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园】吃鱼头
为一个亲戚帮点小忙,他非要请我们一家吃饭。他要请我们吃鱼头,并称这家鱼头馆的鱼头如何有特色,如果我们不去就是看不起他。我们只好"看得起"他了。
这家酒馆分上下两层,一、二层各用玻璃隔断了一些敞开式的雅间,靠窗户的是十几张散桌。餐厅用花草布置的素雅整洁,温馨靓丽。它的看家菜是一种淡水鱼头。说是鱼头,其实是带半个鱼身子的,味道的确是一种表达不出来的美。末了,鱼头吃完了,你再要两碗宽面条放在鱼汤里面,面条沾了那个鱼头的汤剂,那个滋味我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真的是与众不同呢。看鱼头馆的顾客盈门你就知道什么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的含义了。临出门的时候我还特意从吧台上拿了张定餐卡片。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就想,现如今,连帮个亲戚做点事也要享受请吃,东道主不请似乎就像不懂事一般。其实,笔者托人办事也是一样的心理,起码得请人吃点喝点才觉得安心,否则心里就不塌实,总觉得像亏欠人家什么似的。
第二次来吃鱼头是单位里几个朋友相约小聚,我推荐了这家鱼头馆。想不到大家几乎都知道这里的鱼头好吃。于是几个人,打个的士,一霎即到。但因为事先没订桌子,我们到了酒店,这里已经座无虚席了。只好等了一会,才终于有一伙子人给腾出张桌子来。盛在铁锅里的鱼头一会即上来了,外加几个小菜,朋友们一起享受着鱼头的美味,喝着小酒,吹着牛皮,插科打诨,热热闹闹,觥酬交错中加深着友谊。因为餐馆里的敞开式隔断根本没有隔音功能。也算巧了,我们相邻的两桌人数都比较多,每桌有七八个人左右,里面还夹杂着三四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好像两桌是一伙的,似乎在为哪个人过生日吧。孩子们不好好吃饭,在桌子外围胡乱腾,尖叫声刺耳,闹腾的动静比较大,乱糟糟地把我们说话的声音都淹没了。那几个孩子的家长均若无其事地也在说笑吃喝。我们一伙的一个年轻点的朋友忍无可忍对邻桌子说,请管管你们的小孩子好吗?邻桌子一个满脸横肉留着个小平头的男子说,怎么了?孩子高兴就不能咋呼咋呼吗!?你管得事还不少呢?酒店还没管呢!你算老几啊!我们这个朋友年轻冲动,腾地站起来就要过去与他理论,被我们几个扯住了衣服。看样子,这些人根本就不通情达理的,你提了意见,他们不仅不接受,还来个反唇相讥。都是喝了酒的人,如果不制止,一场争吵是避免不了的,甚至动手动脚也很可能,后面再发生什么就难以预料了。经过年轻的同事这么一闹腾,我们满桌子的人就都没了食欲,这顿鱼头吃的就有点索然寡味了。
这次吃鱼头半个月后,我老家来个同学,我请他吃饭。这家伙做生意发点小财,又从海边过来,说话就有点底气,他点名要吃特色。我思来想去,还就这家鱼头馆算是比较有特色了。于是,我们就到了这家鱼头馆,在大厅里找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老同学吃得很满意,喝得也很高兴。由于我们喝的是啤酒,我们两个就频繁地跑卫生间。即将结束时,我又去了趟卫生间。靠卫生间有一间屋子像是库房吧,半掩着门。我看见一个服务员在里面用桌布在仔细地擦玻璃酒杯,还把杯子举起来对着灯光瞅。我来了好奇,就进了房间里面。我问服务员,这酒杯子擦完了还消毒吗?服务员说,消什么毒啊?这不是很干净吗?我们一直这样擦酒杯啊。我没说什么走出了房间,喉咙里顿时有种欲呕的感觉。一想我们用那脏桌布擦出来的酒杯喝酒,鱼头的味道再美也没有一点情绪了。我回去跟老同学苦笑了一下,老同学也没察觉我的表情,满意地擦一下油乎乎的嘴唇,说,这鱼头不错,下次再来吃。还表扬我说,老同学,你是美食家哦,那里有美味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出门上了车,我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忍不住告诉了他,原以为他会大骂酒店,没想到他却出奇地平静。他说,这没什么的,除了星级以上的酒店,下面的酒店没有一家能做到完全彻底消毒的,那里都一样,要讲究就别来,还是理解万岁吧。我是个有点洁癖也是比较挑剔的人,对吃尤其讲究。听了同学一番话,也觉得有一定道理。生活中难事、烦事多如牛毛,你如果什么事都去计较只会更烦!还是随和一点、淡泊一点、宁静一点、宽容一点,你的生活就会充满明媚的阳光。
2007年7月
鱼头这东西呢,还是在家里自己弄的好吃些,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