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永不凋落的丁香花
丁香花,美丽的花,自唐宋时期起就广泛种植,花色有好多种,但以白色与紫色居多。丁香花自古为人喜爱,缘于它是爱情之花,是幸福之花,古人就常以丁香花来表达爱情,唐朝李商隐有诗为证‘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中钩。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丁香花就是爱的象征。
说句老实话,我没有见过丁香花。我是不爱侍弄花草的人,自然也就对花不大感兴趣,之所以对丁香花如此上心,是因为一则与丁香花有关的爱情故事。我三次从报纸上读到同一则故事,可惜的是每次读到的内容都语焉不详,至今我都不知道故事里的男主人公的名字,只知道那人姓乐,咱就管他叫阿乐吧。阿乐是个很执着的人,自始至终爱着一个名叫丁香的女人。丁香是个弃婴,从小由苏州基督教的牧师白美丽小姐收养。白小姐捡到丁香时,看到包裹上写了个‘丁’字,就给取名‘丁香’,自此就有了个白丁香。丁香在白小姐身边,自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她会弹一手动听的钢琴。丁香与阿乐相识在校园,两人志趣相投,因而相爱。阿乐拉得一手二胡,所以两人常常是一个弹钢琴,一个拉二胡,琴瑟和鸣,相得益彰。当然他们相识相爱的年代是上世纪三十年代,那是血雨腥风的大革命时期,两人不约而同投身革命。阿乐与丁香结婚才五个月,丁香就被捕入狱,随即枪杀于南京雨花台。阿乐在得知丁香就义的消息后,悲痛欲绝,悄悄地来到雨花台,丁香牺牲的地方,拉了一夜的二胡,诉说对丁香的哀思。阿乐的这一举动惊动了敌人,暴露了自己,不得不秘密转移。组织就批评阿乐是小资情调。一晃就十八年过去了,新中国都成立了,阿乐都四十出头了,还是孑然一身,始终念念不忘丁香,依然每晚拉段幽怨的曲子宣泄他心中的苦闷。直到有一天,在进军西藏的路上,阿乐看到一个小姑娘长得有点像丁香,这下他心动了。组织上也看穿了阿乐的心思,也替他高兴,去给他做媒。可是小姑娘才19岁,阿乐都42岁了,年龄差距大了些,小姑娘犹豫不决。当听说了阿乐与丁香的故事后,小姑娘深深被打动,觉得阿乐如此有情有义,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后来两人结婚了。但阿乐没有因为有了娇妻,而对丁香有片刻的淡忘,无论身处何地,家中始终摆着一支丁香花。婚后生的第一个女儿也取名为乐丁香,以示对丁香的怀念。
一个只存续五个月的婚姻,阿乐却要用一生去想念。阿乐去世后,骨灰撒在了雨花台,丁香就义的地方,与丁香在天堂朝夕相伴。阿乐真的让我感动,对爱如此执着,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阿乐的这份真挚,犹显珍贵。记得前不久,好像是在苏州,发生了这么件事。一对小男女相识不到两个月就领证结婚了,可结婚不到一个月,丈夫失踪了,妻子苦寻不着,欲哭无泪。后来妻子收到丈夫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说“你不用找我了,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妻子后来起诉到法院,法院判决离婚。这也算是婚姻,与阿乐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就像小孩玩过家家,视婚姻如同儿戏,这不是个案,像这般不负责任的人,不是少数。时代变了,但人们向往爱情的纯洁度没有改变。爱情可以没有花前月下,但一定要像阿乐那样,爱在骨子里,忠贞不渝,新美如画。
南京雨花台有一条丁香路,路边种满了丁香树,而第一棵丁香树就是阿乐当年种下的。走在丁香路上,看着碎碎点点白色的丁香花,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馥郁的花香,想想阿乐与丁香的故事,哇,爱情原本可以这样的,爱情如此美好。丁香花的叶子是苦的,花却是香的。丁香花,永不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