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忽而长大
【一】
过去的日子不必管他对与错,珍惜着今天憧憬着明天日子从此不寂寞。
--题记
打开窗户,一阵寒风钻了进来,撕心裂肺地侵入肌髓,竟是一阵惧骨的凉。不禁抬头远望,一片萧索。却猛然一惊,秋天来了,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望着秋意甚浓,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几近欲哭。漫漫无边际的秋色连天,落叶是一只疲倦的蝴蝶,在狂舞中凋零。那漫山遍野的枯枝败叶,可曾留有遗憾?
却也突然意识到,而今的我,所要面对的,将是什么。
高三来的毫无征兆,就像这秋天一样猝然。却发现一路走过春的柔情夏的绚烂,却终无法预知秋天的情怀。总是一直抱怨夏天太长,让人觉得心烦意躁;于是便开始翘盼秋的多情,希望能从中感知有关风与月的传说。而当有一天,秋真的来了,却发现,如今的我早已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
突然想到家乡的一条山间小路,萦山绕水,曲曲折折,攀巉岩绝?(山献yǎn,第三声,打不出来),倚崇山峻岭,一直通往心灵的深处。漫记得儿时求学,公路还未通,三五成群的伙伴闲步于林间小路,一路欢歌洒在山野,到如今都酿成洌香的回忆。再一回首,却已是满目楼阁,再没有了自然的气息,才蓦然发现,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匆匆几十载,而今的我,早已长大,可面对这浩如烟海的繁华世界,又到底该何去何从?
陡然想到人生。
所谓人生,其实也不过是在梦与情之间穿梭徘徊,努力地试图将世界演绎得最完美。可是后来,我们痛了,累了,后悔了,蓦然回首间,才发现,原来我们时时寻找的爱却在我们身边,而我们却因为世事的沧桑,世情的无奈,以及一些莫名的情节所感动,而忽视了我们身边的美。
有人问我什么是成熟,我说,当一个人懂得了什么是责任,他便学会了长大。只是“懂得”二字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怀,也许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懂。现在的我,亦不懂。
而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不想去品味生活中的美,而是生活中的琐事太多,让我们舍不下,放不开,没有了那一种心境。有人曾把棱角分明的少年比作一本错题集,成长的过程便是在不断修改错误,当所有错误都改过来时,才发现可以值得缅怀的,真的无多。
也许只有当失去以后,才会懂得珍惜罢。我们在岁月里不断轮回,不断改变,只有在不断回忆不断绝望中,才能看到人生的真谛。
人生,莫过于情与梦了。我不知道情与梦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也许我们都只是小孩子,在这个城市里做着每一个不诚实的梦,然后亲手把它撕碎,让它飘散在风中,留下一地的伤痛。
所以有一天当我们真的失去了童真,却发现我们又是那么的渴望被爱,于是便想方设法从脑海中搜索有关过去的点点滴滴,哪怕,一个细节,一句话语,甚至一个温暖的名字。
可现实终不让我们有太多的羁留。岁月匆匆,不给我们喘息的缝隙,伤痕累累的我们又带着疲惫踏上茫茫未知。
突然觉得好累,眺望远方,白云悠悠的荡来荡去,遥山羞黛,荒芜了多少悲欢离合,那寂寞的云端,可曾有过童话中的天堂?
秋风又起,却不似前番戚戚。这个秋天,真的禁不起感叹,不知不觉,我们还来不及索取什么,又已渐近尾声。可不是吗?天气真的一天比一天冷了。我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明天,会是冬天吗?
【二】
如果没有云,天空会不会寂寞;
如果没有天空,云到哪里停泊?
——题记
是谁说过,一朵花的美丽,就在于它的绽放,而绽放,正是花心的破碎。曾经为这一句话感动了好久好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敏感。
也许秋天真是一个让人喜爱感慨的季节罢。可不是呢?甚至有时候看见秋叶陨落都能让人心疼。到底该怎样,流浪于茫茫尘世的你我才能让日子波澜不惊?
而有时候,我总是在想,日子过得可真快呢,就像昨天,我们还在高一的路口徘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在高三的沙场中摸爬滚打了数百个日日夜夜。只是一直好奇,少不更事的我们为何能够一路笑着感动从往日到如今?
原来已经是秋天了,我不止一次默默对自己说,总是不时的翻日历,风儿轻扬,不经意把日历掀到了十二月。十二月?我不由一惊,原来秋天也快走了,在我刚刚意识到它来的时候。
于是,我开始相信友谊。两年如诗的岁月有如一场电影,上演着人间不长有的纯洁,而我们,却因为太任性而预支了太多的感情,余下的这半年,我们是在是输不起。诚如胖子所说,高三毕业时,她也许会哭,我笑着说怎么可能。却陡然发现,当有一天我们真的要各奔东西,从此陌路,年轻的我们又有什么不可能?
也许是有太多的情结难以割舍,所以我们宁愿让回忆更美一些。就像有时候,我们明知童话里的世界不可能是真实的,却依然相信它的美好。以至于现在我都还未弄懂,为何我在看《倚天屠龙记》中张翠山夫妇自杀时竟感动得热泪盈眶。不止一次的看《白蛇传》,一遍一遍的看,直到看得心疼为止。只是在想,西子湖畔,断桥烟雨,一千年的等待,换来几十载真情,这到底,是否真的值得?
原来这人间尚有真情在呢。
亦如现在的我们整天面对着一张张明媚诚挚的笑脸,谁都无法预知明年六月将会如何收场,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幸福,不让时间留有遗憾,甚至花开,都铮然有声。
就像我在一首歌词里写到的:
曾经我们一起走过多少风风雨雨
曾经天儿蓝蓝水也清清
你说就算路到尽头
我们依然是朋友
就算天涯荒芜依旧寂寞
多少路再难我们一起走
时间带走多少感动多少年年月月
看那风儿轻轻云儿淡淡
其实就算路到尽头
何必在乎以后的路
只要我们曾经哭过笑过
人生路走过何必再回头
让我们向天空勇敢的挥挥手
让世界知道我们是真心朋友
当风儿纷纷扬扬拾起花朵
那是我在将你轻轻地问候
却发现,我们亦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羁绊,以至于让我们不想长大。可我们终于是长大了,所以我们不得不面对我们眼前的路,我不禁笑了笑,也许这也是一种情结罢。
发现心情有些沉重,不禁抬头,天外,白云飘来荡去,彳亍渐远,走得无牵无挂,天空湛蓝如洗。
是不是我,也该“回家”?
2007.12.09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