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风起时
我不喜欢有风的天气。因为这样会把我的头发吹乱。而我最好的闺蜜却说风柔柔地拂过脸庞很舒服。唉,我爱屋及乌好了。
闺蜜名叫林寒枫。我问她是不是因为名字里有个“枫”字所以喜欢风?她摇摇头:“妈妈和爸爸在秋天分开,我记得那天有风。”我笑着拍她瘦弱肩膀:“要是我,一定会恨死风的。”她故作老成地说:“小末,你还经历的太少。”她总是这样,装得比我懂事,懂道理。
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同是初一的新学生。她背着一个很潮的书包。我羡慕地瞪大眼睛:“哇塞,这不是韩国最流行的包么?是不是你新爸爸给你买的?我好羡慕你啊。”寒枫看着我,眼里似乎闪着异样的东西,最后说到:“小末,你不懂。”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妈妈找了个富一代么?我想我确实不会明白。
寒枫是班上的潮人潮女。同学们都羡慕她有个有钱的爸爸。也许只有我知道,寒枫并不是那么幸福。也许只有我不知道,寒枫为什么不幸福。
直到一个起风的天。爸爸妈妈对我说:“小末,爸爸妈妈要分开住了,你想跟着谁?”我奇怪地看着他们,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我没有回答,跑进房间里。我躲在被窝里,却没有掉眼泪。
第二天,还没等爸爸妈妈说话,我就冲出了家。寒枫在等我。我问她:“寒枫,如果爸爸妈妈让你选择你会跟谁?”寒枫想了一会儿:“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爱爸爸就选妈妈,如果你爱妈妈就跟爸爸。不过,要是我选的话,我就选爸爸。妈妈还年轻,还能重新开始。”我突然觉得寒枫真的比我懂事,懂得多。“寒枫,那你为什么选了妈妈。”我看见寒枫哭了,她说:“因为他们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放学后,回到家。爸爸正在收拾东西,他们再一次问我:“小末,你选谁?”我小声地问:“你们能不能不要分开?”妈妈说:“小末,你大了,应该懂事了,很多东西是不由人的。不管你选谁,我们都同意。”我哽咽着说:“我跟爸爸。”寒枫,我听你的。
之后,还没来得及告别,我就匆匆跟爸爸去了外地。离开了寒枫,离开了妈妈,离开了熟悉的地方、感觉、人物、甚至是以前不喜欢的风。
爸爸有一份好工作,妈妈的工作却不稳定。跟了妈妈的话,我就是累赘。寒枫说得没错。
这个城市喜欢起风,我渐渐也习惯了风吹脸庞的感觉,我和寒枫还保持着联系,她喜欢给我讲学校的生活,我喜欢给她说这里的故事,无意之中聊起了我妈妈。寒枫告诉我,她有时会去看看我妈妈,她说妈妈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她告诉我:妈妈想我。我说我不后悔,这会应了一句话: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尽管我理解的意思不相同。
今天,又起风了。
楼下的阿婆喊着:“小末,有你的信。”
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