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
女孩每天都会在窗前坐上那么一会。
“花落了,花落了!”她兴奋地对自己说。然后,她会用最好的心情去收拾家务,等待工作一天的父亲的归来。她还会哼着歌曲为父亲准备晚餐。
父亲的归来让她原本愉悦的心情更添喜色,她会边端饭边对父亲说:“爸爸,窗前的花又落了,这代表又一年的离去,你说过,十年后花开的季节妈妈就会从外面打工回来的。”
父亲勉为其难的笑笑,问道:“为什么你不等花开,却因为花落而兴奋呢?”
女孩笑着坐在父亲旁边:“因为只有花落了才代表一年的即将离去,我也才好期待第二年的花开啊!如果因为花开而兴奋,那我岂不是要去期待花落的到来?那样凄惨的画面还是不期待的好。”
父亲点点头,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一整个冬天,女孩过的都很快乐。她在为春天的到来做着各种准备,她希望花开的时候可以和父亲一起种下花种,然后等到花落的时候告诉自己她离见妈妈的日子又短了一年。
花开花落,十载已过。女孩家院子里的花已多达百株。
女孩看着窗外开始变黄的树叶和那有些凋零的花儿,想着明年春天就可以和妈妈分享到她考上大学的喜悦了。那心情是多么的欢快。无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如海水里的浪花般绽放,止也止不住。
父亲回到家里看着对窗而思的女儿,沉默良久。他说:“我的宝贝女儿,爸爸为你报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大学,你会怪爸爸的独断吗?”
女孩惊讶的看看爸爸,想了好一会说道:“爸爸,我不怪你,只是,那样我不就看不到妈妈的归来了吗?”
“我的宝贝女儿,你妈妈出去打工不就是为了供你好好读书,让你出人头地吗?别辜负了她的期望,你妈妈回来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等你大学毕业了,上班赚钱了再回来看她不是更好吗?”
女孩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她想,反正十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这四年呢。
初秋,目送女儿踏上求学之路,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父亲脸上老泪众横,他说,宝贝女儿啊,有期盼总比知道真相好啊。
山后的墓碑前,父亲久久站立着。这是父亲不能对女孩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