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开
这些天忙完学生训练完后,还是一个人坐在校园西湖那亭子的木椅子上,就一个人静静的,闻到含笑花的清香。我把鲁迅的《伤逝》用心地再看了一遍……
想起旧西湖,原是一个鱼塘,好多鱼,还有一些浮萍,塘边有历年学生捐建的石长椅,黄昏时可坐着看看日落,看看书。
那时,我常在106阶梯室给学生排练,后门一推开就正对着一荒废了的地理园,几乎没人会多注意它一眼,我喜欢常去那走走,扒扒泥土也好。说实在,园里没什么关于地理的东西,有的只是一院子的植物,草与藤都多。春天,花也开了,缠绕在一起,爬满了整整一大生锈了的栅栏。大簇大簇的,总在我眼前绽放得灿灿灼灼,轰轰烈烈,潮水一般。是那样的执着,那样的来势凶凶,诉尽了它的繁华。侧着身子从栅栏的缝隙里挤进去,花瓣和枯叶总会落我一身,是紫藤花。
知道紫藤花,是初中时候,参加绘画比赛,翻看杂志看到了一张照片,里面拍的就是一串花,紫藤花,我把它临摹下来比赛,结果是拿了一等奖,若干年后回到母校,在新建的艺术楼里,竟然发现我的画挂在展览厅里。
听起歌剧《伤逝》里面那首经曲老曲《紫藤花》,里面描绘涓生与子君的纯真爱情竟然让我有点难于呼吸。涓生和子君还有爱么?怎么会成为这样子?为什么他们不能相濡以沫?曾经纯真的爱情终究敌不过货真价实的生活?为什么涓生醒悟得这么迟?让美丽勇敢的子君承受如此沉重的伤痛?子君是不幸的吗?可她是真的爱过的啊,而且幸福过,这还不够吗?至少到最后还保留着爱,我觉得她比涓生幸福得多。子君的走,把这世界上的爱也带走了,留给涓生的只有悔恨和悲哀。我不知道是不是施光南先生创作的《紫藤花》让我感觉涓生与子君的爱情更透彻的悲哀。
想到这,一种颓糜轻易地侵入心里,感伤的潮水掺和着。放眼看去,旧地理园那边现在种满了的是含笑花,本是如此繁华的紫藤花早已难寻芳迹。所谓的流年似水,所谓的沧海桑田,都在一夕的繁华与寥落间圈了注脚。
可能许多东西,隔了时光便慢慢淡却和遗忘了,我想要把好多想写的故事、好多想记的事情都写记下来,可总怕是等不及写,便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