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 三十五 永恒的爱人（小说）
麦花昏迷两天了,萧朗不再做什么了,只是抱住了麦花不断的亲吻她的脸,不断的在她耳边轻声呼唤:“麦花、麦花、你再看我一眼！你再和我说上几句话呀！”
麦花的父母心疼坏了,麦花娘流着泪劝说:“儿呀,别管她了,让她去吧！不能走一个,再搭上一个,那样还让我们怎么活呀？”麦花爹拽着萧朗胳膊让他歇歇说:“甭管她,麦花没福气,该她短命,可是不能坑了你呐。”
父亲,母亲和妹妹也来了,母亲哆嗦着用手摸摸麦花,又抓住儿子的手说:“疼死个人了！朗儿呀,后事和两家全指你了,咬住别趴下呀。”父亲拍拍儿子,一句话也不说,只大口大口的吸烟,喷出的烟雾里泪眼朦胧胧。
或许听到朗哥的呼唤声,麦花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萧朗怀里,开心的笑了,示意要口水喝,润润喉咙后抓着肃朗的手,费力说出:“我时间不多了,听我说,朗哥呀！你一定要千方百计找到妹妹,让她替我孝顺父亲和姨娘,你也要帮我照顾好妹妹。别忘了我走后你曾答应我的话,照顾好自己！”又回过头看着父亲说:“我和爸爸说过的事,您没忘吧？”见父亲流着泪直点头,又用微弱的声音找红玉:“小妹！姐姐拜托你了。”再环视一下屋里人,流露出不舍和无奈,流着泪看看自己的父母,又看看萧朗父母后说:“女儿和媳妇不孝,先走了,不能孝顺父母和公婆了,您们保重！”最后又挤出一丝笑容,看着萧朗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出:“这辈子我坑了你,下辈子还你！我累啦.......”嘴唇动着,没了声音,闭上眼睛,头一歪,再也不动了。
萧朗用手试试,麦花已没了鼻息,脉膊没了,俯身听胸没了心跳,麦花的眼中汪着泪水,辞行泪呀！萧朗一阵眩晕,险些摔倒,红玉一把拽住哥哥,附耳低声说:“小心咱娘,四个老的两个家全指你了,姐姐后事还得办呢,别忘了这里就你一个男儿汉！”
萧朗娘特别疼爱麦花,现在见到麦花先她而去,不由大放悲声:“好媳妇呀！你不是娘身上的肉,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咱娘俩没处够哇！如今让我白发人送你青发人,怎不叫人痛断肝肠？老天爷呀你咋不开眼呐,让我老婆子替她走哇！”
萧朗娘哭着晕了过去,众人一阵忙碌,麦花娘哭着喊:“老姐姐呀,可不敢这样,麦花向来孝顺你,见你这样,她走得不安呐！求老姐姐为朗儿挺着个吧。”
萧朗爹见老伴如此悲恸,急过来扶着老伴说:“几十岁的人了,什么事没经过,节骨眼上可别给孩子添乱呐。”
萧朗用手掐母亲人中穴,拍着母亲后背,一会功夫母亲醒过来,喘口大气,拖长音又哭,萧朗让妹妹搀扶着娘回家,并嘱咐道:“给娘服两片安定,含十粒速效救心丸,让爸爸在身边陪着,安置好快过来。”
萧朗转身对麦花父母说:“人走了,得尽事办,妈妈先躺会歇歇,准备着待会人都来了乱,就不得歇着,怕是我一时顾不了周全,爸爸呢要是还行,先抽根烟坐那等着红玉回来让她给人报丧讯,现在我先给麦花擦洗身子后穿衣服。”萧朗搀着麦花娘躺下,见麦花爸爸眼神愣愣的发呆,扶着麦花爸爸坐下给他点着了烟,说句:“爸爸看开点,还指着您拿主意呢。”自己则拿盆接了半盆水,又倒上暖壶里的热水,试试温,解开麦花衣服,轻轻的仔细擦洗麦花身体,麦花爱干净,他要让麦花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走才行,边擦洗,边流泪,只有这短暂的两人独处时间他才能痛痛快快的流泪,还不能放声哭泣。为麦花擦洗时红玉走进来,悄悄站旁边看哥哥难受的样子,想上来帮助哥哥,被哥哥拦住说:“闺女家家的,不能动,咱娘和爸安顿好了么？我一时顾不上,小妹多担着点,你喘口气后,去报丧讯吧,告诉大林和铁柱快点过来,再找几个人帮着支应场子。”
萧朗为麦花洗完擦净身子,小心的为麦花穿上內衣,罩上麦花喜爱的粉色套服,又为麦花穿上白色的婚纱,拿起眉笔,化妆品,为麦花描眉、抹唇、化妆、光采照人,如熟睡样！一切收拾停当后,俯身再次亲吻了麦花脸上每一寸地方。又在麦花臂上戴好青箍,头脸和身体用白纱遮盖,算是践诺麦花不能为父母养老送终戴着孝走的嘱托。
为麦花做完一切后,萧朗请麦花父母检查有否不周处,得到肯定后,跪在麦花父母亲面前商量后事办法:“爸妈,麦花是我妻子,萧家儿媳,我想在萧家办丧事,一会来人后要移灵到我家,我再找人过来陪着您们二老,行不？丧事上有什么要求和礼数您们多指点,我会努力办好麦花的后事,让她安安心的走。”
麦花父亲站起来,手扶萧朗说:“儿呀快起来！不是爹不答应不放心你,而是这个丧事只能在刘家办,因为这是麦花的遗嘱,她料准你会这样,所以再三嘱咐让我在刘家举丧,墓碑要刻上“爱女麦花之墓 ”。她还说:“让我们认你为儿,萧刘两家共同为你再觅佳偶,不叫你有前妻的羁跘。”说着时麦花娘也站在旁边,老泪纵横,泣声道:“儿呀你从了麦花心愿吧,让她走得安生些！麦花她到死,心都扑在你身上啊！别违她愿吧。”
萧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麦花身上,放声大哭,摇晃着麦花说:“你咋就不能自私一回？干嘛事事为我想呀,让我情何以堪呐！你干嘛不带我一块走哇？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白日里孑影相吊！黑夜中凄对青灯！”
沉浸痛苦无以自拔的萧朗吓坏了麦花的父母,除了哭不知所措,幸好萧朗的发小铁哥们,大林和铁柱赶到了,拽起萧朗好言安慰着,红玉报完丧讯后赶了回来,见状知道只有按照麦花姐姐的嘱咐办,所以小脸一吊嚷道:“哥呀,亏你是大男人,放着正事不办,四位老人不顾,就知道哭,对得起死去的麦花姐姐么？你答应姐姐要挑起的担子就这样负责任呀？姐姐魂灵不远,见你这样她能放心么？还不赶快商量着怎么办后事,照顾好四位老人。”
萧朗如遭棒喝,清醒了过来,告诉大林布置人在院里搭起灵棚,堂屋里摆设灵堂。铁柱跑去租冰棺,大热天尸身易发生变化,赶快冰贮是第一要务。红玉去医院开死亡证明,大表弟联系火化场,堂弟请人刻石碑,又着人去买花圈、青箍、白花、烧纸、蜡烛、香、苹果、糕点、等祭供,和接待吊孝来人用的矿泉水、烟卷、酒、糖、等物,又动手写了丧报:“刘宅之丧,恕报不周 ”贴在院外墙上,扯起电线,装上长明灯。不一会功夫,院里屋里挤满了人,萧刘两家厚道人缘好,乡亲们又痛惜麦花早夭,闻讯纷纷跑来帮忙:有年纪的妇女围着麦花娘,含泪回忆着麦花幼时的事情。老汉们围着麦花爹,烟卷一根接一根喷着烟雾中,感慨着麦花爹中年丧妻,老来痛失爱女的人生大不幸。大姑娘,小媳妇最是不吝啬眼泪,数着麦花为人的种种好处,围着红玉哭成泪堆。也有的人赶到紧挨隔壁的萧家,劝慰萧朗的父母,夸萧家的仁义,赞美萧朗的明理懂事,远近几村的未嫁女孩谁不巴盼着得到萧朗青睐。年轻的小伙伴三堆五伙的叹息着闲聊,有的围着萧朗说着宽慰的话,惋惜麦花年轻早夭,不时询问有否需要帮忙的事情,整个村子都沉浸在悲痛中。
农村人世代繁衍生息,几乎家家亲套亲,盘根错节连着筋,农村人办丧事讲究大破白,老辈不算,从平辈开始戴孝,有先死为大的传统,晚辈更要重孝在身,孝帽、孝服、孝鞋、用白布海去了叫大破白。麦花是新女性,接受新事物,新观念多,生前和萧朗议论过,她欣赏厚养薄葬说:“活着不尽孝,死了瞎哭嚎,有什么意思呢？”自己病重后知道总有那么一天,害怕她的丧事大操办,留下嘱咐:要求丧事新办,一切从简,不戴孝,人们愿意的就臂戴青箍,胸佩白花,放些哀乐,可以给活人多花俩钱,丧事罢后宴请大家,替她答谢一下亲友乡邻,直到让萧朗和父母答应她照办完事。所以刘萧两家如此处理丧事,令村人诧为奇事,但听完麦花的遗愿如此,也平靜的接受了,并有许多人投去敬意和赞许。
麦花没有生育,为安抚麦花父母和祭奠麦花,祭仪中要打幡抱罐,依旧例可寻找愿做此事的晚辈来打幡抱罐,但要给打幡抱罐的人继承财产,养老则不需人家负责。萧朗想自己为麦花打幡抱罐,红玉不干了,习俗有女人为公婆,父母,丈夫戴重孝,丈夫为天,妻子是地,才有了女人丈夫亡故后哭诉:“我的天呀.....”而妻子先死,丈夫则不须戴孝,红玉提醒哥哥考虑父母的感受和世俗的看法,并提出:“麦花姐姐待自己和全家情深义重,妹妹为无出的姐姐打幡抱罐于礼于情都通得过去,上能抚慰四位老人,下能偿自己和麦花的姐妹之情。”
转过天来,村里来了许多辆小汽车,停在萧刘两家门前,从车上下来许多人,手拿花篮来吊孝,箫朗听人报知后,出来迎接,见到好友小吴和他的姑夫金致远和姑妈,还有伯伯秦怀忠主任,护士长,另外有一些陌生面孔,小吴手中花篮垂下的挽丝带上写着:“贤嫂刘麦花千古,小弟吴敏学敬挽。”姑父手中花篮垂下的挽丝带上写着:“贤侄媳千古,姑夫姑妈敬挽 ”秦伯伯手中花篮垂下的挽丝带上写着:“刘麦花女仕不朽,秦怀忠敬挽。”两个着护士服的女孩手中花篮垂下的挽丝带上写着:“刘麦花走好,南京江苏省人民医院肿瘤科全体敬挽。”更奇的是一个大男孩手中花篮垂下的挽丝带上写着:“麦花姐姐安息,南京六中一年级二班全体敬挽。”萧朗含泪代表家属致谢后,悄声问小吴:“你们怎么知道的？六中孩子又怎么会来献花呢？”
小吴不满的斜视着萧朗,啍了一声:“眼里没人呐,为什么不通知一声,还当我是兄弟吗？告诉你咱们两人从今绝交！现在我们是看着嫂子麦花姐姐的面,和你没关系,边上去。”
萧朗陪笑脸央求:“别介呀！咱哥俩没说的,可是不好意思惊动姑父,姑妈和秦伯伯,添了太多的麻烦了,情欠的忑大啦！让我咋还呐？”
姑妈耳尖听到两人对话,不悅的说:“嘛叫欠情？谁又让你还了？这不是缘份么,我疼惜麦花,可怜她短寿,要是她能闯过坎,我和老金说了收她做女儿,结婚时送她一份厚嫁妆。可惜呀好人命不长呀！”说着眼圈一红,流下泪来:“我这辈子生个秃小子,就希罕个好闺女,好不容易遇到麦花,特投我心思,巴望她病好后,娘俩亲近亲近,好好处处,唉,没这福份呐,走了,还不让我送送？”又瞅瞅侄子说:“哥俩掰生不是？亏得你们小医院的王大夫在人民医院进修告诉了你秦伯伯,不然错过去,连个死面都见不着了。”
萧朗喏喏连声,表示歉意:“怪我考虑不周,处事欠妥,请姑父、姑妈、秦伯伯、和几位朋友原谅。”
小吴拉着大男孩给萧朗介绍:“这是邢玉田同学,那位叫耿彩凤同学,我对象是他们的班主任。我对象在他们奉献的主题班会上介绍了麦花的事情后,同学们很敬重麦花,感动于麦花的大爱和顽強抗癌的精神,知道麦花去世消息后,大家自发凑钱买的花篮,无法都来大家选出两个代表来送麦花一程。”又拉过一个相貌清秀俊美的女子介绍:“这是我的对象田本玲！嗯,这是我常提起的铁哥们萧朗！”
田本玲伸过手来,很爽快的说:“常听敏学说你和麦花姐姐的故事,令人敬佩,遗憾的是我们师生来晚了！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萧朗握过田本玲的手,又握了邢玉田同学和耿彩凤同学的手,连声感谢说:“我代表家属谢谢你们,并请转告全班同学我们的谢意,相信麦花魂灵不远,一定会很欣慰,也会让我代她向大家说声谢谢！”
小吴不高兴的说:“干嘛呐,今天我们干嘛来呐？萧朗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进去为麦花吊孝呀？扯什么扯呀！”
萧朗赶忙侧身做出礼让姿式道:“怪我,全怪我,请进。”
一行人进得灵堂,萧朗拿过一束香,递给每人一枝香,姑父、姑妈、秦伯伯、肿瘤科护士、吴敏学、田本玲、邢玉田、耿彩凤、依序上香行鞠躬礼,萧朗和红玉代表家属还礼谢吊孝。礼毕后麦花父亲忙上前握住秦主任手谢道:“这可怎么说的,大忙忙的惊动您们跑来,过去我们就一直给您们添麻烦,叫人心里不落忍呐！”麦花娘抱着姑妈一个劲的哭,姑妈和小护士、田本玲、耿彩凤、到底是女人情感重,一块陪着落泪。
姑夫见状转移话题问:“定好了么什么时候出殡下葬呐？天气太热,不宜久放,入土为安么。”
萧朗答道:“定好在明天早晨八点头班车,火化后直奔墓地,让麦花陪着她娘,娘俩阴间也做个伴,估计中午之前差不多吧,整个丧事就能结束。”
姑妈扭身对侄子说:“明天你姑父和秦伯伯忙就不来了,敏学你请个假,陪着姑妈送你嫂子最后一程。”
不等小吴说话田本玲抢着应道:“明早我和敏学一块陪姑妈来,好不好？”
姑妈泪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满意的点点头:“好呀,有我闺女陪着自然最好了。”
一行人不顾麦花父母和萧朗苦苦的挽留,辞行上车走了,姑妈在车里回头看,很长时间了,麦花父母和萧朗仍驻足远望！喃喃道:“多么朴实的一家人吶！”
萧朗几乎一夜无眠,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麦花毫无睏意,这是最后守护陪伴麦花的时间了！虽然麦花无语静静的躺在冰棺里！虽然麦花躯体冰冷四肢僵硬！不再是那个活生生水灵灵的人儿！不再有欢声笑语射着脉脉含情的眼睛！但也是摸得见看得着的具相呀！他情愿时间驻足化为永恒,好让他陪伴心上人儿到地老天荒。
天边透出曙光,死般寂静的夜色隐在朝霞后,慢慢的灵堂里,小院里又挤满了人,香雾缭绕,纸灰纷飞,言语嘈杂,脚步纷乱,八点刚过,火化车到了,一阵忙乱,哭声四起,红玉摔了盆,打着幡,抱起红布包裹着的骨灰盒,萧朗双手捧着麦花遗像的镜框,后面跟着村中送葬的人们,送麦花上路了。
四位老人都己安排好专人陪着,去火化场的基本是靑年人,姑妈一早赶来了,嘱咐敏学盯住萧朗,她和田本玲跟在红玉身后,和红玉要好的小姐们陪在红玉两边,红玉也拜托大林和铁柱围在哥哥身旁,火化场告别厅的祭奠仪式很快,也很顺利,遗体告别时萧朗扒住麦花的有机玻璃棺材不放,不哭不闹,眼睛要裂开一般,大颗泪珠滚滚落下,红玉本来痛哭着,此时止住哭声,示意让人拽住哥哥强拥而去。
墓地早已安排了人掘好墓坑,坑底置入一个塑料箱敞开候着,车子一到,请萧朗兄妹看看妥当否,萧朗亲吻了麦花骨灰盒交给人放到塑料箱里,盖好塑料箱盖用胶密封后,洒上鲜花,由萧朗兄妹扔下第一锨土后,大家有锨的铲土,没锨的手捧,很快竖起来一个高大的坟堆,立好了墓碑,开始行祭奠仪式,萧朗看着墓碑上刻着“爱女刘麦花之墓 父亲刘刚正泣立”的字样,心中一阵酸痛,手中拿着昨夜泣血而就的祭文跪在碑前呜咽着念道:
麦花呀你我两小无猜追逐欢戏仿佛就在昨天！
麦花呀你我曾说甘苦与共愿同生死发过誓言！
麦花呀你我祈祷上苍彼此依恋永远恩爱缠绵！
麦花呀你我指望神魂知交灵肉结合两心相连！
如今你躺在黄土之下独自走过奈何桥奔黄泉,
抛下我清冷冷淒惨惨孤饮寂寞苦酒更有谁怜？
从夜到明寒暑交替这满腹的心事能对何人言？
欲践盟誓恐违嘱托两家四老责任沉重压在肩！
死神夺去你的生命阴阳阻隔使我们不能相见,
三生石上刻下的情缘不会中断我对你的思念！
此生我和你无法执子之手白头到老共享百年,
你是我永恒的爱人愿订来世盟约再结同心缘！
萧朗念完祭文付之一炬,铿然有声的发誓:“麦花你放心吧,我会不辞艰辛,一定要帮你找回孪生妹妹,也一定照顾好你的父母,他们就是我的爸妈,一定守好你的家园。麦花你若有知,来我梦中常相见！麦花你放心的走好吧。”
在场闻者无不感佩,姑妈对侄子说:“这才是重情重义好男儿,你要学着点。”
田本玲暗翘大拇指,和姑妈说:“麦花姐姐好眼力,活得不委屈,一辈子值了。”
小吴则自豪的说:“那是当然,要不怎么是咱哥们呐,绝对的,一等一的棒！”
田本玲踩了小吴一脚,白眼飞了小吴一眼,小声说:“臭美嘛？你只要二等二的好,也不枉我交往你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