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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逝水流年*散文』父亲


作者:稻香抚云 举人,3428.5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627发表时间:2012-07-12 21:56:31

『逝水流年*散文』父亲 在我眼里,五岁时,父亲是一座山。十五岁时,父亲是一片丘陵。二十岁时,父亲却成了一片贫瘠的土地。三十岁后,看着父亲的沧桑与衰老,我觉得我懂得了一些。我开始思考父亲的半生路程,并想客观地为父亲母亲画一幅像。我不会画画,用彩笔画不出我的父亲母亲。
   我习惯用文字组合起来描述我所热爱或感动的一切人、物或事。前些年写过母亲,却一直无力为父亲描画。因为我认为我不太懂父亲,而深深懂得我的母亲。而今,我长成,父亲苍老了。再不画,我怕我的笔越来越无力。借昨日一思为引,今以为记,为父亲,也为我的心。尽管,我刻画得很艰难生涩甚至时尔疼痛,我也要努力完成。
  
   一、引子
   近日,母亲说发现父亲时尔会在说话时嘴唇不自主地抖动,担忧地问我和姐姐他会不会有事?父亲从十年前开始得高血压,降压调理后又发现脑血管硬化致脑供血不足之类慢性病,这么多年因时有不适,便断断续续吃药打针。因了这一病,父亲成了慢性病人,老得速度快了。
   昨天请了假带父亲去医院检查。在电话里约好七点四十到医院门口见,为的是赶在医生上班前排到靠前的号。我挂了号站在门口等待,迟迟不见父亲的踪影,看着门诊上人越来越多心里焦虑起来。打父亲手机,不通。把电话打到老家里,母亲也没接。一直等到八点半钟才见父亲骑了辆破自行车姗姗而来,存车子时又发现忘记了带锁。我说那放楼前吧,丢了也就值二三十元钱,别再耽误了时间。边上着楼边问怎么这么晚,要知道父亲一直是极守时的人,我也一直自诩遗传了这个很大的优点。他说七点半就进城了只是顺路去姐姐那儿耽误一会子,我就觉得很无奈,唉!那你打个车过来也行啊!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了呢?我脾气急,遇事不太会自控的类型,这点也铁随年轻时的父亲。
   九点半钟挨到医生面前。医生建议做个磁共振,如果有极小的梗塞也能看得见。父亲一听查一下要六百多就力劝我不干,说不打针不拿药就花那些钱?我说卡里有钱不用现金的,他才依依心疼的应了,他觉得不掏现金心里就没那么疼了。我说这些事没有值与不值的,我们就是为了个没事好安心。
   医院里的队伍这边排过那边排,磁共振室的大夫温柔地说上午挨不着了下午吧,于是一上午的事就变成了一天。这一天里,我每每要去排个队什么或做别的。反正一与父亲分开,再到预想中的地方就找不到父亲了。偏偏他手机电量告急,即使响了到处人声鼎沸以父亲的听力之背也白搭。所以,我干脆在医院里转着圈的找他。最后一轮时,我只得打姐姐电话等她看到父亲去了她那儿我才敢离开医院。这一轮的寻找里我心里真有点脾气了便诉给姐姐听。姐姐笑着说,你就应该和他说牢了必须在具体哪个地方碰头,哪能照你预想的来呢。我说要走了可不是要在大门会面吗,我真不认为父亲脑子能糊涂到这个也不知道了。
   因此再一次想起今年清明节带父亲旅游的事儿。因为到处人多拥挤,又要快速跟着导游的节奏。我们只得说好,我们看管两个孩子,父亲个高自己注意看我们和整个团队的方向。可父亲自认为不糊涂,在颐和园自顾地分了心看景,结果接下来近两个小时我们就是找不到了他。前天还通的手机也因月初扣费停了机。于是遥控着让哥哥在家乡交话费才打通,又转着圈子打出租车找到父亲,而这个下午的风景谁也没有心思看了。幸好只是个园林,若是在大山旅游还不得担心死。我才意识到像父亲这般程度已经不能带着到远处旅游了。
   到姐姐家我还忍不住诉了会子焦虑和委屈。父亲慢慢地笑道:“脑子这两年真是不好使了。不过奇怪,我无论什么事儿糊涂就是心里账码不糊涂,算账的速度一点没减。”我笑笑,心内叹息,看来人无论老少,脑子通哪路是一定的,总还有他永远清醒的那根弦。这根弦关扯的,便往往是他心里最难忘的生涯了吧。
  
   二、业
   父亲做了整整三十五年的小买卖--卖零布。春夏秋冬,只要农闲便赶四集,便与母亲一起风里来雨里去,一块钱一块钱的积攒着,维持着整个大家庭一步一步的开支花销。房子一院接一院地盖,我们姐妹读书上学,其中两个姐姐的结婚生子大事(这两个姐姐依农村风俗按女婿上门程序办的),近年来他与母亲的日常开销都在这儿出。侄子出生后,母亲在家看孩子种地洗衣做饭,父亲一个人继续赶集。早几年看着他身体状况越来越不稳定,我们就力劝他放弃生意,在家种点小地不用买粮买菜就行了,大的事有孩子们呢。父亲却迟迟不愿意放弃,他说村里有哪个老头不到六十就歇了?谁谁谁六十多了还能在建筑工地干小工呢!闲着哪来钱,还想帮两个姐姐在城里买楼房时添补些钱呢,等于是扶持孙子!唉,这样的理想,那我们真没能力帮他完成了,只得再眼巴巴地看着他拼。直到去年,头晕的频率明显高了,自己也不再敢继续下去,才放弃了他一辈子沉迷的买卖。自己也说:“其实也没多大干头了,姑娘媳妇们买东西不爱到耳背的老头面前了。”
   这话,我一下子就想起爷爷来。爷爷做了半辈子木匠,九十年代农村里也时兴买成品家俱了,爷爷等于失了业,不过也老了干不动了。到了七十岁上又觉得太闲硬是赶了七八年集卖些零杂物。那些年也时常哀叹:爱买他东西的人少。爷爷当年的耳背比父亲现在还要严重许多。
   父亲而立之年正赶上改革开放的春风满地吹,他在村里率先走进小买卖人的行列。但这事儿很惹爷爷生气,指责怒骂几乎要生出绝亲的狠心。爷爷就父亲一个儿子,手艺没人传承他大概是极伤感的。那时他很坚信父亲不会是做买卖的料,“祖祖辈辈土里刨食,还能出个买卖人?咱祖坟里没那风水!”
   而父亲在做了二十年买卖,姐姐们没一个愿意承他“事业”而纷纷去学手艺的时候,他也很生气无奈。我小时候不喜欢做家务,假期里常喜欢跟着父亲赶集而且兴致浓厚,父亲也夸我有样儿。可是,最后与上学相比,我还是选择了上学。父亲只得将希望放在最小的姐姐身上,可她从来不喜欢这行,她在外打工时背着父母亲偷偷学理发手艺。父亲那些年一直说姐姐学理发没用处,那是个服侍人的低贱活。父亲的概念里,理发就是剃头匠子,基本等同于那种挑着担子赶四集的形象。只是父亲没有了当年爷爷的苛刻与威力,其实全是因为年代毕竟不同了,父辈们再没有了多少可以干涉子女选择的权力。
   一辈一辈,人们常常是这样轮回着。经历了自己年轻时的“反叛”却依旧不能在面对子女的选择时坦然。
  
   三、钱
   父亲对钱的在乎,比一般农民可能都要重。
   他从贫穷饿肚子的年代走到八十年代自己做买卖挣钱改变生活,常与母亲一样持着“感谢毛主席,更要感谢邓小平”的情怀。对于一分一分挣来的钱,怎样地改变了生活,钱有什么样的能量,我想他的体会比我深刻得太多太多。
   父亲特别会过,有时就是吝啬。有时候我说,母亲会过,父亲比她还会过。
   我五岁那年春天母亲在集上卖了鸡蛋转而用三块半钱给我买了一件桃红的新绒衣,成年价拾姐姐们剩衣服的我欢喜得什么似的。父亲回来后却大发雷霆,与母亲大吵了一架,嫌母亲不会过日子。看着母亲愤怒委屈的眼泪,我那一刻恨极了父亲,觉得他简直就是个凶猛的老虎一样对我们母女充满威胁与欺压。
   父亲从年轻时酷爱喝酒吃肉,却不舍得。酒一天两顿,不喝多,就一二两。肉则尽在集上快收摊时到肉摊上买些猪头肉、下水货什么的回来就着酒喝。母亲从来不爱吃这些,对父亲倒的酒却时常会接受一些,她只就着葱花咸菜之类作肴。农忙时家里煮鸡蛋,父亲总怕煮得太多了。包饺子时他希望少放些肉多些菜,有味儿就行。看着布摊,母亲自己就会做衣服,父亲也不舍得常给我们做件新衣。实在卖不了的角儿头儿,才允许母亲拿了给我们拼接衣服。所以,小时候我们的衣服老师同学都说怎么没重样的,根本就是母亲根据材料用尽心思自创的。这点,有时却挺让我们姐妹感到幸福。
   父亲对花钱,总是希望花在大处。盖房子他尽挑好的建材,买家俱就不舍得要高档的;农村里时兴起唱片机、电视机、电风扇、大挂钟时父亲会极力地走在前头购买,却又不舍得多用电;我读书成千的交学费他借也给我借来,生活费上他虽不好明说却暗示我省俭着用。家中有盖房或者喜丧事的时候,帮忙的乡邻们有时会有个把依管理权力贪些小便宜的。当母亲为此事颇有微词的时候,父亲就觉得没什么。
   我们给父母亲买东西或者为他花钱的时候,母亲常常很坚决地拒绝,父亲却常常嘴上婉拒表情言语里想接受的样子。母亲这个时候就嫌他“不知人事”,我们就笑,给自己孩子还要虚让什么!
   到我们姐妹都成家立业后,父亲的挣钱压力不大了。乡亲们时常啦呱时笑劝他大方些,“任务”都完成了还用攒钱做什么呀,身子要紧,还能活几辈子?父亲开始还是不接受,一直到五十岁后身体出了毛病才渐渐开悟。父亲年轻时只要没活了就懒得动,看着电视常常都能打出呼噜来,加上嗜好酒肉,心脑血管方面的毛病必定会在晚年找来的。对于吃喝终于舍得了,却被医生告知戒酒戒肉了。没了“任务”没了压力却也不能“享受”了,这于父亲是经历了好几年才慢慢接受的打击。
  
   四、情
   父亲在我们的童年里扮演的,是与今天我们心中太不一样的形象。父亲高大结实,脾气暴躁。母亲玲珑瘦弱,能干好强,却敏感脆弱。生活的压力与琐碎的折磨让他们时常在某一时刻突然就起了矛盾,这深为幼年的我们所恐惧。矛盾对抗升级到一定程度,父亲能动手。年轻的母亲常常在极度愤怒对抗后伤心欲绝,有一次都以自杀结局,只是未遂。母亲这一举动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离家上学后,我还是时常担忧,怕他们再闹起来母亲忽然轻生。这一个担忧,可以说是我的童年和少年岁月里最大的伤感阴影。否则,我觉得我应该很快乐。
   而我的快乐,却也常常来自于父亲。父亲乐观,大事压眼前一样能吃能喝能说笑,因此父亲在我们孩子眼里一直又高又胖又结实,好像永远也不会生病的感觉。母亲为某些事情愁肠百结的时候,父亲就能乐呵呵地笑。母亲常笑父亲“是傻子,不知忧愁为何物的人!”因此母亲一辈子都显得瘦弱,虽然干起农活来飞快,真正需要大力气的活,总还得父亲完成。每当这时,活道不佳的父亲在我们孩子眼里就成英雄了。所以一家人在地里劳动的时候,母亲笑骂父亲慢活的时候,我们往往并不给母亲说理,而坚决站在父亲一边。父亲面对母亲的笑骂,多数都是嘻哈而对。
   小时候的自行车都是极高大沉重的“大金鹿”。当坐在父亲自行车后座的时候,我们常常极具安全感,看着父亲宽大的后背感觉像山一样稳重。而母亲要带着我们时,就总感觉颤微微的,还不敢说出来。因为一说,母亲便会笑着骂我们“没出息”。
   我一直记得七八岁的时候,有一个冬日的早晨我在南屋的小床上醒来,恰巧父亲过来。我要袜子,他便拿来一双橙色的袜子还帮我穿上。温暖的阳光从大门、小门里依次斜穿过来,照在我的小脚上,照在父亲的大手上,也照在橙色的袜子上,然后再直直地照在白色的粉墙上,那样温馨可爱。这个画面在那个家家孩子满地饭碗张口的年代里是非常非常稀罕的。尤其父亲的高大与暴躁,常让我们不敢奢望什么温馨与甜蜜。
   阴雨天不能做什么活的时候,父亲的闲情逸致也常带给我们许多温馨。他慢慢地拉着那把神奇的二胡,听着一些流行旋律比弦上流淌出来,我们便会无比地沉醉。因为他不识谱都是自学来的盲拉,所以常在某一处忽然拉不准音符了,但一顿一挫地在那儿琢磨。当他实在琢磨不准的时候便直接用口唱,试图找准。可是他唱歌音准并不好,遇着这时候便会让姐姐唱来试试,他再根据姐姐的音调来慢慢地找。有时候我觉得我也会唱,可是他说“你声音不好,太低,不能配二胡。”我就只有听的份儿了。但是这事,我从来不觉得自鄙或伤感。回到同学那儿,我照样能找到自信,因为我不跑调在他们中间就已经稀罕了。所以,这样的时候,我很从父亲的二胡里找到快乐和幽默感。
   父亲手不巧。手工品基本不会做什么,家里席子、笊篱甚至支个泥锅框框也是得依赖于母亲的巧手。夏天发水时到塘里捉鱼他也没有别的父亲们捉得多。但是父亲很忠于农事,忠于挣钱。在母亲的能力互补下,他种的菜园和庄稼都能在村里数得着。有时候我觉得,父亲的一生就是由母亲的心和双手来收揽着的,才能过着还不算贫穷的日子。母亲曾对我们感叹,和父亲虽然半生不和但是父亲却有两点让她能够坚持一起过下来。一是父亲从未像村里许多男人那样嫌弃母亲只生了几个女孩,二是他从来都认认真真务正业没在外边喝酒打牌不正干过。
   父亲心也不灵。打牌、下棋、读书、论世,窍窍不通。电视电影里的故事他记不住,人物时常混淆,里面的情感他更加不会去揣摩理解。他对这些不入迷,看也只看个热闹。由于不善于思考揣摩,他便极不懂处世之道,不善于人际交往。半辈子下来只三两个能够喝酒谈天的人,还基本都是人家说他听。男人们那些关于名利场形势来去捕风捉影的谈话里,他时常好像也用心地听了,可是他从来都听不出情由和什么道理来,稍微拐了弯的内情他一遍总听不明白。所以多少年但凭着一颗极质朴、直性、浅显的心为人处世,有时都过了头,连个弯也不会转。
   村里家族之争、权力颠倒,他永远看不透也不去想。他的心思只放在农事和挣钱上。可能他觉得那和电视剧里的争斗一样遥远和无聊?我没有问过父亲。父亲的不工世情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学会去为了利益向权势谄媚,也因此使我们在青少年时期最善于学习这些社会手段的阶段里错失了机会致使我们这辈又是个个不工世情。可父亲此为却并不是在刻意地保持清高,也不是上升到了看透红尘名利的思想高度。我觉得这一切,他只是出于直和钝。而这样的直和钝,却给他的漫长生活里带来了原始和质朴的快乐。别人欺负到门口,能忍的父亲便尽力忍着。由于不参于什么争斗,也就不会有什么太过不去的事。村人之间争来争去无非房界地边鸡毛蒜皮,都是一口虚气。父亲不是看透,而是不去思想这些事儿。反倒是母亲常常为了这些事情伤感,叹息我们是因门户单薄又无男儿顶门立柱才导致人家欺负的。有时候母亲气不过和人家力争,父亲却又嫌母亲事儿多。母亲便气愤父亲作为一个男人太软弱让事,父亲也不解释。我不知道他是不会解释还是觉得没得解释。这大概也是男人与女人天生的区别的,粗糙与细致,迟钝与敏感之别。现在想来,除了忍让着自我开解,好像也真没有什么必要也没有能力去争争斗斗。我也不知道,如果现在我尚在农村生活的话,是会像父亲一样平静地忍着还是像母亲一样挣扎纠结着。
   也许是打父亲开始有病,脾气渐渐地变得温和起来,极少再和母亲争执吵闹了。或许是日子过得顺畅轻松了,或许是年纪渐老自然所改,或许是因病需要养生。从那一年父亲生病母亲便不记前嫌地服侍着,还一年到头地挂念,我便知道他们漫长的严寒期过去了。父亲现在越来越平和自然,听医生的话了。他农活之余钓鱼、看景、养花、养鸟,一阵一阵地随村里老年人们掀起一波一波地兴趣热爱。喜欢上哪样事情,便入了迷一样往家里收拾。母亲常说“这就是标准的一根筋”,父亲也不再生气。
   看着父亲苍老虚弱的面容和渐渐浑浊的眼神,我常常会在心底生出些伤感来,却从不敢表露。想起当年高大健壮精神抖擞的父亲,常常被姐姐的同学羡慕,可今天他也老了。
   一生,到底有多长呢?好像也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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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父爱如山,高大而巍峨;父爱似海,深沉而宽广。即使用尽世间五彩,也难以绘出父亲的形象。今天,在作者沉稳厚重的文笔中我们认识了作者笔下真实的父亲形象。作者从父亲的老态入笔,由父亲的反驳自然引出父亲养家糊口的行当——卖零布,靠农闲时风里来雨里去辛苦赶集,父亲维持着整个大家庭一步一步的开支花销。由于挣钱的艰难,父亲对于吃用花钱甚吝啬,甚至母亲给孩子买件衣服都会大发雷霆,但对大处花钱如建房买建材,借钱给孩子读书等却不吝啬。在晚年儿女任务完成他舍得吃喝了身体却有了毛病。父亲性情乐观,以一颗质朴、直性、浅显的心为人处世,为孩子营造着温馨的家庭氛围,从不寻思家族之争、权力颠倒,一门心思用在农事和挣钱上,这种性情给他带来了原始和质朴的快乐。当父亲渐渐老去,生病使其越来越平和自然。但也让儿女心生悲戚。父亲的形象如作者开篇所言——“五岁时,父亲是一座山。十五岁时,父亲是一片丘陵。二十岁时,父亲却成了一片贫瘠的土地。三十岁后,看着父亲的沧桑与衰老,……我常常会在心底生出些伤感来,却从不敢表露。”作者以朴素厚重的语言描绘出了父亲几十年的历程,简洁凝练的小标题明了了下文记叙的中心,情真意切,意味深长,推荐赏阅。【编辑:风逝】【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7131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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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风逝        2012-07-12 22:03:35
  作者从父亲的老态入笔,由父亲的反驳自然引出父亲养家糊口的行当——卖零布,靠农闲时风里来雨里去辛苦赶集,父亲维持着整个大家庭一步一步的开支花销。由于挣钱的艰难,父亲对于吃用花钱甚吝啬,甚至母亲给孩子买件衣服都会大发雷霆,但对大处花钱如建房买建材,借钱给孩子读书等却不吝啬。在晚年儿女任务完成他舍得吃喝了身体却有了毛病。父亲性情乐观,以一颗质朴、直性、浅显的心为人处世,为孩子营造着温馨的家庭氛围,从不寻思家族之争、权力颠倒,一门心思用在农事和挣钱上,这种性情给他带来了原始和质朴的快乐。当父亲渐渐老去,生病使其越来越平和自然。但也让儿女心生悲戚。父亲的形象如作者开篇所言——“五岁时,父亲是一座山。十五岁时,父亲是一片丘陵。二十岁时,父亲却成了一片贫瘠的土地。三十岁后,看着父亲的沧桑与衰老,……我常常会在心底生出些伤感来,却从不敢表露。”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回复1 楼        文友:稻香抚云        2012-07-13 08:17:17
  刻画最亲近的人,极难。写了几千字,我依旧感觉没有画清父亲的面目。一个人的生命几十年,我画不出这个动态。在时光的长河里,一个人的几十年如一瞬,我画不出这种浩与渺的相对。
2 楼        文友:风逝        2012-07-12 22:04:21
  父爱如山,高大而巍峨;父爱似海,深沉而宽广。即使用尽世间五彩,也难以绘出父亲的形象。今天,在作者沉稳厚重的文笔中我们认识了作者笔下真实的父亲形象。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3 楼        文友:风逝        2012-07-12 22:05:57
  作者以朴素厚重的语言描绘出了父亲几十年的历程,简洁凝练的小标题明了了下文记叙的中心,文章情真意切,意味深长,推荐赏阅。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回复3 楼        文友:稻香抚云        2012-07-13 08:17:55
  谢谢风逝,遥祝安好!
4 楼        文友:风逝        2012-07-13 08:30:24
  “刻画最亲近的人,极难。”稻香所言极是,深有同感。问好稻香,佳作不断!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5 楼        文友:素心如玉        2012-07-13 14:13:22
  再读这篇文,又想起了那首《父亲》,心中不禁伤感。年轻时顶天立地,年老时卑微可怜,这大概便是天下父亲的写照了。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回复5 楼        文友:稻香抚云        2012-07-13 18:58:36
  是啊,这本是人之常情,却是天下儿女一大无奈。
6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2-07-13 14:37:1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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