的你会怎么说……”,这里,女人重复地问了两次,“to be my love that is true……”女人又唱了两次,我的爱如此真实,亮点在后面拉长的尾音,千转百回,幽怨绕肠。
转折,迸发的情感,只一个“啊”的吟唱,悠长隽永。
第二段独白,这段声调压抑,有种诡异的画面感,视觉系的感觉,浓重的夜,黑暗的土地里,众多雪白甚至是惨白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女人们窃窃私语着对爱情偏执的渴求,歌者用了叠唱的手法,加上灵异空洞的颂吟,四月的夜晚,疯长的野草,疯长的野花,疯长的欲望,都来自于这黑色频临绝望的土地,这是一种很偏执的爱情观。
第三段,高潮,女人的情感完全爆发,我只有一个雪白无暇的身体,躺在黑色的土地上,你就是我的天,我愿意为爱下贱!愿意下贱!最精彩的部分是最后的女人的高唱:”在秋天里幸福地怀孕"第一次听的时候,全身汗毛树立,每个毛孔都张开,每寸皮肤都颤栗,心被歌者纤细的声音揪到悬崖顶端,被山风猛烈地吹着,摇摇欲坠,心随着低音下山好似觉得安全了一些,刹不防又来一次,猛地再一次把你冲到云端,让高音再一次震撼心脏,一次一次地高音叠唱,一次一次把你的心脏冲上高处,把你置于震颤即将崩裂的边缘。歌者的音声一反前面的隐忍,灵异,只把所有的情感注于细细的声线中,觉得似断欲断,但又高亢得无比坚韧!这高音刘欢唱不出来味,也不是宋祖英唱,连VITAS,帕瓦罗蒂你们都靠边站吧,你们的高音都不适合这里的情感,灵魂的尖叫,纤纤蝴蝶的尖叫!
结尾,歌者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让人起鸡皮的金属乐器感肆意蹂躏我的耳朵,一道一道地在我心脏上划刀子。
《四月》,一个貌似安静的女人灵魂里却是这样的对爱执着,对爱渴求,这歌由吴飞虹灵异纤细却无比韧性的声线,从压抑隐忍到纵情释放地来演绎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