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散文】有感“孺子马”
我的同事阿林,是位消息灵通的人士,每天上班总会带来几条新闻,大至国内外大事,小到路上行人吵架,谁家夫妻闹别扭,婆媳不和......他发布新闻的时候都在大家抬脚进厂门时,地点自然以车棚居多。
这天,我推开车门,脚刚落地,阿林推着单车也进了车棚边走边说:“唐姐,你听说了吗?”“什么事”“xx的儿子被逮了。”“噢!为什么呢?!”我停住脚步,惊愕的问(因为这个xx是我们以前的老板)“还用说,犯法了呗……”
“其实,那孩子小时候也挺好的哈,都是家长的过失。”阿林低头锁好单车,接着又惋惜的说:“你看从小就惯着,孩子说要星星,大人不敢摘月亮,你想孩子小时候不教育,长大能好得了?果不其然,以后骂人打架,上网翘课,逼着老子要钱,四处游串,这不犯事了。”
阿林的话真够得上至理名言,我不住的点头,并暗暗的为xx惋惜,若是他能早听到阿林的这番“教诲”,也许不至于酿成今天的大错了。
这一天坐在办公室,我一直在审视自己,对照阿林的教诲,反省教育孩子方面有没有不当之处。
晚饭后带着儿子散步,走在街头突然听见有人叫:“唐姐”我回头一看,是阿林的老婆,满头大汗的背着6岁的儿子---十足的一个小胖墩,笑盈盈的招呼我。我迎上去:“就你娘俩呀,阿林呢?”“在做家务,儿子要出来玩呢!走,去我家坐坐吧!”“好”我答应道,随口说:“小弟弟,来跟哥哥一起赛跑。”小胖墩在妈妈背上踢着腿冲我翻着白眼,气冲冲的说:“不要你管。”
来到阿林的家,阿林正光着上身蹲在地上擦地,我们都在外间换鞋,小胖墩从妈妈背上下来,急不可待的在湿地板上印上他黑黑的小肥脚印,夫妻俩摇着头,相视一笑。阿林又拿来干抹布,重新蹲在地上,追着小脚印擦,小胖墩得意的“格格”的大笑,大家都被逗乐了。
阿林热情招呼着我们进屋坐,儿子看见他们精巧的鱼缸里养着许多漂亮的小金鱼,饶有兴趣的趴在鱼缸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小胖墩用身体挡住鱼缸稚气的说:“不要你看,是我的。”儿子逗他跳到另一边,猫着腰说:“我看这里,这挡不住。”小胖墩跑过去用手使劲的推着儿子:“你滚,不要你看……”儿子闹了一个大红脸,阿林老婆见状忙说“我们这孩子,他的东西金贵着嘞,有时都不让我们看”我赶忙将尴尬的儿子拉到身边拍着儿子的肩头说:“你是小哥哥,要让着弟弟哦!”
阿林老婆从冰箱里抱出西瓜,催阿林去厨房拿砧板垫着切。阿林丢下抹布跑进厨房,不知怎么“哟”了一声,我侧头一看,原来他的砧板上用粉笔胡乱地画了些什么,我想这肯定是小胖墩的手笔,他默然一笑:“这小子,准是在动画片上看来的。”说着他又细细地端详一阵,才用清水冲去,来到客厅,小胖墩也跑过来看切瓜,看着砧板突然想起什么,“哇”的一声,立刻大闹起来:“你干嘛擦我的画?臭爸爸!”哭喊着将胖手拽成小拳头雨点般的落在阿林腿上,阿林蹲跳的躲着,口里不听求饶:“别别,好孩子,听爸爸说,爸爸不是给乖乖切瓜瓜嘛,不洗掉,乖乖吃了肚肚痛呀,等我切了,你再画吧!”
“不行,不行!你赔我!”“那……爸爸明天给你买个画册吧。”不干,不干!你你赔我我,你得赔我”“那么,爸爸当马,让你骑着玩打战好不?”
大概小孩都爱玩大战,小胖墩才止住哭闹,阿林切完瓜,还没尝一口,胖墩捧着西瓜吃得满腮流水,马上就要骑。阿林有点难为情的说:“哥哥和阿姨在这里呢!等一会儿爸爸一定让你骑个够,撒谎的是小狗。”胖墩一屁股坐在地上,裂开满是红瓜瓤的小嘴,闭上眼睛哇哇大哭起来:“我要骑,现在就要骑”丝毫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谈判进入僵局,阿林搓着手,束手无策。这是阿林老婆出面了:“哎呀!你这么大人还给孩子一般见识,让他骑一会儿嘛,不就得了,唐姐又不是外人”马上又把头转向我:“疼爱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对嘛!是吧,姐。”我只有点头的份。
像在球场上双方发生争执时,裁判员一声哨令那样有效,阿林立刻趴在有泡沫的拼图地板上履行“孺子马”的义务……
我立即带领儿子起身告辞,可耳边任然不时传来“驾,驾……”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