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你:经典之声
音乐于我,只是一个平凡人的喜欢,是别人在唱,我只是在歌声中成长。
打记事起,歌声就开始入耳,会哼。一些歌已经模糊,一些却根植于记忆,成荫,护佑风华的青春。
那时年少,记忆成黑白之色,那些歌声悠悠潺潺而来,成为物质贫乏的时代的精神食粮。在最早的印象里,是从《西游记》里传出来的一首歌,叫《敢问路在何方》。那时候,《西游记》是我们最喜爱的电视剧。每年暑假,电视里总要播放,百看不厌,以致每听到这首高昂悠扬的歌,就立马想到《西游记》。我想,这首歌与《西游记》真是黄金搭配了。
印象深刻的电视主题曲还有《三国演义》的片头曲《滚滚长江东逝水》和片尾曲《历史的天空》、《水浒传》的片尾曲《好汉歌》、《新白娘子传奇》的片头曲《千年等一回》等等。那时的电视剧真好看,那时的插曲就是那么经听。看电视剧听它的歌,听到它的歌就想起那个电视剧。
邻家小叔子有录音机,放磁带,许多好听的歌从他家里飘出来,听:那英在唱《雾里看花》,周华健在唱《花心》,郑智化在唱《水手》,孟庭苇在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罗大佑在唱《恋曲1990》,叶文倩在唱《潇洒走一回》,孙悦在唱《祝你平安》,还有声音甜美的杨玉莹唱着《轻轻地告诉你》以及粤语歌曲黄家驹的《真的爱你》和陈佰强的《偏偏喜欢你》。
在学校,上音乐课,多才多艺的语文老师也教我们学了不少好歌:李春波的《小芳》、罗大佑的《童年》、毛宁的《涛声依旧》、童安格的《新鸳鸯蝴蝶梦》、邓丽君的《小城故事》等等。
到了六年级,开始住校了。这年,许多新歌从学校的广播中飘出:刘德华的《中国人》、陈少华的《九月九的酒》、费玉清的《梦驼铃》、孙浩的《中华民谣》、韩晓的《大头皮鞋》等等。而最受欢迎的是陈星唱的那首《流浪歌》,许多班的文艺委员课前领唱最多的就是这首歌。
小学毕业后,我珍藏了一个笔记本,里面全是同学们抄送的歌曲,还有祝愿。那是最美好的友谊纪念。
进入中学时代,任贤齐正红,一首《伤心太平洋》唱满了校园。我深深地记得,教这首歌的是班里的文艺委员。那个有着两条大辫子的女生,那个有着美丽的大眼睛的女生,可是我的暗恋。
这年,上初二。语文老师老月,是个精通民俗歌曲的校园歌神。每回上音乐课,只要他有好歌,就拿出来教给大家:屠洪刚的《精忠报国》和《霸王别姬》、阎维文的《说句心里话》、蒋大为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张明敏的《我的中国心》等等,非常好听。这年,也是建国五十周年,一部电视剧《长征》风靡全国,一首《十送红军》被到处传唱。那次上音乐课,大家强烈要求学这首歌,老月虽然觉得这首歌太长,但还是教给了大家。
进入初三。一部青春剧《流星花园》火起来,F4组合倍受青眯,他们的那首《流星雨》在校园特别火爆。我记得,班里还真有四个同学(三男一女)受青春剧的影响而结为铁四角。此时期,校园流行随声听,班上的许多同学都有一只随声听。每到课间,教室里尽是各种歌曲大混合。这年,爷爷把他的那只随声听送给了我,把我高兴坏了。我终于也可以自由自在地听自己喜欢的歌啦。
繁杂的复习令人头昏脑胀,难得课余时间把自己解放出来,塞上耳机,听有鼓舞力量的《真心英雄》,听浑壮的《飞鸟》,听温情的《甘心情愿》,听沉静的《深呼吸》,听激情飞扬的《冷酷到底》。音乐是如此地深入肺腑,涕荡内心,它们释放出能量,助我渡过一个又一个枯燥的日子。
进入高中,我如愿买了一只属于自己的随身听。面对课桌上垒得高高的课本学习资料,我觉得只有音乐才能减轻它们压在心上的重量。高中的三年,我一路听了许多经典的好歌:陈冠蒲的《太多》、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光良的《童话》、S.H.E.的《痛快》、小刚的《我的心太乱》、谢霆峰的《因为爱所以爱》和《黄种人》、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还有充满校园青春气息的朴树的《生如夏花》、《白桦林》,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在他乡》,以及当时流行的网络歌曲《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和说唱歌曲《东北人不是黑社会》等等。
还有一首歌不得不提:容祖儿的《挥着翅膀的女孩》。这首歌是班里的一个女生教的。自高二分文理班,我进入了文科班,便注意到了这个女生。我一直觉得她神似Twins组合中的那个阿娇,阿娇可是我那时最欣赏的青春偶像。当然,她也很配合,我们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一直只是朋友。我的心思她应该是知道的,但她的心思我总也看不透。直到毕业我还是没能捅破我的心思。每当听到这首歌,我总是忍不住想起她来。
回首高中时代,我忽然觉得那时的我一直是很忧郁的。虽然青春秀气,经常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束,耳塞耳机,一路独自哼唱。我成绩并不好,但是我从不自甘堕落,我一直在努力。我所在的县唯一的重点高中,那几年死了好几个同学,都是压力大,跳楼死的。那么美好的青春,就那么灰飞烟灭了。在学业上,我多少还是挺失落的,在爱情上也很失意,所以我一直忧郁。当然,这也跟我深沉内敛的性格有很大关系。在大多情况下,我只是抱着随身听躲在音乐里。这是最好的自我解放,这是最好的精神的疗养。
进入高三了,高三的生活,大家懂的。但是,压力再大,我还是需要音乐。这时期我主要听Beyond、Twins、张国荣、滨崎步和周杰伦的歌,其中Beyond乐队的歌曲极具坚毅的精神和力量,我总也听不厌,至今还在听。而Twins的歌极具青春的活力和风采,也很是符合内心。
为了拯救英语,我买了一些英文歌曲磁带,其中《pretyboy》、《allrise》、《anewsdayhascome》等几首非常好听,深入记忆,我都能流利地唱出来。而美国乡村音乐也不错,自由自在那种表达,令人向往。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托着下巴依在最后一排的窗前,兀自聆听,宽和着内心。
很沉重的高三岁月,在每个下晚自习的夜晚,满脑子还是试卷试题笔记之类,松不了也放不下,我甚至有吃安眠药的想法,但是我最终仅仅保留了那个不靠谱的想法。我选择了静心的轻音乐,我听古筝十大名曲,听班得瑞的钢琴天籁之声。听着听着,沿着音律神游。听着听着,心境就平和了下去,然后渐然入眠。
进入大学后,一切压力都没有了,我如获自由,徜徉在活力的校园里。伊始,一切显得那么新鲜,那么美好和新奇,什么文学社团、运动会、爬山活动之类,我总是积极参与,再加上宿舍一帮十分合群的哥们,我的大学生活过得格外充实。这似乎一点也不像曾经那个沉闷的我,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的性格改变了。
既然生活这么充实,音乐倒似乎顾不上啦。的确如此,我的那只随身听已经压在了箱底。可是,渐渐地,渐渐地,我开始感到有些无聊了。校园里到处是谈请说爱的队伍,宿舍的一些哥们也开始早出晚归,各怀心事。我这才感觉到了孤单的入侵。
孤独了,我就想听音乐。于是打开箱包,翻出了随身听。熟悉的歌声润进耳际,慢慢慢慢流入心田,仿佛口渴时喝下一口清爽的泉水。我又找回了我的精神寄托。
为了跟上时代,为了合群,我也开始眷顾网络,跟着同学一起出入网吧。我也开始玩游戏,但我也喜欢找好听的歌来消磨时间。那些年,也听了不少好歌:品冠的《后来的我们》、李智楠的《红色的石头》、刘若英的《后来》、梁静茹的《宁夏》、潘玮柏的《我想更懂你》、胡歌的《逍遥叹》、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信乐团的《北京一夜》、吴克群的《大舌头》、周杰伦的《夜曲》,跳房子的《she》,还有网络好歌徐誉腾的《等一分钟》以及说唱歌《大学自习室》等等。那时,李克勤的《红日》是我邮箱的主题曲,卢廷冠的《一生所爱》是我博客的主题曲,凤凰传奇的《自由飞翔》是我玩游戏时的背景音乐,萧亚轩的《吻》和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是我的枕边曲。
我的大学生活后期,因为失过恋,我一度又跌回深沉的世界,靠那些贴心的音乐度日。还好,很快就进入实习阶段了,不用上课,不用呆在校园,我一卷铺盖去了实习单位。从此,每天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埋头繁屑地工作,精神抖擞,活的痛快。
毕业后,走出校园,真正地独立啦。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工资买了手机,此后,听音乐就更方便了,想听什么就下载什么,听腻了就删。这几年,我东跳西跳,其实也没跑多远,工作却换了一茬。先是在生物制药企业,后来改行做厨师,攒了两个小钱就冲动地开起了蛋糕店,之后失败了又做回厨师。如此转了一圈,感触了许多的人和事,多少沉淀了一些阅历,我的心态也渐渐沉下来,向理性的成熟而去。
这些年,有得有失,有喜有悲,而音乐的那些沁人的旋律一直在血液里跳动,调和着我的青春。在这个满大街的音乐唱成噪音的年代,那些经典的老歌还是不曾失落和蒙尘,还在闪闪泛光。我越来越喜欢听老歌:卢廷冠的《一生所爱》、张雨生的《我期待》、小虎队的《爱》、许冠杰的《浪子心声》、汪峰的《春天里》、郭富城的《错爱的呼唤》、崔健的《一无所有》、张学友的《祝福》、周华健的《一起走过的幸福》以及法语歌曲《远去的列车》等金曲一直存在手机里,舍不得删。常听,常回味,常获得一些细微的感动。
我已经很少去接受新鲜的音乐了,我不喜欢去趟流行,符合心境的才是最好的。当然,我也时常被朋友们约去KTV,那倒是个提升激情的地方,也是个我们一起回味青春的去处。有些新的音乐也不错,我也愿意接受,比如韩寒的博客里的一些歌:黄龄的《红眼睛》和《哀愁》、左小祖咒的《当我离开你的时候》等,比较好听。还有朋友推荐的网络歌曲徐誉腾的《李雷和韩梅梅》、俄罗斯Vitas的《星星》等,一样让人深有感触。
对于音乐,我就一直这么静静地聆听着,不记歌词,也不去关注演唱者的神韵,我只在乎那旋律。在优美的旋律里,随心,随想,若有所悟,还有小小的感动,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