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21
　　夜晚很快就到来了。约莫九点的时候，我带着陈蕊来到了一间酒吧，里面有我叫阿龙早定好的包房和蛋糕。“闭上眼睛，我拉着你走进去。”我故作神秘地说。
　　“干嘛那么神秘呢？好，我依你。”我拉着陈蕊慢慢地走进包房，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然后我示意阿龙把蜡烛点燃。
　　“眼睛可以睁开了吗？陈蕊清脆的嗓音犹如琴声划过流水。
　　“别急，一会儿就好。”待十七根蜡烛全部点燃，我大喊一声：“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Ｈ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和阿龙把生日歌用英文和中文各合唱了一遍。陈蕊激动得呆住了，我看到眼泪立刻打湿了她的眼眶。她激动而又哽咽地说：“谢谢……谢谢你们，我……太意外，太感动了！”
　　我和阿龙站了起来。“祝陈蕊同学十七岁的生日快乐！”
　　“来，赶快许个愿吧！”我补充道。
　　陈蕊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吹蜡烛。”我看着可爱的陈蕊，心忽然砰地抖动了一下。
　　“一起吹吧！”陈蕊轻声地说。于是我们三个一起把蜡烛吹灭了。
　　“来，我敬你一杯，祝贺你生日快乐！”阿龙拿起酒杯朝陈蕊敬去。我瞅了瞅他，他却朝我挤了挤眼睛。
　　“我不太会喝酒。”陈蕊羞涩地说。她的脸蛋有几抹绯红，看起来像极了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先吃蛋糕吧。”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不，先喝酒。”阿龙坚持道。陈蕊看了我一眼。
　　“他是我的好朋友阿龙，也在龙风一中。”
　　“既然是若有的好朋友，那就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我不太会喝酒但十分感谢你们给了我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干了!”陈蕊快活地说完后，端起酒杯和阿龙干了一杯。
　　阿龙瞅了我一眼。
　　“啊，我也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我端起酒杯也干了。“谢谢你。”陈蕊愉快地又干了一杯。我们吃了些蛋糕，就一直和陈蕊敬酒。她今晚很高兴，喝了很多，到最后终于爬在酒桌上不醒人事了。她喝醉了。
　　“怎么办？”我看了一眼阿龙，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身来。
　　“放心吧，剩下的就交给我啦。我早为她定好了房间。”阿龙愉快地说着。我看到他盯着陈蕊的目光有些异样，流露出某种贪婪。
　　22
　　我们把陈蕊抬到了阿龙事先预订好的房间，这是在一家还算豪华的酒店里。我们把陈蕊四四方方地放在床上躺着。
　　我心里突然害怕起来。“一定要这样吗？”我问了问正在翻手术刀，钳子，麻醉，各种医疗用具的阿龙。
　　“没有办法的事。”
　　“可是我下不了手。”我略微迟疑后答道。
　　“不用担心，开刀取肾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你就在旁边当我的助理。”他风轻云淡地说。
　　我的内心挣扎得厉害，我觉得自己简直坏透顶了！“只取一颗，不准伤她性命，麻醉和其他安全措施一定要有保障。”我突然流下两行眼泪。
　　阿龙没有说话。“不过在开刀之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阿龙贪婪地笑了笑，他走到躺在床上的陈蕊的身旁开始脱她的裤子。
　　“你要干什么！！”我跑过去一把推开他。
　　“你他妈的有毛病啊！这么个昏睡的美女躺着，难道你就这么白白浪费机会？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让我享受享受一下吧，你出去。”
　　我一拳砸在他脸上。“你他妈的禽兽！我们已经在谋财害命了，你还要乘人之危把她玷污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不给她脱衣服怎么开刀啊？老子就是没有良心！”他朝我扑了过来，可是被我一脚踢得跪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大叫。
　　“是脱衣服不是脱裤子，他妈的！”我骂了一句。“老子自己给她脱衣服。”我拉开陈蕊的拉链，把外衣给脱了，露出裹着胸衣外的肌肤。她的皮肤真的好白，好光滑。我转过脸去不敢看。
　　“肾在这个部位呢！”我指了指她的小腹两侧。
　　“有本事你自己取！”阿龙叫嚣着走出了房间。
　　我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陈蕊。她那长长的睫毛，精致的脸庞，白嫩的肌肤无一不使我的胸口越来越沉闷。最后，我呼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走过去帮她穿上衣服，然后我背起了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我不管了，我真的不忍心伤害她，也不能伤她，毕竟我是走进她心里的第一个人。至少我不能摧残她对我的那份信任。
　　23
　　“你这是干什么？去哪儿？”在酒店的走廊里我遇到了神色慌张的阿龙。
　　“你再也别想伤害她，滚开，别来烦我！”
　　“你不要命了？”阿龙脸上的神色忽然有些凝重。
　　“走，你先别冲动，回房再说。”他拽了我一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着他已不像刚才那么轻浮，想必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便跟他回到房间。
　　阿龙紧张兮兮地关上房门。
　　“你小子太单纯了！你有几条命？”他对我吼道。
　　“你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区静没有和你说过我们的boss是尤理么？”
　　“有说过。”
　　“如果今晚取不到这女孩的肾我们谁也别想安全地回去。”阿龙越来越激动。
　　“为什么？怎么啦？”我十分困惑地看着恼火的阿龙。
　　“我们每一次的行动基本都是尤理策划的，比如说今天这次也是。是他叫我让你诱骗一个女孩下手的。每一次的行动如果失败的话，后果很严重，他会不择手段地加以惩罚，甚至会要了你的命！”
　　“怎么可能？”我嘟哝着，“他有那么残忍么？”
　　“何止残忍！”阿龙冷笑了一声，“你才加入，当然不知道这些。确切地说如果今晚我们一无所获，那我们回去后很难平安的。尤理给我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以前把取得的肾交给阿虎，现在已经23:00多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刚才我出去的时候阿虎已经打电话来催过了。”
　　“那要怎么办？”我盯着睡在床上的陈蕊，“我真的不想伤害她。”
　　“没有时间纠结了，不然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我垂下头，不语。五分钟后我抬头问：“你确定不会要了她的命而且能确保她的人生安全并且不对她起色心？否则我跟你拼命。”
　　阿龙点了点头。“我是老手，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在旁边当助理。”他的语言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沉重。
　　陈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15:00了。“我怎么会在医院里啊？”她惊慌地蹭开被子。
　　“不要乱动！”我心虚地说，“你昨晚喝多了不省人事，我们怕事情拖严重了就连夜把你带到了医院。”其实是今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和阿龙把她弄到了尤理所在的医院里。因为是内科主任的缘故，尤理轻轻松松地就单独安排了一间病房给陈蕊，并且还给她输营养液。尤理临走的时候甚至还赞赏我说做得很棒。
　　“你不要动，身体感觉有没有什么异样？”我连忙又问道，心在砰砰跳个不停。
　　“谢谢你。”陈蕊诚恳地看着我，这一看让我更加心虚，于是我便把头偏向了窗外。有几只小鸟从窗口迅速掠了过去。
　　“异样倒是没有，但感觉身体好累没有一点儿气力，十分困乏。”陈蕊苦笑道。“可是我父母有没有打电话过来呢？”
　　“没有，但是我昨晚叫朋友打过电话给你父母并且说你不回去就在同学家住了。”我昨晚的确叫区静以陈蕊同学的身份打了个电话给她母亲，我翻过陈蕊的电话。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就在这时区静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就是她吗？”区静看着我问，我避开了她的视线，脸滚烫烫的心里却有一股气。
　　“她是我的朋友区静。”我站起来向陈蕊介绍。陈蕊想站起来表示礼貌但是被我按在了床上。
　　“你身体好些了吗？”趁区静和陈蕊说话的时候我暗暗把她们俩对比了一番，结果发现两人各有千秋，长得都很标致。但是区静身上居然流露着一股陈蕊所没有的特殊气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气质是好。
　　“刚才你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过来，我跟他说你身体不舒服在医院住院。”区静这样对陈蕊说。
　　“啊，我父母肯定会赶来医院的！”
　　房门“吱呀——”的一声。我回过头去两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男一女；他们看起来像是夫妻，两人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
　　“爸，妈。”陈蕊虚弱地喊了一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区静才说着二老就到了。
　　“蕊蕊，你怎么了？严重不？”陈蕊妈妈着急地问。
　　“哦，不太严重，她只是着凉感冒了。”区静忙接过话。我背心直冒冷汗。
　　“恩，没有大碍，都快好了。”陈蕊连忙附和道，估计是害怕父母知道她喝醉酒挨骂。其实喝醉酒不过是我胡乱编出来的，真正的实情估计到我下地狱的时候也没有勇气告诉她。
　　“那谢谢你们啊，她病了多亏有你们陪着。”陈蕊的母亲感激地说道。这句话说出以后我的心忽然沉到了谷底，自己根本就不配接受这份感激。我把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不用谢，阿姨。我们是同学应该相互帮助的。我们先走了，陈蕊就交给你们了。”区静如是说。
　　“慢走。”出门时陈蕊轻轻地道别。我看到她的清澈的眸子中流露出对我的某种情感，心中不觉一沉，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走吧，出去我和你说件事。”区静略微一怔看着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