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牛剧本】国士无双(二)
第一集十一国协商选医官(2)
【北洋医学堂,迈斯尼住处,迈斯尼收拾着东西,准备出去;伍连德进来
伍连德(边打招呼边道):迈斯尼先生,原来您在这!我说到办公室怎么没有找到您!
迈斯尼(见到伍,忙过来握手):德先生,今天您来得可不巧。
伍连德(笑着):看得出来,您是要远行。
迈斯尼(把箱子盖上。过来请伍坐):是的,我要到北京去。我国大使馆昨天发来电报,说哈尔滨出现了鼠疫,贵国在选派医官上一定会选到我,要我前去商谈一些事宜。
伍连德(接过迈斯尼的开水):迈斯尼先生就这么确信?
迈斯尼(笑笑):一定会的。当今世界上的鼠疫专家只有我在中国。鼠疫可是丝毫不得怠慢的事情!
伍连德(起身,微笑着与迈斯尼握手):这样说,迈斯尼先生,我可要先祝贺你了!
迈斯尼(握着伍的手,朗朗地笑着拍着伍的肩膀):德先生,看得出来您有些失望。别泄气,你还年轻,以后机会有的是!要不这样,将来委任我时,我请求选派你做我的副手!
伍连德(苦笑着):谢谢!
迈斯尼(穿上大衣,提起行李箱):好了,德先生,我得立刻动身。(说着,已经走出了房间,对跟着出来的伍)您是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四处走走,看看这里是否又有变化!(再次与伍握手)再见,德先生!(说着,迈着有力的步子向学堂大门走去)
【伍连德看着迈斯尼的背影,叹了口气,向全绍清的办公室走去
【外务府,那桐、施肇基在谈论报纸上的鼠疫
那桐(把报纸摊在桌子上,取来一杯茶,端着不喝,眼瞅着报纸):俄国人说得没错,东北果然出现了鼠疫!
施肇基:大人的话原本不错的。但俄国不能因此驱赶我国的移民,更不应当随意进行殴打。无论出于什么理由,这样做总是违反国际惯例的。
那桐(叹了口气)什么国际惯例!那都是列强们自己定的,在他们面前还能好使?哼(不屑地笑),天方夜谭!
施肇基:大人,无论如何,俄国人伤人事件,俄国是一定要给一个满意的答复才行!还有哈尔滨出现的是否真为鼠疫,也不能仅听俄国一面之词。我总觉得不可能。我在哈尔滨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桐(笑着):施大人,你也不必自我谴责,摄政王已经派人东北去了。要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的。
【北洋医学堂,全绍清办公室
全绍清(看到伍进来,笑着迎了出来):星联,可是许久没有见到你了,这些天可还好?还有夫人孩子?
伍连德(笑着答应):都好!(不等全绍清招呼,已经做到靠墙的椅子上)
全绍清(倒上茶,笑着推到伍面前):怎么,星联,你看起来似乎有不悦的事情!
伍连德:不知全大人是否知道东北出现了鼠疫?
全绍清(已经坐下):知道一点。不过是否为鼠疫,朝廷正在派人核实。
伍连德(想了很久):全大人,您知道我的抱负不仅仅在陆军军医学堂,我一直等待机会!
全绍清(试探问道):星联认为这次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连十天过去,不见派出去的官员有消息传来;每日有其他来电
【摄政王才到书房坐下,一个仆人走来:“哈尔滨来电:今日死亡人数已近半百!”
摄政王(一把夺下来,脸色渐渐难看,忽道):备车,进宫!
【摄政王刚从车上下来,一封电报拿过来:“哈尔滨来电,日本已经派一名医生到哈尔滨!”
摄政王(接过电报):知道了,咱们的官员早在那里了。
【摄政王正在进餐,仆人拿着电报进来:“哈尔滨来电,朝廷派去的官员染疫身亡!”
摄政王(怒道):混账,没看到正在吃饭吗?
【仆人吓得慌忙跪下:“小的该死!”
摄政王(收了收怒容,语气平和了些):起来吧。着人给他的家送些钱去,也算慰问。
【摄政王正在会见宾客,一个仆人在外面徘徊了很久
【摄政王带着歉意地跟宾客招呼过,走了出来
仆人(一边递电报一边道):“东北来电,俄国在哈尔滨北设置隔离区,严禁我们民众进出!”
【摄政王挥挥手,仆人下去,摄政王把电报收进袖筒,走了进去
【摄政王从书房走出来要去休息,一个仆人匆匆走来:“哈尔滨道台于驷兴、黑龙江巡抚周楷模、东三省总督锡良联合来电:哈尔滨疫情如火燎原,如水溃防,已成不可收拾之势!请求尽快派医官前去!”
摄政王(扫了眼,用手抖着电报):乱吧,都乱吧!
【美国驻华大使馆,美国大使嘉乐恒与一群领事在议事
嘉乐恒(站着用手压着一份电报):各位同僚,国会发来的电报都传阅看过了吧?国会认为北满出现鼠疫,必须由清国选派自己的医官去主持防疫。各位有何看法。
领事甲:自“门户开放”以来,我国在中国依然没有得到应得的利益,尤其是在东北!主要是有日本俄国这两个国家制肘。因此这次关于北满防疫的主持工作,一定不能由日俄两国医生担任;法国也不行。我赞成国会的表决,毕竟还是中国容易说话。
领事乙:国会的决策虽然明智。但以我看来,如果有机会,还是任用我国的医生比较好!
领事甲:日俄两国一定不会同意!
领事乙: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倾向直接由中国人自己选派医官。最差也应由我国向中国推荐中国在美国留过学的学生。
嘉乐恒(点点头):这个似乎可以考虑。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照会各国召开一次会议,名正言顺地让中国自己拥有选派医官的权力。昨日发出去的照会电报,各国都有回信了吗?
领事甲(忙道):中国政府第一个回应表示参加这个会议。其他各国英国、德国、意大利、奥地利、荷兰、墨西哥各国使馆也都已经表示参加。只有法国、俄国与日本的大使馆没有表态。
嘉乐恒(断然):没有这三国,就没有必要召开这次会议了!速去再发电报,并联系《泰晤士报》发布电报全文!
【日本大使馆,日本大使办公室,众秘书陆续到齐
日本大使(扬着扬手中的报纸):呵,咱们的山姆大叔这算盘打得可真是不错!
秘书甲:美国佬太张扬、太放肆了!他若有能耐自己向中国政府请求主持防疫,到那个时候我们一见高低,这样做不是断人后路是什么!
秘书乙:不错!甲午之后的“门户开放”政策,我们已经给足了美国佬面子,这次不能再容忍美国佬的做法了!
日本大使(扫了秘书乙一眼):话虽不错,但《泰晤士报》世界发行,倘我们不去参加这个会议,于我们不但有损,更是有损于天皇陛下的容颜,有损于大日本帝国的容颜!
秘书丙:美国佬的做法也不过拉大旗作虎皮,想通过这次会议争取到自己主持防疫罢了。咱们有北里柴三郎教授,而且南满有电报过来说已经派了一名北里教授的学生到哈尔滨进行实地取样。咱们自去参加这个会议,咱们背后有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国支持!
日本大使(点头):对!电报美国大使馆:日本参加这次会议!
【摄政王府,东北接连来电和《泰》报上的消息让摄政王坐立不安;一个仆人进来
摄政王(不禁动容):东北又有消息?
仆人(跪安后):王爷,肃亲王来了!
摄政王:请进吧。
【仆人退,肃亲王进来
肃亲王:听说莫理循又在报上发文了,说是美国要召开十一国会议,商讨东北防疫的事情?
摄政王:谁说不是呢。日本跟老毛子也压得厉害!
肃亲王:你看看要不要开次各部会议?这事还能拖吗?再拖,老祖宗的基业都保不住了!
摄政王(半晌霍然起身):来人,速去通知六部及外务府,明日军机处议事!
【美国大使馆
领事甲:大使,日本、俄国和法国大使馆都已回电,准备参加明日的会议!
美国大使:好!速去布置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