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扫墓成了一个借口
　　 我们被组织成两列
　　 男左女右
　　 像一群鸭子被赶下水
　　
　　 在烈士陵园的门口
　　 一群幼儿园的孩子在做游戏
　　 孩子们的笑声和纪念碑下
　　 化石般的鼾声
　　 泾渭分明
　　 本来要献给先烈们的白花
　　 我藏在或是埋葬在裤兜的深处
　　 如一段血与火的历史在泥土里埋葬
　　 我不愿某些东西弄花了孩子们
　　 的歌谣
　　
　　 然后到第三程序
　　 准备好相机
　　 献花和拍照一齐进行
　　 一位同学悄悄理了下他的发型
　　 并抱怨自己的笑容不是那么帅气
　　
　　 机械地献花、默哀
　　 在默哀的时候
　　 我没有想过去的苦难和如今的真理
　　 我在想我还要去
　　 印刷厂和网络中心
　　 和记起咕咕作响的肚子
　　 而更想到长眠地下的人其实还活着
　　 而对他们默哀的人却已经死去
　　
　　 我们对着模糊不清的台阶
　　 读了一首悼念的诗
　　 我和周围的树木一同听的时候
　　 觉得如果用无雨的清明来装饰天空
　　 长眠于此的人也许更喜欢
　　 听一首爱情歌曲
　　 他们无法愤怒
　　 愤怒早已使他们失去生命
　　 和创造了新生活
　　 愤怒也可以使他们的睡眠不得安宁
　　
　　 不如和孩子们一同登上欢快的汽车
　　 把年轻的幸福向更远处延伸
　　
　　 2006.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