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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专栏★浪漫心旅】:浪漫心旅天水骄子——郁柳 ————走进坡地,任暖风劲吹


作者:浪漫心旅 进士,6149.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29发表时间:2009-01-06 11:13:03

走进且听风吟,纯属偶然,也纯属必然。毕竟是文字的宠儿,毕竟会去寻觅心中的那份嗜好。
   走近郁柳,纯属偶然,也纯属必然。毕竟飘逸的墨香会招来成群的蜜蜂,毕竟出没于蜂舞蝶飞的文字花园,我们不会常相见而不相识。郁柳,多么耐人寻味的笔名,历尽岁月风雨沧桑,依然生机葱茏勃发。带着这份好奇,带着这份欣然,忙里偷闲,静静地在那浓荫婆娑的郁柳下,去眺望大西北千苍百孔的累累伤痕。
   缘于对这块贫脊土地演绎出来的平凡人平凡事的感趣,郁柳特意把自己生命岁月里的一段人生写真——《暖风吹过坡地》寄于我。捧着这本来自甘肃天水的铅印散文集,就如同捧着一颗紫红的生命,我的心在飞,情在飞,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与兴奋在心中燃烧……
   从此,我一头载入坡地,任暖风劲吹,风中走来的是大西北这片独特热土养育出来的独特男儿——郁柳。
   读郁柳,让我真正懂得什么是苦,什么是甜,什么是做人的底线,什么是一生的追求;读郁柳,让我设身处地感受到了回荡在大西北这块黄土地上那股纯朴、善良、淡然的暖风;读郁柳,让我真正见识了一位散发泥土芳香的政界官员。
   ——写在前面
  
  
   一灰色的童年
  
   郁柳是饥灾未消的六四年,母亲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同时带来的还有父母为生活奔波的惆怅。不过,也有苦笑中的欣慰,那就是填补父母因饥灾夺去一双儿女的悲怆心境。为生活重担压得几乎窒息的父亲,目不识丁,竟然把命运的希望寄予国家人口普查这项空前绝世的政治大运动,智慧的灵性为这个赤裸裸的小生命取下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余普查。
   普查从懂事起,烙印在心底最大的伤痕,就是因生活的不济父母将唯一的弟弟送给了舅父抚养,骨肉分离的惨痛,小普查虽然还在懵懂的年龄,可从母亲整日里以泪洗面的苦涩中,已懂得生计的残忍。当他才刚刚踏入校门,就没再享受过属于孩子们自由自在充满快乐的假日,不是与父亲一起放羊,就是在秋天的谷地里赶鸟,多少欢笑被沉寂的山野吞噬,多少乐趣在羊来鸟去中变得苍白。尽管追随在父亲庞大的羊群尾与同伴们尽情游戏时擦肩而过会脚步沉重,回头不止,可与那被生活所迫给人的弟弟相比,自己足以是一种幸运,毕竟还在父母身边,毕竟随时能得到亲情的抚慰。
   普查不会忘记,那个火热夏季里的一个傍晚,他和父亲没来得及把羊群带上回家的山路,电闪雷鸣,狂风四起,葡萄般大小的冰雹夹着雨点普天盖地而来,顿时,羊群乱作一团,父亲和小普查也慌了手脚,经过好一阵子的吆喝追赶,才把羊群圈进一个破土洞。谢天谢天,总算没有丢失一只羊,总算不会让父亲挨队长的训斥,更幸运的是不会扣除工分。经过漫长的等待,冰雹虽然停止,但大雨仍未缓减。也许是一场灾难已化凶为吉,小普查觉得实在是饥肠漉漉,竟死缠着父亲要吃的。荒山野外,大雨滂沱,有什么办法能满足孩子的需求?父亲看看帮自己折腾过好半天又饿又累的小普查,心真的碎了。当小普查和那些“小同伴”挤在一起等待第二天的朝阳时,小走了一会的父亲竟捧着几个洋芋从漆黑的雨中走来了,随手又在洞口捡了一堆柴点燃,把那几个洋芋放进去,火苗照着父亲那饱经风霜的脸,小普查似乎第一次认真地端详了父亲,父亲原来那么纯朴、那么善良,那么帅气。紧紧偎依在父亲身旁,让父亲甜甜地看自己狼吞虎咽地吃着那几个洋芋,小普查觉得父亲的表情比把洋芋吃在自己肚里还甜润,没有为第一次偷了队里的东西而流露出丝毫愧疚……
   普查不会忘记,那个赤日炎炎的下午,父亲有事安排他看好羊群。父亲走后,几只蚂蚱就在草丛里蹦来跳去,可爱极了。他追着这几只蚂蚱跑呀跑,他要把它们带回家,像他的许多好伙伴一样做一个笼子,把这些小生灵养起来为他“唱歌”。当他追得正欢时,随着父亲一声粗犷的喊声落地,重重的鞭子已在腿上留下几道紫红的伤痕,小普查一边哭一边抬起头来,羊群已被父亲从菜地里赶了出来,普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父亲不会轻易放过,一溜烟向着远处跑去,父亲怕那群羊继续伤害队里的庄稼,追赶了一会儿也只好止步了。小普查回头看看父亲不再追打自己了,坐在小丘上喘着粗气,想着那些蚂蚱,想着小伙伴们漂亮的蚂蚱笼子,竟把腿上的疼痛忘得干干净净。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小伙伴们有的他都不能有?为什么与他相伴成长的只能是那长长的放羊鞭?
   踏着西坠的夕阳,蹑手蹑脚地回到家,刚刚步入土院的大门,一眼就看到父亲正在用麦秸秆为自己编笼子呢,他一奔三尺地跑过去,紧紧地搂住了父亲的脖子……
   生活的重压,命运的圪坷,导致出父爱呈现方式的扭曲,作为学校里成绩特优秀的普查,对这份悲喜交加的爱,自然在淋漓尽致的体验中,他珍惜这份大爱,因为思念弟弟的粘稠思绪里,总在为自己能留守在父母身边而暗暗庆幸,他能想象出如果给人的是自己,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折磨与煎熬?何况,他还享受到了别的同伴没有的长鞭子况味,拥有了一手甩鞭子的特殊武功,那香甜的烤洋芋,那漂亮的蚂蚱笼子,已成为他心中闪烁的、眨眼的星星。更让他出乎预料的是,刚刚饱尝过第十三个新年的快乐与甜蜜,穷怕了的父母担心儿子无人敢嫁,影响了普查的未来生活,便为他订了一门娃娃婚姻。懵懂年龄懵懂情怀,普查哪里知道这桩喜事孕育的是一颗人生的苦果,在父母亲喜莫能抑时,还一同兴奋着,幸福着,并偷偷地透过父母那欣喜的神情憧憬着自己往后岁月里那沉甸甸的福分……
  
   二挑战命运
  
   缘于家境的贫寒,初中毕业的普查,总归没能说服父亲,被生活的重负推上了与稚嫩生命极不吻合的打工路。
   当他身背行襄,跟随村副业队长走进这丛林森郁的大山怀抱时,他似乎觉得自己就是那被囚进笼子的小鸟,什么理想,什么追求,什么人生,所有的所有,都被这黑压压的大山封锁得严严实实。
   融入这青一色的伐木行列中,斧飞锯舞,刀光剑影,这对拿惯了笔杆的普查来说,实在是有点小材大用。好在副业队长看他年龄方嫩,初出茅庐,特意安排他与那些年龄偏大的工人们一起去打截木料。比起抡大斧砍大树的粗活,截木料的确轻松了许多,可隔代人相处在一起的沉寂,他如同漂泊在孤岛的落寞,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留恋在父母身边的侃侃而谈;他留恋校园里同学们海阔天空、好高骛远的滔滔不绝;他留恋生他养他、猪跑鸡飞的土院;他留恋曾给过他快乐、烦恼的羊群、麻雀和蚂蚱......
   更让他无法安居乐业的,是那个写满惊心动魄的早晨。那是个雪屑漫天、寒气袭人的冬晨,他和工友们一如既往踏着冰封的山路来到工地,便开始复制那紧张的截木工作。清冷的山野,无边的密林,想家的思绪如同雷雨前的乌云,覆盖了整个心空。父亲是否带他的羊群爬上山岗?母亲是否又坐在纺车前纺纱织布?突然,一只大手将他甩在一边,他回过神来,一根巨木已从身边呼啸着横飞而过,随后,一根接一根的圆木也从那陡直的山坡上滚落下来,惊天动地的响声回荡在幽深的山谷……
   躲过一场横祸,普查的心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好多,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等待命运来安排自己,他要活出一个真正的“我”,他要放飞心中那份追求,于是,在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劳动间息里,忙里偷闲,在书海中泛舟。有书为伴的日子,虽然劳动强度依然沉重,劳动时间依然冗长,但有林黛玉、贾宝玉、蒲松龄孕育的狐狸精与自己朝夕相守,生活确也有了一缕阳光,说不定,更阳光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呢!
   时光就这样在普查喜乐无常的跳跃中翻过了三个春秋。这年的夏天,比往常来得早,同伴提醒他,早来的夏天,在大山里要特别警惕一种裤裆蜂来伤人。如果遭遇了裤裆蜂,实在是生命中的一次大的劫难。有过一次飞木中死里逃生的经历,小小年纪的他,对死也就有了超过常人的敏感与谨慎。出工时,他打好裹腿,全副武装,俨然一个待命出阵的军人。
   葱绿的山林,别样的打扮,心境也显现出几分难有的绚丽。顶着好大好大的太阳战斗在工地上,感觉不到一点疲惫,感觉不到一丝难忍,他侥幸地期盼能在这深山僻野里看到李白笔下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期盼天上能突然掉下个林妹妹,林中能悠然飘来一个狐仙姑……
   “唉呀,裤裆蜂!”正陶醉在好梦中的普查,居然真的就遇上了裤裆蜂!同伴三树把他扶向一片茂密的竹林,手忙脚乱中,锋利的竹茬把两腿戳得鲜血直流。裤裆蜂什么时候走的,怎样走的,他压根没有感觉,只知道三树费了好大的劲把他背回工棚时,流血的伤口,蜂蜇的伤口如同刀割似的钻心,他呼爹爹不应,喊娘娘不灵,任由泪水抚慰着心灵的伤痛与肉体伤痛……
   裤裆蜂果然名不虚传,在静静的工棚里休息了近一个星期,不仅伤口没有好转,竟然感染化浓,一天重似一天。队长见状心急如焚,速速安排三树把他护送回家,进行治疗。
   走出工棚,他环视四周,山那样高,林那样密,天那样蓝,云那样白,他第一次感觉这里竟然如此迷人,第一次感到做一个伐木工也如此充实。满怀恋恋不舍下得山来,他默默地为自己祈祷,回家尽快康复,希望能早日重返这生长梦幻的山岭。
   也许是两次遇难伤透了父亲的心,他们说什么也舍不得把儿子再次送进大山。在普查的强烈要求下,父母同意了他重返校园复读的乞求,他的上学梦终于卷土重来,他兴奋,他激动,他感到金灿灿的未来正在向他招手。从此,普查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那缕阳光,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个舞台。他知道失而复得的学习机遇来得多么不易,他知道应该如何去回报父母的那份大爱,他更知道怎样去珍惜自己的青春年华。
   辍学三年,虽然校园已久违,但对他来说一切并不陌生,一切并不遥远,因为这里是通向理想的航班,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天梯,他不会忘记这个,也一直没有忘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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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为我们介绍了一位甘肃天水的文友普查从苦难童年的生活到少年时代的磨难,将一位血性男儿与苦难生活的拼搏情形和不屈的姿态形象地刻画出来。重新回到校园的普查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路,数年后创作出了《暖风吹过坡地》。作者的笔端告诉我们,让我们以普查为榜样,敢于拼搏奋斗,打造人生新天地。感谢老师在新年之际为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励志课。问好。——李锦恒【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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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李锦恒        2009-01-06 11:58:45
  作者为我们介绍了一位甘肃天水的文友普查从苦难童年的生活到少年时代的磨难,将一位血性男儿与苦难生活的拼搏情形和不屈的姿态形象地刻画出来。重新回到校园的普查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路,数年后创作出了《暖风吹过坡地》。作者的笔端告诉我们,让我们以普查为榜样,敢于拼搏奋斗,打造人生新天地。感谢老师在新年之际为大家上了一堂生动的励志课。问好
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天津市滨海新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微信公众号:锦书恒言。
2 楼        文友:邱配乳        2015-09-12 20:01:53
  写的真不错,祝创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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