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散文】新兵连 ——军营系列故事之三
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一日乘坐军列来到部队,开始了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我下定决心:有苦就吃,有福就享。已经做好了吃苦的思想准备。
我们新兵直接分到老兵连,住在老兵连,下连后就是老兵连的兵了。
刚入伍第一天,并没有训练,班长简单地教一教新兵们整理被子,大家就去练习了。把干干净净的被子铺在水泥地上反复叠,折痕迹,折成棱是棱角是角,最后叠成豆腐块。班长让新兵们没事的时候做做好事,可以到老兵班帮扫扫地,也可以到炊事班帮帮厨。
下午,我来到五班帮扫地。五班副郑班长热情的招呼,让坐下来聊天,问叫什么名?心想我不能紧张,就顺嘴说“我叫不紧张”,老兵们哄堂大笑。此后老兵们一见到我就指指点点,很清楚全连官兵都拿自己是“弱智”。
在入伍前,有复员的老兵告诫:“多干活,少说话。”“一年干,二年看,三年向后转。”“脏活累活抢着干,危险任务想安全。”这几句话可以是老兵的三年经验总结。
于是琢磨必须在短时间内,改变这一不良形象。此后,每天早晨打扫全班的卫生责任区,擦拭全班宿舍。一有空闲,全连各班门前的垃圾小桶里的垃圾就通通倒掉。楼道一有垃圾就扫干净。周日别人休息,我去炊事班帮厨,每天饭后帮老兵喂猪。
入伍第二天就开始训练了。新兵连训练科目主要有:三大步伐——齐步、跑步、正步;枪械——射击、验枪、立姿装弹夹、卧姿装弹夹、携枪匍匐前进等;器械——单杠、双杠;投手榴弹。训练中间穿插政治理论学习。相对训练时间稍长一点的是三大步伐,在训练间隙班长会让大家站军姿,就是立正站好。班长会偷偷从后面踹你一脚,如果踹动了,说明你站的不牢,会挨一顿教育,我就曾经被班长教育得两腿青一块紫一块,后来皮肤就坏死了,像死鸡皮一样焦黄。如果踢不动说明你站的牢,会口头表扬一次。班长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了让新兵训练好素质,但是方式方法不对。暗下决心:如果我带兵一定会善待士兵。
训练一周,周六晚上班长让新兵们洗洗脏衣服。新兵们大家嘻嘻哈哈在水房里洗衣服,班长把衣服拿来说你们谁先洗完帮我洗一下,就把衣服放在水房。兄弟们把班长的外衣抢走,其实班长的外衣并不脏。只剩下裤头没人洗,就只好洗了,洗裤头很有学问,年青人经常遗精,用洗衣粉是洗不净的,洗完了左边一块白,右边一块白,活像白癜风似地,用肥皂洗干净彻底。新兵们洗完了衣服,班长让新兵们把衣服放在连队废弃的厕所里,厕所里边臭气熏天,没办法新兵们就把衣服搭在厕所里,班长用锁头锁好。
第二天早上,新兵们洗漱时发现厕所门开了,进去一看,只剩下几个裤头,其余的衣服都没了。幸好班长嫌那里臭没把衣服放厕所,我幸好只洗了一条裤子。班长让新兵们交钱买衣服,一套衣服九十元,单件四十五元,交了四十五元。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老兵偷的,新兵们连只有两个新兵班,其余都是老兵班。连队夜里有老兵站岗的,新兵偷了也没地方放呀!老兵连连长在晚点名时说:“有的老兵不要脸,偷新兵衣服换酒喝也他妈的不怕噎死。”从此,改由新兵站岗。
一晃一个月了,发津贴了。一个月生活补贴20元,一次发三个月的,原来在十月份,在家报名时就开始给补贴了,还真讲理。
新兵连训练已经三个月了,开始逐项训练科目考核,理论考试,军人誓词,授衔就算正式军人了,完成了一个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新兵连真的吃了不少苦,但是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中甜。
新兵们下连了。为改变“弱智”这一形象,初见效果。在全连会上指导员点名表扬:全连官兵经常看见孟想做好事,希望全连官兵“远学雷锋,近学孟想.”
我成为全连学雷锋的榜样,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这就是我的新兵生活,一个人在必要时只有忍辱负重,才能坚持到最后。这正是:
都笑“不紧张”,谁笑好榜样。
坏事变好事,还得人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