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杂文』关于吝啬
吝啬,当然这不是一个好词。尽管人们都不喜欢它,但它又确实的存在着,甚至随时我们都无法躲避它,或许我们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吝啬的成分。有些人吝啬自己的情感,有些人吝啬自己的笔墨,有些人吝啬自己的言辞,有些人吝啬自己的金钱,有些人吝啬自己的微笑,有些人吝啬自己的付出等等。
那吝啬是不是一种毛病呢?吝啬是不是就有一定的标准呢?那还得看时间、地点、空间以及对人对事而言。有的吝啬,可以达到一个人个性扭曲的严重性,有的则显现出人性难以割舍的美。
很多年前,我的一位好朋友,无意中,用了一次“吝啬”这个词汇,让我们一行几人都感觉到非常的经典。当时他正在跟女朋友谈恋爱,所有朋友都认为他的女朋友非常的优秀,我们无数次在一起聚餐,都邀请她来参加。有她的参与,气氛非常的温馨,男人们的野性也收敛了许多,说明大家不仅喜欢她,也很尊重她。
有一次,我们中的一位老大哥夸奖他的女朋友的时候,他冒出一句,“什么都好,就是太吝啬。”大家正在异口同声的指责他的时候,他似乎不在意大家对他的批评,他的女朋友也只是微微的一笑,不表示任何的反对的态度,甚至还很乐意接受他这样的表述。面对他俩这样的态度,大家感到费解的时候,我马上意识到,他所表达的“吝啬”,原来不是指物质和金钱上的,也不是行为上的,是他女友做人一份“底线”的坚守。
我们背着他的女友嘲弄他,久攻不下,真的该发一发牢骚,用“吝啬”这样让人讨厌的词汇使劲压迫她一下,如果再不就范,再耍一点男人的小气,走一走小道,让她可怜,不能再耽误这大好的时光。鸟语花香,山珍海味,秋波的闪烁,天边的云,窒外的风,手拉手的温暖,不能永远只是陪衬。
表面上我们怂恿朋友去打破这种吝啬,内心里我们却有另一本帐,更想弘扬这种吝啬。因为这种吝啬不多见了,被现代文明所淹没,被现代风气所吞噬,即使有几株站在那里孤独地不肯倒下,已经很萎缩了,也非常的寂寞,寂寞得被众人以为是一种病态。孤独得难以找到同流者的声音,孤独得成了一种孤傲不群;既是非常的可爱,又有几分凄楚。有时,竟然使吝啬的坚守者也动摇起来,有没有必要再坚持?有没有必要再守护?
几千年的中华文明,让吝啬的行为都处在一个很低贱的位置上,人们都生怕一不小心走近吝啬的风水之地,被它笼罩。常常来不及细想,躲避吝啬就像是躲避瘟疫,唯恐躲得不远。这是因为我们落入一种习惯性的思维,以为所有的吝啬都是我们不需要的,都以为是糟粕。当我们在生活里无意中发现,有些吝啬居然是人们非常敬重的,才茅塞顿开,极想拥抱。
朋友的女朋友的吝啬,虽说这只是一则有关“吝啬”妙用的故事,可见,不是所有的吝啬都让人厌恶,生活中某些恰当的吝啬,刚好表现出人性的光辉,吝啬的韵味。透过吝啬的帷幕,我们可以见到班驳光影的生活,是那一种样子。现代文明中的人们,守美而不守本分,已经成为一种普遍性,讲实在而不讲规则,在压抑中放开,在放开中压抑;在吝啬中苦恼,又在豪情中失态,在疯狂中自残,在快乐中凄楚。所以说,能适当的节约自己的行为,适当的节约自己的释放,甚至适当的节约金钱,守一份适当的吝啬,可以尝试,并不完全是错误的。
如果将所有吝啬的现象都嗤之以鼻,让吝啬没有出头之日,完全可能陷入武断,因为吝啬在某个时候,它可能成为天使。譬如说男女之间的爱情,它就是一道吝啬的风景,吝啬到只能对夫妻间开放,最为完美。越是将爱情之花吝啬到只能由夫妻一方独享,这个标准,才是人间最理想的爱情造型。彼此间摩挲着那份吝啬,让吝啬的爱情不容别人染指,成为夫妻间的一间监狱,这一份吝啬的情致和吝啬的分享,真切得让人们称羡。
当然,在生活中的大多数时候,如果让吝啬独占了鳌头,那人生会缺少很多快乐。我们已经品味过不同吝啬鬼的辎珠必较,他们是各有韵味的。泼留希金、葛朗台、夏洛克这三个文学艺术形象,以吝啬为代表的人物,我们从书中喷泻而出的墨香中闻到他那贪婪、卑鄙、阴险、吝啬的气味。这几个吝啬鬼,收罗了人们对吝啬世界的博览,在此就不再对这类吝啬的讨论。
毕竟吝啬的所有表现形式,不是我们生活的主流,它只能占据我们生活某一小角,不可也不能在众多的领域让它走向生活的前沿,不能让吝啬成为一种美丽呈现于街市,要不然有些人来不及细思,以为在此颠倒黑白,那可不得了。
吝啬,作为一个贬义词,基本上是定位的,不用给它平反、昭雪,也办不到。它之所以有时还会给予人们或世界留下一个美的形象,用哲学的话来说,世间的事都不是绝对的。吝啬有时也会勉强的完成它低下的使命,让人们偶尔的喜欢它一下,对它作一份哲性的成全。
人们在大方的完成一天天的活动中,看到热闹的街市和拥挤的人群,凝思片刻,仿佛吝啬会发出请柬,这不奇怪,只是要引起关注并加以分辨。
大方是人们喜欢的,但有时吝啬又完成比大方更远、更胜一筹的境界。大大方方的骂骂咧咧,大大方方组织自以为快乐的假想,虚虚浮浮的定位淡定的思路,走马看花的编织真诚,自己给自己任命幸福和愉快,以己度人。明眼人一看,这类大方,没有吝啬的境界高,没有沉默来得自然、自由。吝啬言辞,可能有成熟一点的思考,因为快乐不易,淡定艰难,真诚难得,不可轻易论断;否则难免陷入自己为自己设计的都不想回眸,甚至梦中轻笑。曾国藩用大方和激情来表扬他的弟弟曾国荃,生机旺盛,朝气蓬勃;而他自己用俭啬来自许,获取一份成熟和厚重。
有关吝啬镶嵌在我们生活中的光亮,还是有很多的。有些吝啬的微笑、吝啬的支出、吝啬的点拨、吝啬的发泄、吝啬的倾诉等等,它不仅没有让吝啬再陷泥潭,反而让吝啬成功地为生活服务,治疗了错乱的心绪。它如沉默一样,深刻地站立在生活中。
或许,吝啬早就在我们平时的生活中有了默契,袒示着湿淋淋的生命。只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感叹,还没有来得及区处,我们又投入到更直接的利益和更大的惊悸中。
芸芸众生,碌碌黔首,古往今来,远近左右,某些极小的一角,竟然让吝啬展示它的风采,感悟所及,为它写下此文。
吝啬,更多的时候,我们不喜欢它。可别忘了,有时它可以为人们作出一点贡献。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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