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利之外的小情诗
……我们愈熟悉,反而陌生起来。我看到晴朗里诞生的状若彩色棉花糖的絮云,以及状若絮云的彩色人群。看到清洁的夏木在碧天里被清淡的空气与簌簌的凉风宠着。是的,我把你,你把我,都宠坏了——
1等待一条裙子
棒米花走进我的梦境
咬着时间的尾巴
紧缩的眉头被干燥收起
日晷在嬉戏中偏移
我打袅娜的垂杨柳下经过——
那本书如婴儿躺在那里
来自旧金山的纹花短衣
等待一条黑色的裙子
等待柔韧的草帽或者转色琉璃
石榴夹子一开口
便笑出了牙齿
……晚风中窃窃响起私语,我火红的裙裾与更多的白袍天使编织在一起。然后我在香水铺子面前站定。我看到一种叫做毒药的香水。淡黄色。泛着鱼鳞的银光。
2救赎
时光开始倒退
我坐在外飘台的午后
救赎一场救赎
我使用了所有的道具
将幻想搬上台面
让实验室唱歌
在冥想里按下吹风机
苹果并未丰满起来
纸币迅速滚入另一个人的口袋
我慢慢后悔
……腻在一起,更腻在一起。直到我固执地推开你。午后的地铁站贮存不下太沉重的叹息。你携带你的绝望渐行远去,那枚遗失在我口袋的种子却格外蓬勃起来。在镁光灯下,我看到一只可爱兔子。
3口渴
你说你不胜酒力然而痛饮着酒囊的液体
之前你欺骗我说那是马奶茶
渴望的甘醴呗苦涩辣在舌尖
我对望你你对望我
每一场归途都成为下一季的雨水
我莫名其妙口渴起来
……那些冰糖让我想起了你的那些绿箭口香糖。它们安静而乖巧而平躺在乳色的皇冠盒子里。你说一天吃一枚,然后就可以看到我了。第二天你吃了两枚,第三天你吃了四枚……
4冰糖
门帘掀动的刹那
将心事迅速隐藏
正襟危坐
收回惆怅
你同样听到了那声犬吠
我低低央求彼时的一枚瑶曲
冰糖在寂寥的杯底
静静融化
……最后一首诗。我理所当然抄了你的一句。我们谈了整个下午。暮色四合。日晷在苍老中褪去。我将窗台上晾晒的你馈赠的卡片收回。同样苍老的花束让我想起玫瑰的丛林。一个人孤寂到要仰仗另外一个人的思想时,她便渺小了。
5火炉
黎明你在火炉车间
淬炼金属的声音
将鼻翼的汗珠隔断
午夜你在孜孜不倦
交汇眼神的洞穿
卧听读书人的长谈
弦乐、木管以及敲击
削葱的手指风干清脆茧皮
上个冬天的一际寒冷
由火炉托出在呓语中蒸发
凉风撩起你我故事
深巷空归环佩耳语
渡茶的秋月与浩渺的春江水
牧人在初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