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散文】我的帝国在空中(外一篇)
繁星下,田野里亦能反射出一道道白光,却仍有墨绿色的黑影;翠绿的青山留下一片压抑的阴影,蜿蜒的河流只有往日的曲折,却再也映不出平日的光泽。殊不知,在这向天而啸的狼的剪影中,谁在用那一世沧桑撕开那片无边穹苍。
脑海中,总有一头雄狮在风光旖旎之地徘徊;亦有好奇的目光慢悠悠地俯瞰河岸。远处,蓝色的匕峰在天空中勾勒出参差不齐的侧影,颓圮的古堡耸立其上,形状瘦削且怪异。
模糊中,月光洒向海面,金光闪闪,婉约柔美。远远的,不知何处的风又推上一层波澜。
却不晓,如此欢乐,温馨的颂歌中有着怎样一个悲惨的人生。
他身材矮胖,脖子粗壮,一副运动员的骨架。深陷的眼窝有一双多姿的大眼睛,时而咄咄逼人,时而寒光四射,奇异得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样的身躯也似他一样悲惨,白白践踏了他的过人天资。不必再赘述,他就是维也纳古典音乐泒的代表――贝多芬。
但他的王国不在这个世界,正如他自己所说:“我的帝国在空中”。
的确,这个荒谬的世界也不再能满足他的需求。从一开始,生活于他就是一场悲壮的战斗。他刚刚4岁,就被逼走上了音乐之路。十七岁时,由于酗酒父亲无法撑持门户,他已经是一家之长。从此的路便崎岖难行。再多的人只道他天资过人,却满口不提他的穷困潦倒。
即使身处悲哀的深渊,贝多芬仍然沤歌欢乐。
当欢乐的曲调龚遍全身,全场戛然而止。我们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澎湃的激情。他仿佛在原野上奔跑,没有羁绊,将欢乐缆入怀中。
他变得温和了,因为他的帝国在空中,也许,这是一种解脱。
正当风狂雨骤,暴风雨席卷大地,电闪雷鸣一声响,他离开了人间,去了他的帝国,正如他所说:“是喜剧的收场也是悲剧的收场”。
流芳百世的英雄并非以思想或力量取胜的,而仅仅是因其心灵才伟大的人。
普遍的,大多人都自信自己有一步登天的实力,而他却不是,只为了心中永恒不变的不时隐隐抽动的期待,因为他的帝国在空中。
的确,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幸福给他,只能靠他自己的精神补给。人生路上,没有什么是比精神更重要的了。人生在世,可以没有委靡的身体,但精神却是不可或缺的,也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孤独的一生,闭塞的一生,坎坷的一生,他拿起了精神的武器,使人类的精神爆发出火花。
“我的帝国在空中”,信念不是许愿,亦不是梦呓。贝多芬也许是为了那一个永恒的信念,但那源于“善”的却是他一生的解脱。一生的悲惨也已结束。就似他自己说的:“唯其痛苦,才有欢乐”。
壮阔、无情
夜澜人静,星月潜形,黑色玻璃下,仍有明澈的天空。殊不知,玻璃外是何等仙境,看到的也只是玻璃下真实的自己。
海风不知被何方神圣召唤而来,清凉无比,正是照应了秋风的凉瑟。远远地,便听着大海吞吐着波涛,层层推进,筋疲力尽时便卧下来休息。
黑夜望不到边,海的那头亦遥远不尽边,远处的线早已溶化不见。此时的海亦有了天般的辽远,却比天空耀眼,看见了波澜的自由不羁。
柔、辽、静、匿。其辽远大概是世人最欣赏的,却无切身的体会。
“宰相肚里能撑船”,若是连这都似登天之难,那么大海便是天方夜谭了。
波澜中,一幕幕沧桑,全部映在脸上,可那却不属于我们,任你怎样对它拳打脚踢,也只有一溅水花落下时心中的荡漾。辽远,宁静也并无变化。
校园里,马路上,记不清有多少因口角而引发的触目惊心,亦不知有多少仇恨,在一人心中熟视无睹的熄灭,又在另一人心中燃起,却总不见因谈笑风生而消失不见。
我相信,生活中,人人都是宰相,似乎并没有口口声声说自己小人的人吧!
大海亦是如此,平日里,永远是波澜壮阔可见其胸怀了。
芸芸众生总是惊异于大海之波澜壮阔,亦有不少人的责怪声冲入我耳。
殊不知,茫茫大海中有多少人因冲浪而被浪花吞噬,永远不见天日。报道中,又不知有多少航海员的轮船因触礁和海水的冰冷而沉溺海底,毫无生还希望。还有,还有……一个个悲惨的场景不忍入目,一声声无助的叫喊不绝于耳。
因此,也有人责怪其冰冷无情。是啊,的确是无情啊!只可惜,无情之物不只大海一个,因为其波澜壮阔才得以让无数人因其美丽而掉以轻心。无论是有情还是无情,原则才是第一。
其实世上本没有情,只是每一个人都有情,才能使这个世界暖意融融。
世上万物有利也有弊,就像大海,虽有壮阔的心胸,但是却有无法掩盖的一面。却也不用掩饰,或许应像孔圣人说的那样“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必期待完美,但追求更美的生活却是让人期待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