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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伴云原创』贺观音(散文) ——叠象街人物系列之二


作者:伴云来 举人,4267.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18发表时间:2012-08-22 21:59:56

贺观音属于丰满型的性感女人,其丰满程度大抵与杨贵妃接近,乃叠象街知名人士之一。言及她,叠象街常住居民们总是记不起她叫贺兰,只管称呼贺观音,原因是她的长相像极了观音菩萨,颇有“活观音”的谐趣。
   一个女人如此知名,总有她引人注目的地方。即便她很平常地蛰伏于人口复杂的叠象街,其天生白净的脸配搭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和略为厚实的性感嘴唇,回头率也是极高。而她最经典的动作,便是歪着脑袋可爱地与人交谈。如此尤物,偏偏又是圣水寺皈依的俗家弟子。说到她的皈依,叠象街常住民们的故事就多了,最为流行的版本有三。
   一是为情所困说。说是贺观音婚姻不顺,嫁个男人胸无大志,除了喝酒便是打牌,三十多岁的人依旧普通员工一个,叠象街众人无不觉得贺观音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贺观音也无法,改革开放初期随父母进城,没什么文化,只能在叠象街摆摊设点挣点生活费,能嫁给一个有正式工作的男人,已经算是前世修来的了。然吵闹却是常事,男人骂女人空披了张漂亮的皮,没文化,没工作;女人骂男人窝囊废,文也文不得,武也武不得,不如去死。骂着骂着,就会听见贺观音的哭声响彻在叠象街的上空。如此骂骂咧咧的也就混了许多年头,直至N年前认识了一位来叠象街经营酒吧的东北帅哥,二人混得熟了,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眉来眼去多时,贺观音便有意以身相许,想要追随东北帅哥三生三世。谁知东北帅哥十分在乎贺观音的婚史,得知贺观音已为人妇、为人母后,伤心欲绝,关了酒吧,不辞而别。情愫高涨的贺观音遭此打击,意欲削发为尼,却得圣水寺住持志衍大师开解,留住烦恼丝,做了俗家弟子。对于叠象街众人来说,他们宁愿相信这是真的,特别是那些做梦都想与贺观音来上一腿的男人,宁愿贺观音与东北帅哥私奔,也不愿意留着贺观音便宜那没用的男人。
   二是命中劫数说。说是一日,一位路过叠象街的白须老者在枫叶轩酒家门前见得贺观音,定定打量一番后,便要免费给贺观音批八字。贺观音原本不信玄学,见不用花钱,便试着将生辰告诉了老者。老者敛眉片刻,便将贺观音的过去一五一十道来,贺观音目瞪口呆,她搞不懂老者为何能够如此准确,正欲问个明白,老者却郑重告知她四十岁乃生死坎口,需要烧香拜佛,多行善事,方可渡过难关,否则将与亲人阴阳相隔。贺观音立时花容失色,掐指一算离四十已没有几个年头,便恳求老者帮忙破解。老者正色道:“去圣水寺皈依吧,或许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能够帮你。”贺观音谢过老者,当时就赶到圣水寺,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皈依,志衍大师问得缘由,轻轻一笑,也就遂了她的心愿,收为俗家弟子。
   三是暗恋住持说。说是贺观音的父母均为善男信女,每逢观音菩萨生日都要到圣水寺敬香,以求菩萨显灵,保佑家人身体健康,无灾无难。贺观音是独女,免不了要陪父母一起去,便认得了后来寺里的住持志衍大师,立时就被年过不惑的志衍大师渊博的佛学知识和神秘的气场所吸引,久而久之,竟然暗生情愫,恋上了志衍大师,一日不到寺里走一趟,便会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干脆请父母求志衍大师收为弟子,方便长伴师侧,以瞻风采。有细心的义工从贺观音凝视志衍大师时的眼神中,发现了贺观音不为人知的温柔秘密,于是便暗地里流传开来,形成了第三个版本。
   然贺观音皈依我佛到底属于哪个版本,终是没人能够证实。即便偶有人故意问起贺观音,得到的答案均是:“皈依我佛,需要理由吗?”此话一出,倒让询问者自觉无趣,悻悻然退到一边。然越是如此,越令叠象街众人好奇,总想找机会打听到贺观音的三瓜两枣,弥补他们麻将桌上,或者街边打堆时的无聊。而最喜充当新闻发言人的,当数方脑壳莫属。方脑壳经营盒饭,认识的人很多,自然消息来源广阔,因此,在叠象街总舅子许老八麻将馆的新闻发布会上,她是最受欢迎的人之一。
   前些日子,圣水寺举办大型法会,贺观音便放下手中活计,到寺外承包佛香销售,而方脑壳也觅得商机,在寺外临时销售盒饭。方脑壳结束得早些,一回到叠象街便兴匆匆地闯进麻将馆冲许舅子、叶子、球巴哥、肖老大等人沙着嗓子大声喊道:“晓得不,贺观音在卖佛香?”众人皆不以为然,这有啥稀奇的呢?
   方脑壳嘶哑道:“你们只晓得干饭刨、稀饭喝,还晓得啥?”球巴哥揶揄道:“你方脑壳厉害,天上地下晓得完了!”方脑壳将球巴哥一把拽起,推到一边说:“爬、爬、爬,一边去!”坐定后,方脑壳便将法会的热闹场面描述了一番,又说看见贺观音唇红齿白地扯着嗓子高喊:“买香,买香,正宗的佛香!”心中便想这骚婆娘当真漂亮,皈依佛门,不知会让多少和尚心猿意马。
   年龄最大的球巴哥,多年前死了老婆,平素里多得贺观音关照,见不得人诽谤他心目中的偶像,便不满地说:“是不是哦?别乱说贺妹儿哈!”方脑壳眼珠子一瞪,厉声道:“你晓得个球!”许舅子来劲了,用巴掌拍着麻将桌说:“方脑壳,别和球巴哥缠了,快快说来听听。”
   方脑壳一脸兴奋说:“猜我看到了什么?”众人不满起来,猜啥子猜嘛,莫把我们肚子里的蛔虫逗出来了,快说吧!方脑壳又再央求道:“猜猜看嘛!”肖老大骂道:“猜、猜、猜,猜个球,不说拉到,老子不听了!”方脑壳把嘴一撇,失望地说道:“龟儿子讨厌,尽和我作对,不猜算了。”过了片刻,赌气的方脑壳终是未能拗过众人,自我圆场说:“算你们拣相因!是这样的,一群和尚听得贺观音叫卖,扭头看后都说:‘哇,真漂亮,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样子,看似口水都快滴哒了,我便答话道:‘你们不知道她是庙里的观音菩萨转世?’和尚们惊诧道:‘果真?’我哈哈一笑说:‘果珍,还山珍呢!你们不信算了’和尚们呆呆看着,竟然忘记还有事做。贺观音看见我在,歪着头将一脸红扑扑的水色从人群缝隙中抛过来,立时在和尚堆中炸起掀然大波,和尚们忙不迭地合什作揖,表情极不自在。我一边暗暗骂道:‘真是色和尚遇到了骚婆娘!’一边想分开人群走到贺观音面前与她交谈,突然就听得贺观音尖着嗓子骂道:‘妈个疤子,看啥子看,老娘脸上又没开花,只看相因不花钱嗦!’围观的人群霎时如炸了的马蜂窝,纷纷作鸟兽散。而和尚们则面面相觑,摇摇头说:‘阿弥佗佛!罪过,罪过!’”方脑壳一边说,一边惟妙惟肖地学着和尚念佛,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叶子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骂道:“龟儿子憨婆娘,叠象街的本性难移!”
   众人说笑间,贺观音已穿着印有义工字样的衣服蹒跚过来,歪着脑袋可爱地问道:“笑啥呢?”众人见问,立即也歪着脑袋拿腔拿调地互相问道,笑啥呢?笑啥呢?笑啥呢?……最后还是叶子忍不住,指着贺观音说道:“笑你个憨婆娘卖佛香的事。”贺观音一笑释然,并不计较:“笑这个嗦,老娘还以为瓜娃子们拣到内裤了!”许舅子凑过去涎着脸说:“卖香的,让我闻闻今天卖的啥香。”说着,挺着鼻子就要在贺观音胸前装狗。贺观音有些恼了,“啪”的一声轻轻给了许舅子一耳光,笑骂道:“爬开,回家闻你婆娘去!”这一掌一骂,又引得众人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仿佛叠象街过年似的。
   贺观音走进麻将馆,一屁股坐在叶子旁边说:“只看人不买香,真他妈的色鬼。”说着,脱掉高跟鞋,将双脚伸到对面球巴哥靠着的竹椅上仰面躺着,胸前双峰高高耸起,立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引得一干大男人直吞口水。方脑壳见了,低头看看胸前的平原,一丝嫉妒浮在脸上:“呵,意思是说你很漂亮,很勾人嘛!老实交待,到底勾引了多少和尚?”贺观音不想反驳,自顾自地说:“佛语有云: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可我不明白,为何人们难以做到无色无相呢?”叶子推了推贺观音说:“能不能坐伸展点?你看看周围都什么样子了,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无相。”贺观音赶紧坐直了,说:“爹妈生我这样,是我的错么?唉,饿了,今晚在叶子的枫叶轩整一顿,我请客。”
   叶子立即站了起来说:“哟,发了嗦!好,好,我去给你办,吃多少?”贺观音从提包中摸出两百元交给叶子:“其他我不管,鱼不能少。”听见此话,方脑壳便走到球巴哥身前,用手指戳了戳球巴哥的腰说:“你看你贺妹儿对你多好,晓得你喜欢吃鱼,就说‘其他我不管,鱼不能少。’”最后一句,纯粹是学着贺观音的腔调,只是有点沙哑,有点滑稽。球巴哥“嘿嘿”憨厚一笑,连半秃的脑门竟也有些闪闪发光。
   叶子的枫叶轩酒家以红烧鱼出名,因此生意一直都很兴隆。叠象街玩得来的一干人,除了在许舅子麻将馆凑在一起搓麻外,就是喜欢在叶子的枫叶轩凑份子聚餐了。叶子将自酿的葡萄酒拿来,然后把贺观音拉到一边,悄悄征询她的意见:“把你老公和儿子叫下来一起吃吧!”贺观音面无表情地道:“不管,我们自己吃,难得在外逍遥一回,不想要那个窝囊废来扫兴。”说完,便招呼众人落座。众人发一声喊,正准备大快朵颐,一年老乞丐出现在贺观音面前并央求道:“活菩萨,行个好,给点东西吧!”球巴哥急忙挡在贺观音面前,把乞丐往外推:“走、走、走,到别的地方去要饭。”贺观音忙叫住球巴哥,将乞丐的脏碗拿过来,满满地盛上一碗饭,还在上面堆了许多的肉和蔬菜,乞丐感激地连连称谢,并说:“你真是活菩萨!”
   许舅子不满道:“我们还没吃,倒让叫化子先吃了,真他妈扫兴!”贺观音扫了他一眼,教训道:“龟儿子吝啬鬼,做点善事积点德,亏不了你什么!你看老人家多可怜,有办法也不会出来要饭了,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你说呢?”许舅子满脸不以为然,不再理会贺观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突然就听得球巴哥惊呼一声:“糟了!”贺观音忙问:“巴哥,怎么啦?”球巴哥连“吼”几声,脸胀得通红,见贺观音询问,便痛苦地指了指咽喉部说:“我被鱼刺卡住了!”贺观音连声说:“别急,别急,我有办法。”于是叫叶子端来一碗温开水,双手合什,闭目对水念念有词,念毕,又用左手食指在水里搅上几转,然后叫球巴哥一口饮尽,又问:“怎样?”球巴哥咽了咽口水,一脸哭相地摇摇头。贺观音大叫一声:“再来!”叶子端来水,贺观音依样重复,球巴哥如实喝下,还是一脸痛苦之色。贺观音又是一声大叫:“再来!”,可球巴哥喝下水后依然不见起色。叶子见状问道:“你念的什么,有效吗?”贺观音正色道:“我念的是化骨经,很灵验的。”说完,又要叶子端水,叶子索性放了一盆纯净水任由贺观音自由取用,如此重复到五遍,贺观音关切地问球巴哥:“巴哥,对了没?”吃了一肚子水的球巴哥,已经胀得不行,见贺观音问,立即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装出一副笑脸打着饱嗝说:“真灵,果然没有了!”贺观音自豪地一拍巴掌说:“如何,我说有效嘛!”
   众人已看出端倪,碍于贺观音请客,不便说破,也就附和着说,真神,连鱼刺也能化掉!这时,贺观音的老公苏酒仙喝得醉醺醺地闯了进来,指着贺观音便骂:“死婆娘,我还以为你摊尸去了,原来在这里喝酒发骚,还不给我滚回去!”贺观音“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凤眼圆睁,便要发作。叶子急忙拉住贺观音,示意她冷静。面对身材高大而丰满的贺观音,干瘦的苏酒仙显得十分滑稽,酒立时醒了一半,便支吾着说:“我、我是来叫、叫你跟、跟我回、回去的”贺观音大吼一声:“去你娘的,老娘忍你很久了!嫁给你这种混蛋,真是上辈子作孽。成天喝得醉醺醺的,不求上进,不管儿子,竟然跑到这里来耍酒疯!爬回去,不要影响叶子的生意!”球巴哥与肖老大等人立即将还在嘴硬的苏酒仙架了出去,而贺观音读初中的儿子此时却走了进来,一句话不说,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就餐的客人议论纷纷,有人压低声音说道:“这婆娘长得漂亮,怎么那么厉害!”又有人说:“年生不好吧,男人不男,女人不女,怕是要变种了。”
   贺观音揽着儿子,余怒未消。叶子劝道:“你看儿子多懂事,你也回去吧,忍一忍,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贺观音一串眼泪没包住,卟簌簌地便滚了出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叶子抱住贺观音的肩,安慰道:“算了,谁叫我们是女人呢,能忍就忍,能过就过,看在儿子的面上吧!”贺观音开始抽泣起来:“要不是因为儿子,我就早与他离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我心中有多苦,只有我佛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够忍耐多久。”叶子拍了拍贺观音的背,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回去吧,不要再吵架,家和万事兴!”贺观音怕在此待得久了,真的会影响到叶子的生意,便握了握叶子的手表示感谢,然后擦去眼泪,牵着儿子出了枫叶轩。
   那晚,叠象街的夜色沉静异常,深秋的风从街道上经过,也只能独自发出冷冷的“呜呜”声。
   此事过后,众人忙于自己的事,也就渐渐淡忘了那晚的不愉快,但却突然发现许久没有见着贺观音了,也不知她情况怎样。叠象街开门最早的许舅子倒是心有一惑,原来某日浓雾清晨,许舅子照常穿着内裤像往日一样“哗啦”一声拉开卷帘门,并将溜光的身子探出去观望,朦胧间却见一尼姑打扮之人经过,身形像极了贺观音,便热情招呼道:“贺观音,怎么当尼姑啦?”那人继续走了几步才回过头看了许舅子一眼,便一头融入浓雾中不见了踪影,是否微笑过,是否说过话,许舅子也很茫然,只是隐隐记得,那人回过头来时,好像头是歪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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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贺观音,其实是个女人,一个丰满,又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在叠象街上,成了知名人士之一。关于她的传说,有很多,且不管是为情所困说、命中劫数说还是暗恋住持说,这样一个知名,且有点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皈依我佛了呢?贺观音的内心里仿佛有着数不清的谜,她做的每一件事,又让人这么难以捉摸,只是那街里坊间谈论她的人中间,又有几个是真正能明白她,懂她的呢?在没人的地方,贺观音也会收敛起张扬,任没忍住的眼泪肆意流淌,谁也不会知道这眼泪背后包含着多少委屈。一个女人,到底背负着什么,在一个个平凡日子里这样过来。佛门静地,可能是她一心向往的归宿,那里没有纷扰。这篇散文,更像是部小说,将贺观音这个人物,刻画的生动灵活,感谢来稿,推荐共赏、品评,期待更多精彩呈现流年。遥握,问秋安【编辑:墨璃】【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823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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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墨璃        2012-08-22 22:05:08
  贺观音,其实是个女人,一个丰满,又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在叠象街上,成了知名人士之一。关于她的传说,有很多,且不管是为情所困说、命中劫数说还是暗恋住持说,这样一个知名,且有点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皈依我佛了呢?贺观音的内心里仿佛有着数不清的谜,她做的每一件事,又让人这么难以捉摸,只是那街里坊间谈论她的人中间,又有几个是真正能明白她,懂她的呢?
2 楼        文友:墨璃        2012-08-22 22:05:28
  在没人的地方,贺观音也会收敛起张扬,任没忍住的眼泪肆意流淌,谁也不会知道这眼泪背后包含着多少委屈。一个女人,到底背负着什么,在一个个平凡日子里这样过来。佛门静地,可能是她一心向往的归宿,那里没有纷扰。这篇散文,更像是部小说,将贺观音这个人物,刻画的生动灵活,感谢来稿,推荐共赏、品评,期待更多精彩呈现流年。遥握,问秋安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2-08-23 11:54:2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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