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绝情坑主不绝情 ——《活得像兵》之九
一条现任团长当排长时曾经想修但最终没有修起来的路,被许三多修起来了,从此草原上的五班不再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团报的张干事去草原上采访,从班长老马那里得知那条路是许三多一个人在“一个人修墙四个人拆墙”的情况下修起来的,张干事立即对这个兵产生浓厚兴趣。恰巧许三多替李梦站岗,在斑白的石路尽头,在一黛青山的幕前,蓝天白云下,徐徐的清风里,许三多一动不动地站着,成为独特的风景。张干事灵感突如其来,大叫“作品,简直就是作品!”然后用钢笔画了一副速写,后来发表在团报上。张干事找团长采访,团长向他讲起那副画,张就向他提起许三多,说:“(路)不是一个班,而是一个人修的。这个兵修这条路的时候还抵住了来自外人的非议和冷嘲热讽。”他说这个兵真是个好兵,一直是自学自律,平时还自觉的坚持严格的军事技能训练。团长觉得让这样的兵看守驻训场是种浪费,要把他调过来和战车一起冲锋陷阵。在和许三多“叙叙”的时候,团长从他看模具装甲车的眼神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把他安排在钢七连。
许三多给钢七连连长高成的第一印象不好,新兵训练时成绩又最差,所以高成不喜欢他。在野外训练场许三多第一次被震撼,他们一起床就进入战斗,连长说“你们如果喜欢这种生活,就是战斗精神。”他想跟连长说我喜欢,但是他没有那样做。史今想把他带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兵,但是高成并不想在他身上花太多的心血。连里搞实弹射击训练的时候,他只能和白铁军躲在战壕里报靶。
许三多没来七连的时候,一直是白铁军一个人在那里记录,报靶。他把那个躲避自己人子弹的战壕叫作绝情坑。蹲在那个坑里,断绝念头,抱着“听听就得了”的心理,自封坑主,闭着眼睛记录。
许三多第一次进绝情坑白铁军就对他说:“蹲在这个坑里,你就是坑主。知道什么是绝情不?绝情就是没有想头。听着上边那个子弹声,那是单发,连射,急速射,点射……稀里哗啦,那战车呀来来往往,轰轰隆隆,可是跟你呀,啥关系都没有。你就等着打完枪,往上一报靶。这就叫绝情。”见过那种震撼场面的人,我相信每一个都希望自己也能跟着战车冲锋陷阵,包括白铁军。那一天他就闭着眼睛幻想上面的场景,嘴上说:“今儿弹药车就开来两辆,哎呀妈呀,今儿要打掉多少发!”他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打几发子弹,可是他心里也非常清楚,七连一般都是最差的报靶。许三多没来之前他真是绝情到底,一点想头都没有,如今许三多来了,他才看见了希望。他不想做最后一名,但又没考虑过要超过别人,在心理上早也给自己挖下了一个绝情坑。
同在一个绝情坑,同在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许三多与白铁军不同。上面的枪声太热闹了,那种轰轰烈烈的训练吸引着他,他总想站起来探头看看。白铁军拉他坐下,开导他“听听声就得了”。虽然他除了内务好,什么都差,但他并不安心在那个坑里,他也不像白铁军那样等待一个比自己更差的人来衬托自己的优秀。他很差,但是他很努力。身在绝望的地方怀抱希望。
还记得2004年的欧锦赛吗?奥托•雷哈格尔把一支纯粹的杂牌军带上了欧洲足球的巅峰,曾经差一场比赛就要下岗的他成了全希腊人民的英雄。早在2001年前,雷哈格尔独自一人在希腊这片古老的土地上闯荡,当时的希腊队像一盘散沙,球员们情绪低落,成绩不断下滑,几乎跌落到谷底。球队在国内不受重视,甚至没有一块专门的场地可供训练。为了能添点新设施,雷哈格尔不得不天天往希腊足协跑,弄得他像一棵孤独的老树在狂风暴雨里飘摇。雷哈格尔带队的第一场比赛就以0:5惨败在芬兰队脚下。2002年秋,欧锦赛预选赛开打,希腊队在头两场比赛中又接连遭受重创。希腊足协对雷哈格尔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在下场比赛中拿下亚美尼亚,要么走人。雷哈格尔感叹道:“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夺冠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当时并没有绝望,顶着媒体的指责和舆论的不信任,他发挥自己多年练就的演说才能鼓舞球员士气,他竭尽多年从教经验,给希腊队铁墙般的防守、组织纪律、无私奉献以及团队精神都盖上了雷哈格尔的大印。先是成功以2:0击败亚美尼亚,接着又在后面的五场比赛中保持全胜并且未失一球,积分超过同组的西班牙和乌克兰,以小组第一的身份晋级欧锦赛决赛圈。最终,在雷哈格尔的带领下,希腊队像一支夺宝奇兵勇闯利比亚半岛,在所有人吃惊的眼光下轻而易举捧走了2004年欧锦赛的冠军奖杯。
看过2000年的影片《荒岛余生》吗?讲述的是一个人因飞机失事漂流到一个荒岛,独立生活4年后重返美国的事。片中主人公说过一句话:
“生命是充满惊喜的。”影片让人真正体会到生存对于人的意义,求生的欲望逼迫你想出各种办法使出各种招数,只为等待那么一天可以重获新生。如果我们对待每一件事情都像求生那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过不了的困境和绝境。
其实,这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绝境,有的只是人一时绝望的心境。除了我们自己,没有任何人会把我们从困境中解脱出来。如果你不满现状,那就以行动来改变它。苏格拉底说:“我只想告诉你,做任何事情都必须有绝处求生那么大的决心,才能获得真正的成就。”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做到不抛弃想头,不放弃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