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 散文】吃与穿里的小事
《太酸了》
去婆婆家吃晚饭,公公和老公在做饭。知道我累,拒绝了我在厨房帮忙的要求。我就坐在床上,和婆婆还有姥姥婆婆聊天。并且洗了杏子,和两位老人一起吃。
每次和婆婆坐在床上吃东西,就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年大年三十时吃东西的一幕。也是和她一起懒在床上,喜欢吃零食的婆婆捧来一个盆子,里面放满了小食品。我和婆婆边看电视,边闲聊,边吃东西。我选择的吃的,是一种带果核的果脯。
觉得那种果脯很奇怪,只是光溜溜的核,却几乎没有果肉。心里觉得婆婆大概是买东西上当了,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又吃了几个,仍然是没有果肉,便低下头想仔细看看。这一看,才发现,原来我拿错了盘子,在我眼睛盯着电视的时候,我无意中,把婆婆吃过的果脯一一吃了一遍,难怪,光溜溜的,只有果核没有果肉。
当时,就都笑个不停。
这次和婆婆一起吃杏子,金灿灿的,我很喜欢吃。但见婆婆的眉头皱成一团说:“我上午吃的挺甜的,这个怎么这么酸?”
看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我知道,他们这个年代的人,是很节约的,轻易不喜欢浪费东西。于是就说:“妈妈您把那个杏子给我吃吧,您再重新挑一个软一点的。”
婆婆不好意思让我吃她吃了一半的杏子,又舍不得扔。尽管我又说了两遍,她仍然坚持着,花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痛苦不堪地把那个杏子一点点地吃完了……
《我是我家代表》
昨天,好友张罗了酒局。要求,都是全家前往。
一共是六家。老公值班,说是晚一点赶到,直到最后,也没有去。
我知道老公为什么没去,他忙,这是事实,但这忙碌不是克服不了,主要是,他很不喜欢请客的梁子的丈夫。
梁子的丈夫,人品有问题,在朋友圈里,这早就不是秘密。
以家为单位喝酒,因为我是一个人,被迫喝的酒难免就有些多。
其实,真的不喜欢喝酒。但是因为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去了,所以,敬酒,我只能自力更生。
回到家,老公看出来我有些喝多了,就给我找维C吃,又强迫我吃了一碗疙瘩汤。我简短地抱怨他没有去。
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去,你根本不是忙,你是讨厌梁子的丈夫。可是今天都是一家家去的,有时候,你的有些朋友我也不喜欢,但是你们全家去吃饭的时候,我不也都跟着去了吗?”
老公说:“是我不对,这样吧,你今天不是买新衣服了吗,我给你报销50到80元钱吧。”
我扑嗤一声就笑了,我好几百元的衣服,你就给我报销几十元?
老公也笑,拿出两百元给我,说给你报销二百元吧。
我和老公根本不算账,有时候,从对方钱包里弄点钱给自己,就是一个调剂生活的小游戏而已。我接过来钱,说:“虽然离我的衣服的价钱还有很大差距,但是总比没有要好。”然后把钱放进我的钱包,迷迷糊糊地,就睡了。
《喜欢吗》
给老公买了两件短袖,给公公买了一件。公公觉得,颜色有些年轻,不好意思穿,就挂在了他家的衣柜里。
晚上去婆婆家吃饭时,老公穿着新短袖。刚一进门,就见公公的眼光落在了那件衣服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我觉得,公公喜欢这一件。
我刚要建议老公脱下来给公公试一下,也看出了公公心思的老公就先开口了,建议公公试一下。
公公摘掉围裙,穿上了老公的新衣服,很喜欢的样子。我说:“挺好看的,您穿吧。”
公公毫不推辞,乐呵呵地接受了。
回家的时候,我和老公玩笑说:“这顿饭吃得有点亏呢,不但买了几十元钱的水果,新衣服还被留下了。”
老公也笑,说:“满足吧,我还没穿那件更贵的皮夹克呢?”
越来越有一种愿望,只要老人开心,我们就更开心。
《睡衣情结》
坐公交车,看到有个女人在人行路上,穿的,明显是睡裙。
忍不住想起来,很多关于睡衣的故事。
小时候看电视,看到里面的人穿着睡衣睡觉,心里羡慕得不行。那时候,经济拮据,睡衣,应该属于奢侈品的范围。
看到电视《万水千山总是情》里面,一对私奔的男女说:“每天只吃面包喝汽水,难受死了。”
看电视的孩子们一片惊呼:“天呢,天天都能吃上面包喝上汽水,多好的日子。”
至于电视剧里的睡衣、电话和门铃,遥远得简直像梦。
上高中的时候,同寝的一个女孩,穿着她的妈妈给她做的睡裙,吸引了整个女寝楼的目光。我是到上大学的时候,才开始有了第一件睡衣,是结了婚的大姐淘汰给我的。
同寝老四过生日的时候,我送她一套睡衣。老二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的也是睡衣。她们都很喜欢,每天晚上都换上。
给老二的那一件,我在包装上,别了三枚新鲜的黄玫瑰。给老四的那件,在她和我闹了矛盾后,她就再也不肯穿上了。
渐渐,睡衣,成了生活必需品。甚至开始有能力,挑选款式面料,还能够,随着心情,随意地以新代旧。
但是,当年,那么渴望拥有一件睡衣的心情,却总是清晰在记忆里。有时候想,岁月其实很仁慈,不知不觉间,实现了我们很多的愿望。
这也是,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