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散文】 贺卡
原谅我,朋友!我回避你们的时候,是痛苦的;我将灵魂藏于一隅,默默地享受人生。你们做的事业我也在做,不很默契吗?伟大与渺小最终走向同一归宿,我淡化了人生。然而,那一刻,我真的被感动了。
看得出来,那粉红色的信封是手工精心制做的;拆开来,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生日贺卡,打开对折的贺卡,一个立体的生日蛋糕和一个燃烧着的生日蜡烛展现在我的眼前。
在我出版的一部书上,印着一个日子,我就在那个日子里落生,很平常的一个日子。今年的这个日子,连我自己也忘掉了。然而,却有一个陌生的朋友,还能记起,并能寄来一个贺卡和一份祝福。那一刻,我的血涌动了一下,多好。那一刻,我挖掘自己,为什么不能在朋友的生日里,也寄上一束鲜花和一份祝福呢!让他们的血也涌动一下,该多好!
在我的生活经历中,有过许多血涌动一下的时候,我常常把这些时候当成财富,珍藏在心灵的一个角落。
那一年的初春,我曾同6位文学界的师长,去江南采风,浪迹到象鼻山下;那时还没开放。我们7个人没有谁有过坐飞机的经历,就想风光一回。然而,买机票时却因我当初是乡里人,没有证件,我只能望空兴叹,6位同胞50分钟飞抵广州,而我却坐了一天车一宿船,同他们会合时我已经长大、成熟了。
忘不了,当我登上去广州的空调车时,同行的朋友说:“恒武,坐汽车真好,安全。飞机常出事儿,到广州要是见不到我们……”
其实,他们不来安慰我,我倒很自然;即使要安慰也不该用这残酷的方式。,朋友,我理解你们那颗心,正是你们那种独特的安慰方式,叫我的心不能平静。
江南之行的这一经历,许多新朋老友都有耳闻,并没能在我的心灵上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迹。然而几年之后的一个日子,开酒店的一个朋友,约我去明月岛;到了岛上,他没同我去逛寺庙,而是拿出15块钱买了张机票,把我推上了飞机。
飞机在鹤城上空转圈时,尽管我头一次上天,也没心思在高空浏览鹤城。这位朋友心粗得很,却能在我身上表现得比女人家还细……
如果你的身躯是血肉铸就,此时就会发热;如果你的灵魂不泯,你的血肯定会涌动一次!
给我寄贺卡的朋友,我没能与你相识,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一张贺卡,叫我重新认识了人生。友情,我不总是拥有,有时也在失去;如果失去是一种放松,就不该把握。朋友,属于我的,我会永远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