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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逝水流年*小说』发生旅店


作者:曷聿之 秀才,2231.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633发表时间:2012-06-07 12:11:19


   您知道这世上最累人的事儿吗?记录,先生,巨细靡遗的记录。我每天都由于记录这一份工作而把手写肿,入睡前(我每晚睡眠不足4小时,发生特别事件——这是经常的,诸如狗吠,狼出没,蝙蝠离洞,我的老板半夜接待客人,都算;总之,但凡动静,些微或剧烈——我就得踏着旅店里那个古老的落地大钟的钟声,起床去察看一番——衣服自然是来不及穿的,——然后记录在案。我的老板是个敏锐的人,而我必须比他更敏锐,实际上很难达到;他翌日一早首先做的事便是翻看夜晚的记录,如果里面没有他感觉到了的动静,噢,那我铁定被责骂)我用混了姜汁的温水泡手。这个秘方有何根据我不清楚,只是它令我血液舒畅。
   我们的旅店建在离山脚大约5里的一片竹林边缘,远离有人居住的村庄或小镇;旅店门前通有一条黄泥路,七转八转之后便消失于竹林。这片广阔的竹林——谁也测不出有多广阔;有时候闲下来,当然这样的间隙极少,我就到楼顶去极目远望,却总被竹林的气势慑服,它借风的口对我提出挑战——是前任老板种下的,他是我的老板的岳父;关于他为何要种这样的一片竹林,我无法考据。后来,我的老板发现了用竹子造纸的方法,就开始大量造纸;而造纸的目的则是为了大量记录生活,他对生活的细节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热爱。据我的老板对我说,我是他从河流里捞上来的,我现在当然不再相信这样的胡说八道。在我六岁生日那天,他交给我一沓纸,和一张已写满字的纸,说:“把这张纸上的字抄一百遍,晚上吃饭前我给你解释它们的意思。”就这样,三年后,我已然认识了几千个字。同时,他不断地塞给我各类书籍阅读,我书写的根底已变得无比厚实。九岁那年生日,老板给了我一支新的笔,并向我开放了旅店后面的那间小小的造纸坊,说:“从今日起,你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造纸和记录。”他没有再多说别的,长久的共同生活,我已能猜测到他的言外之意。老板也记录,但他只记录他自己的事,并且他用的是竹简记录;而我记录其他的事,包括他妻子、儿子,旅店里的唯一一位服务生,以及我自己,还有旅店周围的窸窸窣窣的各类事。
   老板名字叫蔡侯,老板娘叫严眉,小老板叫蔡升,那位服务生叫阿维。在我记述的琐碎的事件里面,除了旅店里的人的名字是确实的以外,其余的人,我都随意地给他们取名。久了之后,我无意间会给不同的人取同样的名字。比如我给一位伐竹商取一个龙蛋的名字,其实他是一个瘦若竹竿的人;两年之后来了一位胖得滚圆滚圆的收购竹笋的商人,我觉得这才是龙蛋,于是在记录里把他也叫龙蛋。这类事情当然还有很多,这一件却记得较为确切,敏锐的老板曾把它指给我看。
   以下是我为着好玩截取的几份档案,经过了相当的删汰,去枝去叶,剩下来的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事件。
  
   (一)XXXX年8月5日
   昨晚下了雨,使得已经渐凉的天更向秋意渗透。竹叶仍然在滴着水,绿得令人发疯。我在滴落的水滴里观察自己的面容,并且在不同的水滴里进行比较,然而它们呈现的巨大差别,让我心里有些恍惚:我不能很确定到底哪一个是我,这使我忘了自己长什么样。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关于水滴形态的描述,我扫掉那一些恍惚,拿出一个望远镜,对准某一片竹叶上正在滴落的水滴。那完全跟描述的一样啊,水滴在脱离竹叶之际,开始膨胀,然后上部变成窄细的圆柱丝,下部演变成泪滴的形状;泪滴几近转化为球形时,脱离圆柱丝落下。我不知道眼泪是不是也这样掉下来。
   我坐在旅店门前,此时钟刚敲了九下。蔡侯(老板让我在档案里记到他时,直接记名字,其他人也一样)在柜台后面专心致志地刻他的竹简,他刻的字极其精美,比我写得要好得多;这是我最敬佩他的一点。我看见黄泥路消失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我立刻明白他是谁。蔡侯昨晚睡前曾向我吩咐过,他说今天会有一位客人来。
   他走近了。他穿着整齐,西装笔挺在他身上,黑亮的皮鞋仿佛在烧着一团火,黄泥路逐渐退到他身后。他到我面前,他说:“这路真难走。”
   “昨晚下了雨。”
   他点点头,“你们老板呢?”“在柜台。”
   “算了。”他说了一句,然后在我旁边坐下来。我注视着他,心里想这个人应该叫无常。无常开始脱鞋子,敲掉鞋底沾上的黄泥。他做得那样专心,两眼直盯着鞋底。我确定不下是不是应该进去通知蔡侯,但无常说起话来了,我一旦进去,就无法对之进行记录,而这正是我记录的重点。他说:“你们这竹子可真多啊,那些枝枝杈杈把我的脸扫得生疼。你瞧,瞧见这些红印痕没有。竹叶、竹竿太绿了,绿得非常严重,充斥了阴森的味道,味道里有鳄鱼在撕咬(他说到这里,着实吓了我一跳,他怎么会感觉到鳄鱼)。我对声音非常敏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你们这里会给安静相应的地位吗,这里如此地远离人烟?啊,你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没有对沉默的诉求。你明白我的话吗?你知道你老板给我寄的那张用竹简制成的招聘信吗?它没有这里的绿叶那么严重,它给我一个信息,这里是个安静的地方。我下了决然的心——”他说着就停了下来,用竹枝将鞋底细缝里的泥也刮掉之后,他脱下了袜子,仔细摺叠好,放进左边的口袋里,又从右边的口袋里取出一双新的。他把袜子放到我眼前,“我早料到会有这种不测之况。多有所备,年轻人,我教给你这一点。”他笑笑,穿上袜子,又穿上鞋子。
   “你们这是个安静的地方吗?”他问
   “我们这里的声音都被我记在纸上了。”
   “这很好,这很好。不可多得的心思。”他把眼光放到远方,我顺着看过去,噢,那是一条尺蠖。他说:“你们老板呢?”
   蔡侯仍在柜台低着头刻竹简,一副厚厚的眼镜停在鼻梁上。
   “老板,无常先生来了。”我说。
   蔡侯抬起头,看见了无常,站起身,向无常伸出手。他俩握手,在他们的手心里好像有一尾电鱼,噢,不,是两尾,一直在发着电。
   “欢迎。”蔡侯说。
   “您的竹简很吸引我。”无常说。
   他们说完这两句话就没再说什么了。蔡侯又坐下了,继续刻他的竹简。无常则走到北边的窗户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那是把竹椅子,旅店里的所有家具都是竹制的。竹子的绿色永远都不褪去,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浓。有时候,我看着看着,家具就变成了一杯茶,有点苦涩,然而又极单调。无常大概是感觉竹筒里有什么东西,他低头眯缝起眼睛,又拍拍;突然他猛地把头往后一仰,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两手撑住椅子,肌肉绷得好紧,血管里飞出几只受惊的小鸟。
   “没事的。你看到的是绿瘦蛇,它吐出的是蟾蜍;它们交媾完毕了。你应该学会从对这种活动的感觉中汲取力量。”这是老板蔡侯的话。蔡侯是敏锐的;虽然无常也说自己敏锐,但他只对声音敏锐,可蔡侯的心是覆盖一切的,我每每被他的敏锐震惊。有一次我跟蔡侯说:“老板,我觉得这间旅店和这片竹林是生存在你心脏里的。”
   他深沉地一笑,说:“还包括那座山,和架在旅店与山之间的轨道。”对,那座山当然也是在他的统领范围之内的,还有那条轨道。
   “蔡升在哭,你去看看。”蔡侯对我说。
   蔡升在后院里荡秋千,一条绳子断了,他趴在地上,其实没有哭。但我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在心里哭,因为这孩子是倔强的;即使只在心里哭,蔡侯也是能知道的。蔡升一感觉到有人来,立马便站了起来,哈哈、哈哈笑了几声。
   他说:“啊,小逯叔叔。我一个人就把绳子弄断了,厉害吧。”
  
   (二)XXXX年8月7日
   这两天蔡侯并没有给无常安排什么工作,只是每天晚上他都把无常叫到房间里去,两个小时后,无常又出来。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我自然是无法记录得到的。
   今天我最主要的工作之一便是舂一些纸浆。造纸坊处于旅店背后临河的地方。有一间茅草顶的小屋,而梁木、墙壁之类的则全用竹子。在小屋不远处挖有一个一米见方的小水塘,伐下来的嫩竹是先放进水塘漂浸,漂浸的工序要经时一百来天,还要保持水塘不缺水。我来到造纸坊时,就先到河边挑了几桶水,看着适当了便停止。我捞出经过浸泡的竹料,反复进行捶洗。这道工序是为了去掉粗壳与青皮。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本来是必须我用手一下一下地捶,我觉得这样太过累人,便在河边制造了一个水碓舂捣竹料。这大大地减省了我的劳动,使得我能在水碓舂料的同时,煮之前已经舂捣好的竹料。在临近舂捣竹料的地方,建有一个火炉,火炉上有一个楻桶。我取了一桶竹料和半桶的石灰倒进楻桶里,然后在火炉里添了数十根干松木,这样的火力足以烧一整天。我添加了木材之后就可以去记录别的事情了。蒸煮竹料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按照老板给我的工序表,上面标明:竹料拌石灰于楻桶内以强火蒸煮八昼夜,继之停一日,取竹料漂洗,进以草木灰水浆过,入锅釜蒸煮,沸腾又以楻桶蒸煮,如此反复至十余天。这挺麻烦的是不是,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得出来。反复蒸煮之后的竹料再经过一番舂杵,才会成为可以使用的纸浆。蔡升老是把这些纸浆当成面团,他会抓来往嘴里塞,接下来的几天他就会生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是好了之后,他还是会来吃纸浆。有一次他跟我悄悄地说:“吃纸浆比啃书本好。”我不置可否,因为我没吃过纸浆,但我啃过书本,并且我有把握的是,啃书本是一件令我深感愉悦的事。后面还有抄纸、压纸、揭纸等等一系列工序。
   我正在拌石灰,心里想着一首诗——我虽然是记录者,但写得多了,也想写写别的。我经常根据我在书上看到的关于山川与河流的描述去构筑一个世界,世界里面还有海洋,各种生物。我把这些心思形成的文件,插放在过去的档案里,谁也不会去翻这样的档案。小屋的一面墙上贴满了从火墙上揭下来的已经焙干的纸,轻盈的纸张雪白,跟浓郁的绿竹之间存在一种对抗式的粘合。真可怕啊!也不知道是我产生的幻觉,抑或别的,我看见严眉一手拿着一根绿得骇人的竹子,另一手拿着一把砍柴刀,地上放着一沓纸;她在用竹子和柴刀砍打纸张。纸张渐渐细碎,在她的大口喘气之下飘飞起来。
   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扭转头去看,是无常。我再转回头去看严眉,她却已经不在了,那些飘飞的碎纸也一并消失了,而那把砍柴刀却插在地上。
   “去把那刀捡来。”无常说。
   刀锋有些缺口了,在刀面上我看见了严眉的容颜。她在里面狰狞地如同一只龇牙咧嘴的老鼠,吓得我倒退了几步,差点掉进了漂浸竹料的水塘里。
   “小心!”无常拉住我的手,我把柴刀交给他,他扔进了河里。
   “刀会冲到大海去的。”
   “可老板娘呢?”
   “在她房间里。”
  
   (三)XXXX年8月12日
   我睡不着觉,为昨天发生的事而烦恼。我跟阿维吵了一架,此事已在档案中有所记录。为着什么事情?还不是为着我让他替我去多砍一把竹子,他踌躇了一下就踹了我一脚。这多奇怪啊,他毫无缘由地,就那么地,啊,这小人。我一向都知道他是个小人。他曾偷偷地跟我说,蔡侯无法敏锐到感知他的心思。我没记下这句话(这里是我后来整理时补充的),想试验他说得是否为真,蔡侯果然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一点。
   我爬起床,头晕晕的,一头鲸鱼撞在我身上。窗外月光明亮,清寒的空气浸透我的肺腑,我像吃了几尾透明的鱼,鱼刺也软化在我的消化道里。我知道有这么一种鱼,鱼身像玻璃,它们生活在黑暗的洞穴里。书里说它们叫盲鱼。鱼在黑暗里变得透明、洁白,这启示我什么呢?有一天我记录到瞎了,也变一个透明人吧;我觉得我需要为这个而祈祷。竹林里有没有地下河,地下河有没有盲鱼。
   大家都沉入梦乡了,而我——我这个记录者——独自静静地坐在屋顶上;虽然蔡侯我的老板非常看重我,蔡升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我仍然觉得孤独,孤独渗透在我的记录里。我知道我的心思是在蔡侯的敏锐感知之内的,他明天大概要训我一顿吧。屋里的钟声敲了三下。近八月十五了,月亮圆滚滚的;不知哪个诗人写过一句诗,“银汉无声转玉盘”,我自己接下去是一句,玉盘应该叫龙蛋。圆滚滚的龙蛋。我又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夜空里被一群飞翔的蜥蜴遮盖了。我睡到了床上。
   今天来了一对情侣。他们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自行车在黄泥路上倒是有一种别致的风韵,而那对情侣也是非常奇怪。他们像是杂技演员,一边骑车,一边做一些诸如抬车头,交叉互换位置,等等的动作,并且做得极为流畅。我看得最为惊诧的是:男的——我叫他朱罗,他是个咋咋呼呼的人——猛地骑快,超过女的——我叫她红云,因为她仿佛总是会害羞,自己一个人时也是满脸羞红——时,一抬车头,然后扭转,车子因为惯性横着飞起来,与红云的车恰好成一个九十度角。朱罗在车上以极快的速度站起身,头凑向红云,吻了一下,又将车扭回跟红云平行前驶。红云的双颊羞得飞上了天,抓住车把的两手不禁晃了晃。我真捏了一把汗。可是我却看到站在我一旁的无常握紧了双拳,目光烧着红云的双颊一点都不斜移,一阵风吹来,飘起几片竹叶,竹叶荡过红云面前,腾的一下成了灰。朱罗和红云被落到他们手上的灰惊到,双双将视线投向了无常。无常扭头进了旅店里,他的脚步声掩蔽在蔡升的欢呼雀跃之下,我听到他上了楼梯,在一间房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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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风格迥异的小说,让人无法轻易捕捉到小说所蕴藏的焦点所在,所有的故事情节都在一种趋于平静与平淡的叙述中缓缓展现在读者面前。一座普通的旅店,却有着一位有着喜欢将每一天的生活细节巨细靡遗的记录下来的怪癖习惯的老板,一个从小就跟随老板,并被老板交予记录包括老板娘,老板的儿子,旅店里的唯一一位服务生,以及我自己,还有旅店周围的窸窸窣窣的各类事的“我”。小说表面上看似如日记般的记叙方式记叙的几段日常发生之事,但却自然的连贯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大体是围绕着老板,无常,朱罗,红云四人之间展开,但若要准确的说,应该是以无常,朱罗,红云三人间的感情纠葛来描述的。朱罗与红云是一对情侣,在他们之间拥有者默契与甜蜜,而无常,是一个暗恋于红云的人,因为暗恋却又无法得到而愤恨,嫉妒。于是他利用与旅店老板的密谋,就如小说中所写的“7天了,蔡侯竟然能忍受一个人七天无所事事,我令我颇为惊讶;他常常说,上帝一句话就能让世界有天地,他又说,7天,上帝都造了一个世界了。所以无常在这里7天,我肯定无常并非无所事事,我觉得他们在密谋。他们在等朱罗来吗”,由老板以玩游戏的名义出面,将朱罗和红云这对情侣一步步的引进了陷阱之中。或许无常的目标只是要将朱罗置于计算之中,然后结果却非如他所愿,悲剧发生了,由于受到“绿瘦蛇”的惊吓,红云连人带车一起摔下了山坡,血肉模糊。小说的结尾,朱罗抱着红云离开了旅店,无常也骑着马进入了深山,三个人永远都没有回来。而旅店似乎还是那个旅店,老板也将还是那个老板,一切又恢复到原有的平淡,亦或是在等待着下一个事件的发生。好文,荐读!问好并感谢作者支持流年,欢迎继续赐稿流年!——【编辑:叶儿的魔弟弟】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20608001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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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叶儿的魔弟弟        2012-06-07 12:12:34
  这是一篇风格迥异的小说,让人无法轻易捕捉到小说所蕴藏的焦点所在,所有的故事情节都在一种趋于平静与平淡的叙述中缓缓展现在读者面前。
2 楼        文友:叶儿的魔弟弟        2012-06-07 12:13:01
  一座普通的旅店,却有着一位有着喜欢将每一天的生活细节巨细靡遗的记录下来的怪癖习惯的老板,一个从小就跟随老板,并被老板交予记录包括老板娘,老板的儿子,旅店里的唯一一位服务生,以及我自己,还有旅店周围的窸窸窣窣的各类事的“我”。小说表面上看似如日记般的记叙方式记叙的几段日常发生之事,但却自然的连贯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故事大体是围绕着老板,无常,朱罗,红云四人之间展开,但若要准确的说,应该是以无常,朱罗,红云三人间的感情纠葛来描述的。朱罗与红云是一对情侣,在他们之间拥有者默契与甜蜜,而无常,是一个暗恋于红云的人,因为暗恋却又无法得到而愤恨,嫉妒。于是他利用与旅店老板的密谋,就如小说中所写的“7天了,蔡侯竟然能忍受一个人七天无所事事,我令我颇为惊讶;他常常说,上帝一句话就能让世界有天地,他又说,7天,上帝都造了一个世界了。所以无常在这里7天,我肯定无常并非无所事事,我觉得他们在密谋。他们在等朱罗来吗”,由老板以玩游戏的名义出面,将朱罗和红云这对情侣一步步的引进了陷阱之中。或许无常的目标只是要将朱罗置于计算之中,然后结果却非如他所愿,悲剧发生了,由于受到“绿瘦蛇”的惊吓,红云连人带车一起摔下了山坡,血肉模糊。小说的结尾,朱罗抱着红云离开了旅店,无常也骑着马进入了深山,三个人永远都没有回来。而旅店似乎还是那个旅店,老板也将还是那个老板,一切又恢复到原有的平淡,亦或是在等待着下一个事件的发生。
3 楼        文友:王世热        2012-06-07 13:53:13
  怪异的旅店,怪异的老板一家,幽灵般的记录人,三角恋的情人。在作者平静的叙述下,世界扭曲地存在,封闭,安静,古老,却又和外界有丝缕相连。在浓密的绿竹小路上,先后走来的三个人原来有着难解的恋情。一个怪异的游戏,一连串怪异的表演,最终将这三个关系复杂而隐秘的恋人推向了故事的高潮。故事隐晦,意蕴深长,有卡夫卡之遗风。
岁月会流逝,对文学的追求永不变。
4 楼        文友:索岫        2012-06-07 16:36:05
  一篇耐人寻味、发人深思的小说,拜读啦。
小女子
5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2-06-08 09:06:28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6 楼        文友:铁禾        2012-10-31 23:10:01
   好一个精彩的故事,让人心灵起了些些的波澜,顶了。
铁禾
共 6 条 1 页 首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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