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还魂
熟话说:天有不测风云,2011年7月5日晚上10点左右,我头疼得厉害,有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觉。家人见我最后神志都不清了。急忙把我送到天津总医院。照了脑CT,脑外科叫我们去脑内科,脑内科叫我们去脑外科。我们十几人被搞得晕头转向,经过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凌晨3点。我看到黑白无常!他俩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家人们只顾和医院生气了,竟然没看见我被拉走,他们也不可能看见,我清晰的看见我还在那躺着呢。那就是我的肉身吧?我像一个氢气球一样被他俩风驰电掣一样的拉到阴曹地府,我很气愤,一路上和他俩争辨,说他俩乱用职权,不该带我来这里,总医院也没说我得了绝症呀。
白无常撇了撇嘴说:“那个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吗?”
黑无常说:“你头脑里已经没有了阳气,我们判断死亡是有标准的,心脏五分钟不跳,肺七分钟不呼吸,大脑九分钟没有阳气,这些,都是我们判断死亡的标准。”
我见他俩这么专业,无话可说了,只好和他俩来到地府见阎王。阴风习习的阎罗殿上,阎王问:“来者何人?!”
我有些恼怒,随即,慷慨陈词:
“姓周名郎,正统炎黄,
扶危济困,侠义心肠,
为民请命,不畏豪强。
强拆百姓,官匪同邦。
贪污腐败,官似豺狼。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哀鸿遍野,怒恼周郎。
舍身取义,敢斗豺狼。
一己之力,哪惧刀枪。
黑白两道,百姓心伤。
强拆征地,欺压善良。
人神共愤,百姓断肠。
助纣为孽,为虎作伥。
忠奸不辨,索命无常。
亲痛仇快,骂你阎王。
贪官不治,却害周郎。”
阎王大怒:“此人什么来头?如此大胆?!”
判官磕磕巴巴的说:“陛下,这,这……有此人的档案。周郎,男,身高一米六八,生于1968年农历八月二十二,直隶人氏,祖籍山东省聊城。曾成长于黑龙江木兰县,受北方民族影响颇深,有侠肝义胆,义薄云天之豪气。2010年三月曾大闹拆迁办,与当地政府为敌。不畏黑白两道,置生死于度外,视死如归。以钢钉自喻。曾在网易博客发表过多篇褒贬时弊的短文,诗词歌赋无所不能,犹善藏头诗。”
阎王面沉似水:“档案不准!此人身高足有两米,档案上怎么一米六八?”
我一声冷笑,声若洪钟,有排山倒海之势:“哈哈哈,阎王真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之君。自古以来,很多高明之士生前渺小,死后伟大,古往今来屡见不鲜,想我周某嫉恶如仇,藐视权贵,生前,不能与势利小人同流合污,一生穷困潦倒,自然显得渺小。然,胸怀大志,忧国忧民,忠君爱国。有凌云之志,不朽诗篇定受后人之景仰。与那些势利小人遗臭万年之辈相比。活着时自然显得渺小,为正义而死,现在自然高大。这种天经地义的常理,阎王竟然不知,还说档案不准,叫人可发一笑。”
阎王大怒:“真狂士也!带下去,下油锅!”
我大喝一声:“慢!阎王三思。陛下虽主宰生死之大权,也要明辨是非,抑恶扬善,岂能正邪不分,害我忠义之士!”
这时,从判官身后走出一位白发银须的老者,躬身施礼:“陛下,依老臣之见,还是饶过此人吧,派他去唐宋坟茔和唐宋文人吟诗作赋振兴文坛吧。自华夏大地文革以后,殃及我冥界,文坛萧条日甚。此人文风新颖,义胆忠肝,望陛下远瞩高瞻,为中华文化瑰宝留些新鲜血液吧。”
“既然老爱卿如此看重此人,就依老爱卿。老爱卿带他去吧。”阎王还是面沉似水。
我心说,这阎王可能不会笑吧?我与老者来到一个大屋。整个华夏的的地图都缩小到一个沙盘里,老者给我讲解:“这是西安,古时的唐朝,很多名人的坟茔都在此,有李白、杜甫、白居易、杜牧、李商隐……那是河南开封,宋朝的东京汴梁苏东坡、王安石、辛弃疾,等文人墨客大多埋葬于此,足下看哪里好啊?自己选个地方吧。”我认真的看了看唐朝的地理位置更好。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有我崇拜的诗仙李白,敬重的诗圣杜甫,想到有朝一日能与这般文学巨匠朝夕相处,听其教诲不由豪情万丈。老者领我回到大殿禀报阎王:“陛下,周郎选好了地址,想与李白、杜甫为邻。”
阎王威严的下令:“好吧,那就投其所好安排他去吧。”
我心情激动之余,忽然又升起几分留恋红尘的思想。儿子怎么办?妻子怎么办?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古稀之龄的老人家会承受的了吗?看到我得病都会大哭的姐姐和妹妹,怎么接受这现实?一想到这些,刚才的兴奋烟消云散了,我对阎王深施一礼:“陛下,我在阳间还很多事还没了结,可否再给我十年的时间?”
“胡说!你以为买菜呢?!讨价还价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若胡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既然怕死当初为何以一己之力和地方政府对立?人家官匪勾结弄死你就像弄死只蚂蚁,你那时怎么不怕?”
我深施一礼:“陛下,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分,为正义和信念而死重于泰山。为区区金钱毛毛利益而死,就轻于鸿毛。陛下可闻田寿珍为捍卫自己的财产与尊严舍身取义,自焚于强拆暴徒的铁马金革之前。一时,华夏震惊,有识之士、正义之士。纷纷指责当朝元首。尊重生命,重视人权,此女子之死就重于泰山。”
森罗殿上一时很嘈杂,都感到惊讶,田寿珍为何还没来报道呢?
牛头马面,众阎罗议论纷纷,很多人觉得太平盛世,不能这样对待百姓。
阎王说:“都住口。那个周郎,此地来得去不得!”
我不屑一顾:“我要是不留下呢?”
阎王大怒:“你以为这是商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又一白发银须的老者出班禀奏:“陛下,这个周郎还是放回去吧,留他无益。”
阎王生气,问道:“此话怎讲?”
那老者接着说:“想我冥界,坟茔占地无度很多名人追随者甚多,仅诸葛亮一人的坟茔全国就有几千亩之多。还有曹植墓、各朝帝王墓……我们亟待解决的是土地归公、平坟、把土地集中化,周某一来,无异害群之马,对我实行新政很不利。陛下请看他在阳间写的短文《拆迁办之三十六计》、《地方政府的愚民政策》《钉子户是这样炼成的》……”
阎王看了判官一眼:“爱卿意下如何?”
判官抱拳施礼:“陛下,刚才,文曲星说的有理。这个周郎确实不能留啊。一旦留下使其和唐宋文人勾结,则不堪设想啊。我们的百年大计,就葬送在此人之手了,望陛下三思。”
阎王一听说道:“爱卿,言之有理。来人呐,把这个周郎送回去!”
于是,黑白无常送我回到天津。
这正是:
人间和地狱,用情一样真。
欺人何太甚,阎王心亦惊。
千古同一理,得势莫欺人。
地狱传佳话,也赞田寿珍。
阴曹地府处,神鬼怕恶人。
一身正义气,地府也还魂。
红尘谁不恋,正义可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