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年尾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一天过后成为记忆。细数这一年的林林种种,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轻轻地合上思想,开始新的年华。——题记
入夜后,我撕去日历的最后一张,把它揉成一团,然后扔进垃圾桶里,被我扯去和丢弃的不止这薄薄的一页纸,还有我在这一年经历的所有美好和丑陋。站在墙角,新的日历还没来得及挂上,可墙上那空空的一片白告诉我:时间不是能挽留得住的,她的脚步从不为什么羁绊,我们只有去追赶。
<婚礼>
今天是2008年阳历的最后一天,我独自在家,准备好好的收拾一下已经逝去的心情,好在明天继续开始全新的生活。搬把椅子坐在阳台上,打开落地窗,坐在冷冷的风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清醒。这夜黑的很浓,压抑感扑面而来,我没有拒绝,让这墨般的沉重将我包围,吞噬背后昏黄的灯光。
家里的那只猫慵懒的蹲在我旁边,时不时地伸下腰,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也会知道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吗?他也会去回忆,去追思吗?他又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我,然后走入凝重的夜中,会吗?看来是不会的。在那黑的深处传来了阵阵鸟叫,找寻不到他们的方向,是没有南飞的鸟儿吗,是迷路了还是选择继续坚守这方土地?只是希望他们能在这越来越深的冬季不要被雪葬去。抬头看看,今天是农历的月初,只是一个弯弯的新月,几颗不知名的星星在夜空里闪着寒光,这时的苍穹显的如此清澈高远。
一声炮竹的巨响将我从思想中无情的唤醒,寻声望去,那个地方不是小学同学家吗?忽然想起,今天是她结婚,那炮竹是为她而炸响,随后的漫天礼花也是为她绚烂,她选择在2008年的最后一天走上红地毯,在2008年的最后一天把自己嫁了出去,在2008年的最后一天变成了别人的妻子。
我轻轻的关上窗子,加了件衣服,准备去她家里看看。走出门,很冷,这时四面都响起了礼花的爆炸声,我笑了笑,向她家的方向走去。后来,我还是在离她家还有百米处停住了脚步。她的婚纱很美丽,一切都光彩夺目,今天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她很忙,忙着在招呼客人,从她脸上的表情中我却怎么看到了一丝的疲惫,不得而知。趁她有点空闲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个电话,祝福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节后吧。然后告诉她等所有人都回来了,我们一起聚聚。她答应了。挂上电话,驻足了一会儿,默默的说了声,祝你幸福。转身。
背后的礼花还在肆意着,把我的影子照在我的前方,周围的礼花越来越多,多得让人眼花,一个一个炸响于无边,在黑色上留下一片彩色的记忆就消失。慢慢地走回家,路上的行人很少,大概都在家吧,而此刻我的心就像这行人一样淅淅沥沥,和我擦肩而过。
<思念>
回到家,关上门,把寒冷和不快统统的关在门外。打开灯,那只猫正睡在沙发上,听见我的声音,微微地睁开了眼睛,朝我看了看,然后又低下头。那只花猫。
本想在流连一下门外缤纷的天空,罢了。去到书架前,找到了那本谁也不愿意与之阅读的本子,那里尽是我的思念,每每这种盛大的节日,我总会打开它,寻找过去的。有人说我是个感性的人,喜欢活在记忆里。管他呢,如果说回忆是美好的,那么我能接受这种频繁的思忆之苦。
那里面夹着的是我和她三年的书信,看见那熟悉的笔记,心上那尘封的往事就会在一阵清风之后跃然眼前。关切的话语,喃喃的祝福,温柔的思念都化作了三年间每个星期一次的书信往来,那些都是美好。曾经的年少痴狂在一年年的礼花中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在了无穷,一句仓促的似水流年结束了我和她之间最最纯真的感情,我也曾歇斯底里的想要出追回,追回丁点儿也好啊,可是,她走的很决绝。我不怪她,也没有想过去怪她,恨只恨该死的高考抹杀了两颗脆弱的心,刀刀见血。
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了联系,想也都告别了已故的青涩时代,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可我们的路似乎越走越远,就像烟花一样,从同一个最初的起点点燃,但是到了空中后却再也没有了相同的轨迹,直到化为无形,依然悲凉。
粗粗的看了一遍滴落在纸上的心情,那已经略微有点化开的笔迹,承载了太多的沉重,直看地我心碎。捡起散了一地的信纸,亦捡起了散落了一地沉痛心情和美丽的回忆,按原样折好,放回到信封里和躯壳里,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别人发现我的脆弱。合上笔记本,把它插回到其他书本一起。掸去了一年积淀下来的灰尘,明年再来看望你们。
<尾声>
在今年的最后一天里我拒绝选择用喧闹,笑声,繁杂来装饰或者说来掩饰自己,我把最真实的自己释放的在了一年的末尾。想着去年同样的时候我在做的事情,却怎么就是很内疚,我把那点执着斩断在了冲动的冷风中,只守望着那个没有来人的方向。
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把抽屉打开,2009年的日历静静地躺在那里,红色的封面,很是喜庆。撕去那片红色,把它挂在了白色的墙上。此刻门外原本已经稍稍安静的天空又是一片喧嚣,人们都在庆贺新的一年的到来,用彩色来表达,用热闹来诉说,用美丽来诠释。
时间过得飞快,刚刚的思想,回忆,凄美的守候也都一并成为了过去。抬头看见墙上的钟正在百无聊赖的敲响十二点的钟声,一下一下都敲在了我的心上,那么的有力。
已经是2009年0:20了,新年快乐!
2009.1.10:20
于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