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散文』屋檐下的女子 ——和安妮宝贝的文字一起漂泊
喜欢一个字——安。
读时,舌尖紧挨下额,气息从心里平缓溢出,让心生爱意。
安,一间屋檐下,一个女子,安静如水。我这样理解这颗字。而我要说的不止是这一颗字,还有一个与这颗字有关的人——安妮宝贝。
那是谁这样说,60年代的上海是属于张爱玲的;80年代的上海是王安忆的,世纪末的上海绝对也只有是安妮宝贝的。
我不说前者,只因没读过张爱玲,不知道60年代的上海在她的笔端是那番田地?但我知道,张爱玲和她的文字早已成为不二的经典。我知后两者,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看王安忆的《长恨歌》,上海在她的文字里,绝对是风情万种,不可一世的。读安妮宝贝,是把她的文字当作自己的《圣经》般,一读就多年,至今还不离桌前床畔。
1999年到2000年,这是一个感伤的时段。我们告别了一个千年,走进了新的千年,这个新的千年漫长的让生命看不到尽头望不到边。无处告别,是这个世界共同拥有的伤感。安妮宝贝的《告别薇安》,正是这个时候的产物,写尽了寂世锦年的颓靡与华丽及疼楚。
世纪末的流浪,宿命,漂泊,情爱,挣扎,疼痛,欲望在《告别薇安》中如同流感,四处蔓延。无处安放的心,城市暗处的人群,心里一半现实一半理想的寄居者……安妮宝贝用她灵妙的手指,让都市变成了旷野,让这些人变成了风中的灾难。在她文字座拥的天空的蓝里,有着底首不变的温暖。而这温暖,是寂寞与寒冷彼此磨擦的火光,照亮了世纪末所有阴暗的灵魂。
那个穿纯白色棉布裙子,喜欢光脚穿球鞋,有海藻般长发的女子,犹如此岸与彼岸世界的引魂之花,她带着我进入了一个孤寂与开放并存的旷野。在这片旷野里,我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渴望如何被爱情击碎。
流星如何闪耀地坠毁。
愿望如何失望地失去。
狂野如何安静地归于平静。
往事如何填补无底的缺口。
爱情如何像幻觉一般让生命消逝……
最后我看到反光中的自己,被时间刷洗的苍白无力,羸弱地站在风中。忧郁从此在眼睛里生根,再也无法锄去。
安,屋檐下的女子,观望于你,错过人间无数明月,也不憾。
安,隐匿写字女子,寂世锦年,读你,就算心枯萎也不悔。
世纪末,邂逅安之文字,无憾无悔。如同叶临秋,也不怨。
世纪末安,连受伤也觉温暖。
[和安妮宝贝的文字一起漂泊]
我喜欢喝茶,后来迷上咖啡。如同我开始一直读三毛的文字,而后来又读上了安妮宝贝。
读三毛的文字,就像品茶一样;而读安妮,就像迷上喝咖啡。
关于咖啡,我有简单的认识。相传咖啡是埃塞俄比亚的一个牧羊人发现的,它生长在北纬25度到南纬25度的“咖啡地带”,海拔500——2000米的理想高度,1500——2000毫米的咖啡降雨量,最早栽培食用的是阿拉伯人,最早的一家咖啡店出现在威尼斯,名为Botte gadel coffe。它淳朴浑厚的颜色和缓缓散发的苦香伴随温暖像安妮的文字一样直抵达人的内心。
从最早的Botte gdael coffe到今天蔓延并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从最早网上流转的《告别薇安》到现在的《莲花》,她以独到的个性风调走进并融入了大部分人的生活。
第一次读安妮文字或喝咖啡的人,也许会很难接受她或它,可是当你第二次三次读她喝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在毫无防备中爱上了它,并不知道如何对她或它释然放下,安妮的文字就像咖啡一样:从最初网上流转的《告别薇安》到她被读者在茫茫的文字海洋里挑选出来并认可,再到《八月未央》、《彼岸花》、《二三事》、《清醒记》、《莲花》……她的文字就像咖啡一样慢慢地渗透进人们的生活,走进人的内心深处。
安妮的文字,让孤独的灵魂有了声音,让阴暗潮湿的内心感到了抚慰,让疼痛不安的梦想得到了静谧,让遥远不可触及的希望有了投影,让……她的文字是那样随心所欲而又深隧直抵人心最难触及的地方。
读安妮的文字,你可以随时随地随页翻开读起又随时随页把书合上,连记号都没有必要标。她用她独有的智慧把原本单调而没有灵魂的字符一个个地敲碎,然后再以她独有的个性把它们重组,使得文字闪现出了凄厉而又无比绮丽的绚烂灵魂光泽。那些经她敲打组合的文字,再也不单单只是文字,她赋予了它们细胞,因细胞而有了肌体乃至生命甚至灵魂。使得原本不会活动只会在视野的它们学会了走,并走进看它的每一个人内心。安慰或撞击也好,疼痛或孤独也罢,总之她的文字像一个教条一样,留在了每一个喜欢她的人心灵,成为了爱她文字人心目中的《圣经》。
她说,生命是一场华丽的幻觉;她说,爱情是一场美丽的烟花;她说,我们每个人是宿命手里的一颗棋子;她说,这世间没有完美,除了残缺,也没有永恒,除了消失;她说……她说了太多人生百态,道了太多人不愿意承认的世间虚无。
爱、宿命、死亡、归宿以及生活在暗地里那群人的内心世界,是她一直追探的所在。
那个光脚穿球鞋黑衣散发穿棉布衫,我行我素的女子,仿佛就在我们身边,而又在我们手远不可触及的地方。那个以文字为生离群索居流离失所的女子,穿梭在各个城市,奔走在海角天涯。没有固定的家没有持久不变的男友,却有着恒久的孤独和不停奔波的欲望。她像一只候鸟一样不停地让自己迁徙,企图在迁徙中抚慰无尽的孤独和追寻心灵的平静。也许还有期待和希望……或更多……
当喜欢她文字的人看到那个名叫安或蓝或乔等其他代词的女子走得累了爱得累了,终于决定停留的时候,看她文字的人心也得到了宁静;当她感觉平静无波的生活像水一样把她快要淹没,使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再次背起硕大装着枕头的包,带这那本发黄的《圣经》,毅然绝尘而去。没有留恋的心注定将一生无尽的漂泊。看她文字的人也跟着她起程跋涉;当那个在阳光下脸上起着碎皮屑却有着雀跃般放肆笑容的女子把刀片在她手腕间划下去的时候,读的人感觉到了疼痛。
学校毕业以后,有两年多时间没有去看那些久违而又熟悉的文字了。可是那些文字留下的记忆还是历历在目,好像刚刚合上书本一样。当有一天朋友发来一个博客地址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和我一样读安妮文字的女子。我把她的文字复制在了我的博客了,却不知道看还是不看。因为这两年我刻意把那些关于安妮的所有文字放在了离我很远的地方,我怕我的心又跟着她去漂泊。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在那场无尽的漂泊中拉了出来,企图安于现实,平静如水地工作面对生活。这两年里,我把梦想搁浅,把幻觉遮盖,把不安的心捆绑,给灵魂套上枷锁,努力地让自己和现实结合。
我知道我误读了安妮的文字,同时也误读了自己。一个因为喜欢咖啡而又在没有咖啡特殊生长条件的土地上试图栽培咖啡的人是傻得有点可爱的,可因为喜欢我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了那被搁浅遮盖捆绑枷锁的梦想幻觉心灵灵魂在我眼前挣扎。
我把曾经用无数个黑夜用心血为墨,以十指为笔写的十几万苍白的文字锁在遗失了钥匙的抽屉,如同用十几万粒咖啡豆,精心在自己的心田上种的十几万棵不会结咖啡豆的咖啡苗,锁在自己心里的温室一样。直到今天,再看到她的文字,终于砸开了尘封已久的抽屉,拿出了那天多年不见阳光的文字,一字一字地阅读了起来,不由感慨时间真的伟大,它让我平静成熟,经历一次次像卵虫一样的脱壳和蜕变,每一次的震痛都是一次成长,的确成长是一个让人疼痛而又困惑的字眼。
今天,我似乎可以安然回顾曾经那段跟随安妮文字的精神漂泊,同时以淡然的心态在电脑上敲打一些零碎的字符,累的时候,像以往一样,随手翻起安妮的文字阅读,我终于从开始的误读到后来的误读到最后的重读走到了现在的阅读,这其中的蜕变就是我的成长。
身边的咖啡散发着迷离的苦香,生活平静如水。
我一如既往阅读安妮宝贝──我开始慢慢学着让自己随欲而安。
一篇佳作,笔法娴熟,充满韵味,值得细品,倾情推荐!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