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小说】坐在路边鼓掌的人
与他不同,他是坐在路边鼓掌的人,与他也不同。
汤,一个深爱她的男人,而她却喜欢另外一个男人——李子。也许他们都忽视了每天出现的另外一个男人——风筝。
这里是北京的一处孤儿院,同一年被收养的四个孩子,都出生在冬天,巧,真巧。
汤说:“我是冬天里炙热的火焰,燃烧自己,点亮爱情!不惜一切的爱你、枣儿。”
李子说:“我是冬天的雪花,任意飘落。枣儿,你猜我是哪一朵?”
枣儿脸颊粉红:“你是钻入我心里的雪花,我猜、不会寒冷。”
风筝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
枣儿申请去内蒙参加工作,不为别的——李子在那上班。于是,多了一个不顾一切的追随者,一个无奈被迫而来的人。
风筝是痛苦的:“我说哥几个,咱能不拖家带口的吗?您几个放了我吧,我远走高飞去,求您几个了!”
汤是一厢情愿的:“枣儿,累不累啊?渴不渴啊?咱歇会儿?东西我看着!哎、唉、枣儿你别走啊,等会我!”
“李子,我们上车了,和汤、风筝一起,放心。那个,汤是自己跟过来的,我甩不掉。”
“汤啊,我李子。你说这枣儿你要抓紧了,怎么心一个劲的往我这里跑,我可是把她当妹子的。”
各位观众,咱先理理这几人关系!
汤,全名:汤大伟、男,23岁、北京人士。
李子,全名:李漠、男,23岁、北京人士。
风筝,全名:刘笑风、男,23岁、北京人士。
枣儿,全名:陈沈、女,23岁、北京人士。
四人亲梅竹马,孤儿院长大。从小机灵,院长供养上学,从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几人都在一个班级……“不得不说,相当佩服这种巧合!”风筝这样说。
汤与枣儿的故事萌发在羞涩的高中时代,就是一个午后,汤看到枣儿随风飘逸的长发,和着夕阳,那样温馨的搅动心脏。多年以后,汤在每次醉酒时,都会提及这件事情:“其实吧!你们不知道,我从枣儿的长发里,看到了晚霞处的鸟儿,随风飞翔。那种自由,让我喜爱。那种自由,让我觉的悲伤。你们说,那时候的枣儿让我看到了孤单,我想照顾她、一辈子。其实,终究没人知道,自由像鸟儿的枣儿,飞翔的身影会出现在谁的天空?我也不知道。”
“下一秒,我就是梦。”——风筝。
枣儿是快乐的,汤随着枣儿快乐,李子依旧爽朗。“天啊,这才几月份啊?天都黄了,唉!您几个看看这风沙,要人命呢?搞不懂非要拉我来受什么罪啊!”这是风筝。李子一笑:“今晚,我请。”
枣儿醉了,又一次醉在李子的歌声中。汤也醉了,醉在枣儿粉红的脸颊中。在喝完最后几瓶酒后,李子摇摇沉睡的枣儿。果真疯够了、醉的不省人事。“咱哥几个把枣儿送回去、出来吃烧烤,这里的烧烤,纯正。”“不行,我要照顾枣儿,万一她难受呢,万一她渴了呢,万一她醒来找不到人呢,万一她……”“你去死!”风筝打断了汤的“万一”。
在送回去枣儿和汤之后,李子和风筝出去一顿烧烤一顿酒。这回,真的醉了。
“风筝,你都23了,有什么想法?”
“没啥,安安稳稳、平平淡淡。”
“那也要有个目标啊,你老追求个艺术,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该收收心了。”
“艺术,就是我、就是梦,一头牵着我,一头牵着梦。而我,是风筝。梦醒了,我就飞了。”
夜,就深了。
风筝清楚他的病,一直清楚。每日的疼痛折磨,让他更加疯狂的追求艺术。
汤在枣儿的单位附近租了家店子,卖些服饰。三寸不烂之舌,倒也自在。枣儿说他不上进,李子说他不靠谱。风筝说:“地方挺好,不远不近。”
风筝就靠画画混日子,偷偷买药。“也许有一天,我无法找到灵感,我就再也不能承受病痛,抗拒死亡。”
四个人租了一个院子,用风筝的话:地儿挺好,不远不近。每天下班,准时的话,就是枣儿做饭,再者风筝。那两位,基本不靠谱。
“夜晚的野性,迎合的抽象而又美丽。”——风筝。
风筝有些瘦了,渐渐的就是病的深了,抗不住了。
风筝垮了。“送我回北京把,回去看看院长,陪她一些时光。”
枣儿们从风筝的话里听出了恐慌,回到北京后拉着风筝去检查。
枣儿有些站不稳了。诊断书上的癌症,无疑给了几人一巴掌,拍在心脏上。枣儿咬着李子手臂,泣不成声。“枣儿,疼。”李子有些哽咽。汤走了:“风筝,坚持!等我回来!”
枣儿们四处奔波,借钱求医。风筝轻轻一笑:“哥几个,别浪费时间了,消停下来,咱哥几个坐坐。我说过,等有一天我不再画画,生命就是破碎的。我要让你们看到破碎后的希望!”
风筝给自己画了一幅画:死灰一般的眼神,波浪卷头发,瘦弱的身体,奋力的推翻画架。
风筝的画,被大家赏识。“这幅画里,那种死灰般的眼神里,凝聚着梦想与希望!破碎的力量,极致的美。”
油画卖了100万,大家伙要给风筝看病,回到孤儿院里,却看到死去的风筝、满地折断的画笔。
“把钱,留给院长吧,多供养几个孩子上学,我会坐在路边上,给你们、给孩子们,鼓掌。”
没有艺术的风筝没有梦,没有梦就没有风筝,风筝、走了。
几年以后,枣儿拉着孩子们的手,今天给大家讲一堂人生课,讲给孩子们听,讲给风筝听,讲给自己听:“坐在路边鼓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