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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连载】漂泊红尘3


作者:夜风 秀才,1004.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323发表时间:2009-01-14 20:52:56

第二天早晨,头痛欲裂的我被人叫醒。睁眼看到军,正要发火,却见外面走进来一个陌生人。军赶忙告诉我,来人是梦青哥哥的朋友大海,他带来了梦青的消息。一听到梦青的名字,我忽的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让军给大海上了颗烟后,我迫不及待的让他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大海悠然的把烟点上,慢慢儿开了腔:“他们是昨天下午走的,去了湖北一个亲戚家,波儿(梦青哥哥的绰号)被他老爸派去做监督。可是他挨不过青儿的一再哀求,临走前让我给你送个信儿,刚好昨天我有些事情忙,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今儿一大早就跑你这来了。波儿也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再嘱咐我告诉你,别去湖北找他们,要不以后他就不好再帮你们了。我想你该是个明白人,也该不会让波儿难做的吧!”大海后面说些什么我根本就没再去听,我的心早已飞到了那远去的人儿身边。直至大海起身告辞,军才把楞神了的我拍醒。歉意的对大海笑笑,大海也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吧!
   等待的岁月是漫长而又难熬的!每天守着那堆往日欢声笑语下填出来的诗词,面对着空荡荡不再温馨的房子,孤寂的我只好夜夜买醉。渐渐的,道上混的朋友不再将我当回事儿,反是背后拿我当笑料的的人不少。(这混江湖就是这么现实,你没用你就得退后面去,别挡了后面人的道)我的房子日渐冷清下来,只有几个关系特铁的朋友偶尔上我那坐坐,顺便邀我上什么地方喝酒。在煎熬中挨过了两个多月,日渐清瘦的我开始感觉手头拮据了。房东老板在催要几次房租未果后下达了最后通牒,下星期再不给房租就打上铺盖卷儿走人。正陷入沉思中,军拿了封信走进来。信是从武汉寄来的,没有地址,也没有署名,只有最下面一栏填上了内详两个字。木木然的我把信展开,忽的眼前就是一亮,梦青那娟秀的字体跃然眼前。信中将他对我的思念化做长长的七八页信纸,诉说着我们的苦恋。由于她爸爸严格的控制,她无法和我取得联系。这次是她一个表姐上武汉办事,她苦求后才托她表姐在武汉发出来的。信中提到,由于这段的严格监管,她家里已慢慢放松对她的警惕,准备过些时候送她去武汉学美容美发。到那会我们就有充裕的空间来诉说彼此的情意了。看完信,我不由得大声欢呼,因我心中的人儿同样没忘了我!
   迫于经济上的压力,我不得不放弃早已熟悉的环境,般到一处比较偏僻的房子里。冷落的门庭和孤寂的心情映照,每日里就拿些门可罗雀之类的歪诗来下酒。省却了江湖中的纷争,倒也图个清闲自在。可是这清闲的日子还没过上半个月,就有位不速之客上了门。那是我根本就没法想像的的一个人:贼王雄!照理,在我落魄潦倒的情况下,他本不该来找我的,就算有什么,也该只是打发个人来找我催要那些借款。可我怎么也想不到,雄是带着好烟好酒来的,末了还有他的小弟送来一桌好菜。当时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去管那么多。因我就是这性格,摸不着的事就当自己糊涂,反正急着想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个名堂。索性冷眼看着,热酒喝着,到最后那主儿自会把话说明了。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后,雄把话扯上了正题。他愿以他的财力帮我重新组织一股势力。但是,他的事永远得放在第一位。有些穷酸的我竟是不用思考的拒绝了这一提议,一场酒喝到最后竟是索然无味。雄怏怏离去后,喝着闷酒的我想了很多很多,醉倒在酒桌上了事。此后,雄常叫人给我送烟送酒,却是不再提那个话题。我也乐得享受这不义之财,心里倒没有一丝的不安。直到有一天,雄的小弟黑子气喘吁吁的来叫我帮忙,才让我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因当时的我有些两难:去吧,就是摆明立场帮他;不去吧,似乎面子上也过不去。毕竟,每日里人家好烟好酒的供着你,临有个事儿却袖手旁观,好像也过不去。只好操把家伙就随黑子往外跑。到了地头才知道,雄因为一个女孩子和我的朋友振闹了起来。看看雄流着血的头就知道冲动的振没给这主儿好果子吃。等我一到,振那边的人大部分都藏起了家伙,因他们就算不认我这老大,却也知道我发起飙来谁都没好处。振根本就不看我,只是拿眼神死死的瞪着雄。走过去看看雄的伤势,心下已然明了,振没下重手,只是开的天花(注:天花是指头部的皮外伤,流血多,却没什么大碍,因流血如花,故称天花,开天花只是起到个威慑的作用,也就是说不想把事情闹大那种。开天窗就不同了,那是指伤及颅骨的重伤,一般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和杀红了眼,老混混都不会用那么狠毒的手法)。打个哈哈后,我拍了拍振的肩膀:“不错,到底长大了,处理事情成熟了不少哦。”振似乎并不想我打这个圆场:“和尚,敬你是我以前的老大,今天这事儿我也不想再闹,假如他不服气,可以约地儿我们再玩。”话说到这份上,我不便再说什么,只拿眼睛看着雄,说白了就是等他交待个场面话。雄松开捂住头的手,说出一番话来。也就是这番话,让我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傲气却又无奈的雄整了整西服,抬头看了我一眼:“今天我输了,不是别的,我输在感情上,假如这位兄弟愿意的话,一起喝个酒,就当交个朋友,不打不相识嘛!”这一刻,让我觉得雄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分清场合。他这么认输,一是给足了我面子,让我对他产生好感;二则给了振面子,不抵抗反攀交,让振手下那些小兄弟脸上有光;三来又让在场的能动脑筋的人看到他的明智。所以,他这个认输于他并没有什么损失,反是他不认输倒是要吃大亏的。因他看到振和我关系非同一般,拿捏不稳我到底会帮谁或是谁都不帮,正是这点让我看到了他的聪明和深沉。在我的调和下,原本硝烟正浓的两伙人聚在了一个酒桌上。席间倒也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心下里却各怀鬼胎,总想拿点什么将对方压倒,只有我超然事外。冷眼旁观下,这江湖中的闹剧倒还真是一味不可多得的下酒菜。酒刚过半,振的一小兄弟跑进来和他耳语几句后,振就起身告辞。大伙都明白他又该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急着去处理,也不再挽留。振临走扔下一句客套:“今儿没喝好,明天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个痛快。”言毕起身就走,想来那事情的分量不轻,竟是连等人答话的时间都没有了。重整杯盘,桌上就剩雄的两个小兄弟在陪我喝酒,雄本不擅喝酒,加上头上有伤,我也没劝他喝。不想雄自个倒上一杯:“和尚,敬你,为你今天能来给我撑场。”说完一饮而尽,我只好奉陪一杯。许是酒精的作用吧,雄本在失血后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挂起了一丝红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说,来了,老生常谈,这会非得到这话题了。果不其然,犹豫半饷后,雄还是把这话题拿了出来。这次,我没再那么坚决的拒绝,因我在这场架后面看到了雄的可取之处,也许是以为蛰伏得太久,有些不甘寂寞吧。在我答应考虑后,在雄的眼里我看到了希望和喜悦。雄重新满上了一杯酒,在与我碰了碰后再次喝了下去,之后就是黑子他们付完帐背着烂醉的雄离去。仲秋时节,夜凉如水。一个人走在孤寂的大街上,对着街灯下成双成对的背影,心绪在无止境的延伸,延伸……
   几天后,我终于答应了雄的请求,决定重出江湖,一展往日的风采。雄为此大肆的宣扬,并大摆宴席,邀我往日的好友前来捧场。当晚,喝个半醉,回家却被弄了个迷糊。除开房东的家具,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不留的消失了。心说这倒可好,才宣布重出江湖就有人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今晚要是没法查出是谁干的,明天传出去那可真要闹个大笑话了。正思量间,后边黑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老大(从我答应出山那会开始,雄就吩咐身边的小兄弟都得叫我老大),对不起,怪我刚才贪杯,忘了和你说,雄哥早叫我们把你的东西搬过去了,你这就跟我去你的新家吧!”跟着黑子一路走到雄的家门口,见到雄在阳台上冲我微笑,我愕然,这不是雄的家吗?难道他让我和他住在一起?带着满脑子的疑问随黑子上到三楼,却不是往雄的家里走。黑子把雄对面的一套两居室打开,然后把钥匙交到我手上,对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后离开。正在踌躇间雄已经打开房门,冲我笑笑后说:“咱们往后就是邻居了,有什么好东西也方便分享啊。快进去看看吧,有什么不合意的明天我叫他们帮你弄好。”道声谢后,我进了房门。灯亮处,我不得不对雄的诚意所打动。整个房子里大到家具电器,小到一个烟缸一双拖鞋,无处不显示布置这房间的人花的心思,而且还是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看来,雄对与我的结交真的是不遗余力了。收拾停当,叼着烟的我躺在沙发上陷入沉思:“雄为什么要这么不惜血本的交我这个朋友呢?现在的我除了几个死党根本就没有任何势力,重新走起来还需要投入大量的财力和精力,他干嘛不去结交一个现在混得好的朋友呢?”带着一堆的疑问,砖得头昏沉沉的我就在沙发上睡去。
   此后的一段时间忙得昏头转向。毕竟,曾经的落魄不会轻易在道上朋友的脑海中消失,我必须找机会立威。正当我四处招揽人手,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出了个意外,雄失手被抓了。记得那天是他一个小兄弟带着警察来抄他的家,听到闹腾的我打开房门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说雄这回是完了,就算我想救他也斗不过政府的。我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去帮他打点关系。接着,那小兄弟被两个警察押着走了出来,抬头看我一眼后,又耷拉下脑袋,这却是我没想到的。原本以为,抄完雄的家后接着就到我了!,没成想那小子随那俩干警就这么走了。剩下雄家里几个干警还在折腾。过一会,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过来找我了解情况,问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可是我除了一句不知道还能和他们说些什么呢?
   终于等到警察把雄关到收审站了,收到消息的我赶忙过去探视,却被狱警拒之门外,冠冕堂皇的理由:非直系亲属不让见。软磨硬泡了快一个小时,却是无功而返。只好耐着性子等到中午,拉着先前那个姓高的队长到小酒馆里胡扯一气,末了用报纸包上一条好烟。那队长这才开了金口:“下午三点,别声张,我看到你来就会去把他提出来,时间不要太长,他还没录完口供的。”我当然是满口应承。急于想知道雄是否有什么事需要去办的我在初冬的阳光下又瞎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时钟指向三点。匆匆走进接待室,那个高队长果然守信,冲我一眨眼,转身就往里面走去。一会后,,他回来了,冲我一伸手指:“你,进来,其余的人就不要进去了。”随着他的带领下,我来到一间单独的审讯室。打开门后,高队长说了句十五分钟,然后就在门边的太师椅上眯眼晒起了太阳。我进门看到了雄,才几天的牢狱生活就让他变了样儿。白皙的脸更显苍白了,双眼深深的陷了下去,只穿着单夹克的他有些颤抖的坐在石凳上。随手脱下身上的羊毛衫给他穿上,告诉他晚些再给他送衣服来。问他还需要些什么,他不出声,只是招手叫我附耳过去。雄轻声的告诉我,在我睡觉的那张床下有个暗格,里面有张五万的存单,密码是他的生日,还有一包黄金首饰,叫我想法子帮他打点关系。许是他也知道这事难办,接下来又对我说:“假如实在没法子,那就等宣判后多去看我几次吧!”在仔细询问了办他这个案子的地方和关键人物后告诉他,他的那帮红粉兵团都在外面,只是不让见没能进来。说到这,雄竟是露出了笑脸,看他那一脸的笑,任谁都不可能把他和一个待判的囚徒联系到一块的。又闲聊几句,门外的高队长开始不耐烦了:“有完没完,该走人了。”说完便叫来一个狱警把雄带进去。临走,雄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在那眼神里,我看到了深深的期望。
   回到家,立马把床挪开,却并没见到雄说的那个暗格.心里不由得一格登,难道雄骗我?转念一想,该是不会的,这件事关系到他自身的利益.在这种场合下,他骗我于他并没半点好处,聪明如他,该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于是再次将床和墙角仔细的检查,终于发现床头靠墙的把边有个不起眼的小方格.探手一摸,是活动的,打开后,我从里边掏出了一包金器和一个存折.存折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有急需,钱不够的话可以去找某某人.反正是个陌生的名字,我也没记下来,再打开存折,上面的余额果真是五万.至此,我不得不佩服雄这只老狐狸的老谋深算.他竟然可以把东西藏在我这里而不让我发觉,更佩服的是他把古语说的狡兔三窟和居安思危发挥得淋漓尽致.基于这些想法,让我更坚定的想要把他救出来,不为别的,只为一个有超常智慧的搭档.
   营救雄的事并非想的那么简单,由于他是榜上有名的贼王,不管公安,检察院,还是法院,谁都不敢收我送去的红包.正懊恼间,梦青的第二封信又翩翩而来.展开信纸,厚厚的十多页,将她每日里对我的思念详尽的诉说.信中提到我们在原来我住的那套房子里快乐的时光和那些欢声笑语下的歪诗闲词.灵光一闪间,我想到了原来的邻居李叔叔和张阿姨,他们两口子全在司法局上班,并且李叔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呢!想至此,心中不由得一阵狂跳.再往下看梦青的来信,又是一个好消息在眼前浮现.梦青已摆脱她家人的束缚,到武汉学艺来了.也就是说,我和她的联系不用再受阻隔,我们的苦恋终于苦尽甘来,不再为倾诉无门而苦恼.满心欢喜的我连忙叫军去整上一桌好菜,通知三五好友来喝酒.热热闹闹喝个痛快后,心里又犯上了嘀咕,李叔叔会不会受我这份礼,帮我这个忙呢?忐忑中熬过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晚八点.因我知道,只有这会他们才是最闲的.李叔叔饭后一杯茶,张阿姨这会也该收拾完了碗筷,在他们看电视闲聊这时间段是最好说话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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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离不开情。文中的爱情、兄弟情、其他人情风生水起,看着一个阶层的人们为了生活所做的挣扎与努力,有些同情与无奈。在中国历来是兄弟之情大于儿女之情,我们拭目以待后面的情节发展。(编辑:聆听【弑爱】)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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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木子生火        2009-03-01 15:59:28
  很欣赏作者的文章风格,其内容表达形式也很好!握手
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乘胜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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