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又到七夕话七夕》之后
“又到七夕话七夕”是2009年的七夕之际,以每天一小节的形式发在搜狐一个论坛上的,当时发了前面的四个小节,接下来大约是因为什么事连着几天晚上不曾在键盘上敲字,再接下来七夕过去了,不再应景,也就搁浅下来。
近来闲着没事,有把从前这样半截的文字陆续结束的想法,恰到七夕,那就把这篇关于七夕的文字捡起来。看来看去,似无从下手,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码出来这样的一些文字。
终于有点映像,是接到侄女的电话,恍然大悟。
2009年的时候,弟夫妻两人都在京就职,因种种原因,户口并不能立时三刻就随着人的流动实现流动,孩子的学校一时也没有得到安排。于是,侄女继续留在太原上学。
其实这种安排起先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弟和弟媳的工作一直很流动,即便从前在太原工作的时候,也常常三天两头外出,也时不时有半月二十天的出差,甚至连着两三个月。出于这样的状况,在出于将来上学的择校问题,侄女在上户口的时候索性就没有随着父母,而是奇奇怪怪的和我的户挂在一起。加之两人几乎有一半时间在外飘着,孩子其实也一向是这种近乎全托的半托方式随着姑姑姨姨或者奶奶或者姥爷长大的。
户口既然落在了这边。侄女上学时因户不随父母费了些口舌,终于还是在属于这个片区的学校上了学。上了学的侄女一样和她的父母还是保持着离散团聚几乎对等的问题。但那个时候大约因为习惯也就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是。虽然当她的妈妈并不在外出差的时候,只要可能都会单程奔波一个多小时来陪她,可这种陪伴差不多就是晚上一起睡个觉而已。除了休息日在一起摸爬滚打,再找不到什么可以亲近的时间。孩子不在跟前的时候,我们甚至开玩笑说过,这几乎是半个没娘的孩子。
弟和弟媳都确定了在京工作之后,这个问题曾一时反而不成为问题了。没有了他们来来去去的不确定性,孩子的生活显得很简单很规律,上学下学,吃饭睡觉,游戏作业,唱歌跳舞,到什么点做什么事,孩子和大人貌似都过的很轻松,很惬意。
让我起意写这些文字,是缘于这种轻松惬意生活下,侄女在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
当时也在暑假。侄女赴京和父母小住了一段时间,因为有个舞蹈表演的排练,回到太原。没事时一起看电视,说的就是留守儿童的问题,包括日常生活,包括心理成长,还有更沉重的话题,留守儿童出意外的比例更是高的出奇。看着看着,侄女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姑,其实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孩子,就是忍气吞声的。
这句话让我很惊讶。那时侄女读的是三年级,九岁的样子。我相信她的生活里没有忍气吞声的事,也相信她还并理解什么叫忍气吞声的生活,但我不能确定她没有忍气吞声的“情”。儿童的心理和情感的敏感是成年人无法捉摸的世界,对于你而言的无谓的琐碎恰恰可能就是他们的满足和快乐,而带来满足和快乐的亲情,尤其是来自于父母的亲情则无可替代,不论生活的环境和条件是怎样的有求必应飞扬跋扈说一不二。
弟和弟媳进京工作其实也缘于两人长期两地生活的无奈。而立之年业已过半,重新在一个什么都高的都市里从一穷二白开始,经过慎重的思量和考虑才决定。可以说,虽然属于无产状态,但生活毕竟不是问题,可以说还是小资的。但从夫妻的两地到孩子的留守,也不能不说是个问题,那,那些因为衣食住行的无奈两地分居的夫妻和长期留守的孩子们呢?
这些年我的工作接触的十有八九是农民工,其实这些问题在他们身上都存在。只是他们以为生活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并不以问题为问题而已。至于孩子,留守的孩子也一样长大了,他们以为孩子长大了就是长大了,并不以为长大和长大其实还是有什么不一样。我写的这些字,十有八九的农民工流动人口并不会如是想如是说。
但,因为他们的不以为问题问题,所以问题才更是问题。
思量再三,还是把文字唠叨补充完整。时隔多日,言不达意,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勉强为之,没有文笔可言,更不求精彩。发出来,不为给谁看,不为谁会看,只为记着,曾经有很多人在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