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散文】秋季里的美味
童年的秋季是殷实富足的,可口的美味总是被好奇心所占有。回想那逝去的童年岁月,许多美味依然清新在目。
此时,菜园子里的各种蔬菜果实都熟了。放学回到家,光顾菜园子总是我每天的必修课。我就像个侦察兵,侦察一切成熟的果实。熟透的“黄菇娘”,其果实酷似小灯笼儿,灯笼外皮儿黄了,就是熟透了,如果不赶紧摘果实就会自己从茎上落下来。黄菇娘吃在嘴里甜甜的,尤为爽口。
熟透的西红柿,从里红到外,咬一口,汁多肉甜,惹人喜爱。可有限的一小块西红柿地儿,怎奈被我去天天造访,刚有犯红的苗头就被我狼吞虎咽的吃到腹里。实在寻不见红的了,就怀疑某一个可能里边已经红了。于是摘下来咬一口,啊!又苦又涩。如果扔到西红柿地里,被大人发现了准得挨骂,我便使出牛劲,远远地抛到我家菜地西边的杨树地里。
从西红柿和黄菇娘那里出来,就直奔向种了大萝卜和胡萝卜的地方。大萝卜去掉皮,用刀切成圆片片,把一条绿色外皮顺溜剥下来,雪白肉囊吃在嘴里既甜又微辣。相对适口的还是胡萝卜,洗净泥土,吃在嘴里有一点甘甜和清香,尤其是中央处深红色的胡萝卜芯那才叫甘甜。父母不让吃大萝卜和胡萝卜,说留着冬天做菜用。我就把拔下萝卜的坑用土填上,把萝卜缨子揣在兜里,出去后扔到粪堆上。
除了菜园子里熟透的西红柿、黄菇娘和萝卜什么的,野地里也有各种可以寻觅的美味。最好吃印象最难忘的是一种叫“天天儿”也叫“悠悠”酷似葡萄状的野生植物。它生长在野地里,有黑色或黄色的果实,黑色果实味道酸甜,黄色的味道甘醇。其次是玉米地里的矮矮的秸秆,叶子和秸秆都黄黄的,不长玉米粒,但秸秆却很甜,因为玉米苗的营养都度到秸秆上去了,所以秸秆甘甜无比。在咀嚼秸秆时,时常会被秸秆皮划破嘴角和手指,那是获取美味所付出的代价。
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谁家都没有余钱来买水果。但是每当中秋节时,生产队都会从村里的果园拉回几袋海棠果和甜水梨。生产队按每个家庭人口平均分配水果,每人也就分一二斤海棠果,几个甜水梨。每家都是由小孩子用面袋子或篮子领回家,也不用签字,也没有冒领或重复领的。水果领回家,父母是舍不吃的,哥哥姐姐只有吃一两个尝鲜的份。剩下的都是我的了,我可以吃上几天。
岁月匆匆,当兵后又转业进城,品尝秋季美味的机会就没了,好想回家看看秋季里的乡下,再度找回那遥远而亲切的童真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