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谁能把我的忧伤带走
今天因为淋巴肿痛去医院看病,在医院的时候,我一再对医生说请给我开些有用的又便宜的药,医生一直说好好,只给我开了两种药,我欢天喜地的出去交钱。到了交费处,当收款员让我付71.5元的时候,我傻眼了。那么贵,我还是无奈的交了钱,谁让我生病了呢。
回去的时候,我不断的想,一个人就得这样,什么都要靠自己,我没有老公,谁给我钱,谁照顾我。没得怨,虽然交了一个称为男朋友的人,可是人家和你也搭不上什么关系,我们什么也不是。所以我不怨,一个人要承受的一个人承受就好,没有恨,没有怨,更没有眼泪。
医生说,我从没有看过一个病人像你这样的。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于是我说我不懂。医生说,你看你的舌头,我从医那么久,还没碰到一个这样的例子,看看你的舌头有那么多的裂痕。
刹那时,我立刻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我告诉她自我开始懂事认真观察自己身体的时候就有了,不痛的。那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像要将整条舌头裂开一样的裂痕,并不痛。我的身上有这样的裂痕何止舌头?手上的,心上的。我是体无完肤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裸露在灵魂之外。
那天站在16楼高的大厦俯瞰这个陌生城市的一角,看着世间上所有的繁荣与美好,所有暴露在阳光下的欣欣向荣,这应该是人世间最美丽的一幅美景。而我却想纵身往下跳。我站在阳台上泪流满面,阳光很明媚,很耀眼。我想,我想,我想知道跳下去是什么感觉,飞翔在半空中是什么感觉。这么美丽的景色我拥在怀里又是什么感觉。她们都说我疯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因为世间还有让我不敢死也不能死的人,他们是我的父母,我要苟且的活着,即使世间早已经没有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我一直是一个敏感又纤细的女子,一个在矛盾的矛盾中不断矛盾的女子。我一直在挣扎挣扎再挣扎,我重复着从伤心到悲伤再到衰伤最后到忧伤。
回到家里连上网络,在QQ群里遇上宝贝。宝贝问你怎么样了。我说生病了,穷得想卖身。突然宝贝打开我的QQ说请你接受我的帮助,好吗?我的鼻子一酸,连忙告诉她谢谢,不用了。宝贝说你这样子我很难过,我很心痛。我的眼泪立刻哗哗的往下流,我说宝贝我想哭。宝贝说别这样,有事你随时给我来电话,一定不要为难自己。我顿时哽咽得不能自己。
他也打来电话,问我看病的结果。刚哭完的我声音有些沙哑,他又问我是不是生他的气了。我说没有,我想不出自己要生气的理由,更没有理由生气。一个人有什么好生气,如果我还想着依靠别人,那么我是自己给自己找气。何况如果依赖别人,那一生都要依赖着,没有自己,没有灵魂,依附着别人而生存,这是最大的悲哀,而我宁愿永远都那么忧伤,也不愿一生依附别人而生,我不是壁虎,是人。
我灵魂深处的忧伤满布,而谁又可以将它带走?谁又是我的忧伤?独自在这陌生的城市颠簸流离,居无定所,忧愁着生计,忧愁着命运。总有人劝,总有人说,女孩子家不管怎样终究嫁人,何必烦忧,何必困扰?而我只是,也只不过想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而存罢了。
我的忧伤无止境的漫延,延伸到不知去何的哪方,无止无休。不知是谁可以将我的忧伤带走!
20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