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荒踪·散文百家】洗
星期天午饭过后,妹夫开车硬是载着我和丈夫,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到达江北那个位于山顶的隆华山庄。
下了车,立刻发现,几座静美的蒙古包和其它建筑上方的天空,是那么的蓝,哪怕是点缀了几朵洁白洁白的云,仍然蓝是蓝白是白的。
越过车辆越过唧唧喳喳进行烧烤的一群,也跟熟人打过了招呼,才奔向山顶的观景亭。
那雕梁画栋的亭子,和它北面两三棵高高的缀满红粉小花朵的假花树,都是那么簇新干净,如同刚刚在清水里洗过。偶尔的三两片种植的花草,并没有夺去野花儿们的风采。山上的树虽在野草野花的簇拥下,却都静静地不为所动地默默碧绿着。绿的灰绿的夹杂着黄色褐色的草儿们,一律叫不出来名字。而野花儿,不管黄的粉的红的,也都是似曾相识却又认不准的。那些花草儿们都低姿态在树林间隙或守候在林木的边缘。蓝天山峦树木草花儿,就那么自然地相处着,和谐出来一片静美。
此时此刻,它们叫什么名字谁还会认为是重要的呢?
其实,我是认识那些树的,就是那些柞树,这是我家乡特有的树种,只是我们当地人都不叫它们柞树,而统统喊做玻璃棵子。每当春夏时节,它们便举起越来越绿的叶子,装点着光秃秃高高低低的山头,就连冬天被霜冻打了,红红的满头叶子,执拗地保护着山梁,而舍不得落下。那情景,远远望去,仿佛是皑皑白雪中燃烧着一团团一片一片的火焰,温暖着山野,更温暖了观者的视野和心窝儿。
正值初秋,置身被碧绿柞树拥抱着的山间,拾阶而上或而下地变换不同角度去观赏去感受,个中滋味应该很是别样的。
站在山顶,放眼远眺,远处被树木河流村庄和城市分割出来的条块状田野,非深绿即金黄,或许是距离的原因吧,感觉那就是一望无际的宁静。
凭栏而望,田野和山峦间的那条河,就是一片不规则的长长的看不见两端又擦拭得非常非常干净的天蓝色大玻璃。
自动向西追寻,仿佛是山河田野间的一条光滑的束带。可看到一座大桥,横跨在河流上,仿佛是蓝色束带上恰到好处地别着一个卡子。
水波不兴,更听不到一丝喧哗的声音,平静得令人感觉不到它是有源头活水的河流。站在鹅卵石密布的河滩上,都看到了一条不小的鱼,如入无人之境般在水中前游,它的一举一动,都看得那么清楚,连水下的碎石石头上挂的青苔,都看得明明白白,仿佛它们就在岸上,而不是在越来越深的河水中。
仔细观察,河水的确在一直向前流着,只露出不太明显的鱼鳞般的波纹,如果不去触碰,一点响动都没有。
原以为,听不到水流声和看不到波浪,是因为离得太远了的想法,显然是不准确的了。
又回到水泥的阶梯,攀登几步,回头再看,对岸边上的绿树丛,仍然陪着蓝天白云,一起静静地临清照影儿呢。假设人能倒立着去看,一定很难分清哪是真实哪是是倒影了。
至此,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伍佰唱的那首《挪威的森林》中这样的歌词: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还接着想到了梭罗的《瓦尔登湖》里诸多画面。就是自然地想起了,并没考虑过是否风马牛不相及。
融入此境此景,恍然觉得,即使心中有多少打不开的块垒,也会终于烟消云散的。
上车返回之前,由衷地对夫以及夫妹两口子说:“学蓝天白云山林,我在这条静静的河流中,洗却了烦恼,你们的目的达到了。”
之后,我笑了,因为我看到他们正噙泪的眼神里有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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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您的过奖当勉励!问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