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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百家争鸣】漂泊红尘14


作者:夜风 秀才,1004.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480发表时间:2009-01-18 07:39:42

一顿酒由华灯初上喝到月已中天,材哥显然兴致极高,仍是不停的劝酒,若非老大在暗中调和,那晚整桌的人都会喝趴下。待到席终,也不见谁说什么,服务小姐拿来帐单请材哥签个字就走了。这情形让我对材哥掌管下的湖南帮的影响力有了新的看法,没等我的思路展开,材哥已经发话:“去卡拉OK吼几嗓子,难得今天这么开心。”大半夜的,街上却并不冷清,十多个人分乘几辆车在材哥的“奔驰”引导下开向沙角的不夜城。又是啤酒,我都不明白材哥那微胖的身材下,肚子里到底能装多少酒。但看那架式却是喝不醉的模样。老大一直坐在我身边,见到我迷惑的眼神,便悄悄附耳细说:“他醉了,难得今天的情绪,许是你说的彭姐那事触发了他心底的秘密。”依然是签单了事后,材哥在凌晨宣布结束了一晚的胡闹。但因了材哥的安排却让我扰心,他硬性分配了每人一名小姐,声言看不起他就可以拒绝。进了材哥安排好的宾馆,我觉着有些不安,待在沙发上不停抽烟,倒是那个叫玲玲女子大方过我,洗过后叫我上床睡觉。漱洗一番,试着以平日对彭姐般倦入玲玲怀中,却总也找不到那温馨的感觉,反是勾起无穷的思念,泪下枕边。不敢让人知道我的弱点,只是悄悄掩泪,背对那成熟的身躯,暗自怀想彭姐以往的一切。
   一夜无话,竖日中午醒来,那玲玲早已着装在床边浅笑凝视:“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君子!出来三年,没有人不是为了和我欢好而接近我的。但,你是个例外,昨夜还当你是个伪君子,总以为最后还是得以发泄来解决你的烦恼,却不想我这惹火的身材于你似木头一块。后会有期,我会记住你的。”这女子说完便走,让我好一番思量仍是悟不透其中道理:这世界真的黑暗至此吗?
   再无心思胡闹,草草吃过午饭便要回广州。老大却是不舍,总想我留在深圳发展。心虽有所动,终是抗不住还没放下手的事情,只得依依惜别,相约过段时日再叙……
   一切皆在轨道里运行,日子平淡得让人乏味。岁月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心中那复仇的渴望却是愈久愈浓。只要一有闲暇,我便开着车满世界乱转。凭我最后的印象,李奇一定是落魄的,所以,一个形容佝偻的乞丐或是拾荒者都逃不出我的视野,更不用说发生劫案的现场。总之,我在每一个独眼龙可能出现的地方留连,却总是失望而归。老大不断催我去深圳,在几次电话后终不耐的跑来广州找我。酒桌上,老大单刀直入:“为什么不愿去深圳?或是那狗剩(苟生)给了你太多的好处,让你没法抽身!。安子不过去我不怪他,毕竟他受人之恩,该帮人家做事的。”“您还记得我上次去深圳和您说的彭姐那事儿吗?我不宰了李奇那恶狗,让我怎么能安心去做事呢?”接着老大的话尾,我不得不陈述我的理由。老大面对我的说词竟是一楞,半晌才黯然接口:“你是对的,我竟忘了你这重情重义的性子,怕是真的该退休了。”面对已现苍颜的老大,我无语,只是殷勤劝酒送菜,尽力缓和气氛。送走老大,心只觉沉闷,老大临走时的话在耳边回荡:“希望老天有眼,让你尽快宰了那独眼龙,我撑不了多久啦,等你来接手我的事业。”老大对我是抱着极大期望的,但我何时能报仇雪恨,解去这个心结呢,这永远是个未知的梦。
   闲荡的日子依然在继续,但业务却一天好过一天。内地越来越多的走私贩子相互传述我们的诚信,这使我们的生意愈加的红火与稳当,直乐坏了那后台老板苟生。自打在深圳与我相识后,他经常绕过安子直接来我这谈心,却被我的不冷不热所恼,偏又是我的风格帮他开了财路,弟兄们又服我,便只好由得我自来自去。
   这一日,刘春忽然打来电话,说是让我去某处。开车到时,才发觉刘春正立在一张布告前。原来,布告上有一被处死刑的劫犯名李奇,年龄与籍贯皆与那独眼龙相符,只是一时无法证实。“我已找熟人去查档案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如果真是他,你也可慰彭姐在天之灵了。”看着这共事不到一年的兄弟,心中的感激还来不及说出便被默契的他制止:“兄弟,不用多言,回去等消息吧。”
   忐忑的心情下,握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不远的路程里竟好几次走神,差点撞到人。回到住处,一脸紧张的刘春从他的车里出来,却并不多说,只是挽了我的手一同进屋。久候的消息终于传来,可以确定是那死有余辜的恶贼。那边证实是个独眼龙,且年龄籍贯全部吻合,这天杀的恶狗终于得到报应,只是屈了我那可怜的彭姐。我竟没法亲手为她报仇,连看一眼李奇的死状都做不到。沉默良久,终是被刘春拖去喝酒:“兄弟,别想那么多了,那独眼龙遭了报应,彭姐在天有灵会瞑目的,就算敬彭姐一杯酒,让她黄泉路上一路好走吧!”早已收到消息的安子于席末赶来,却是风风火火的问我:“老大给你电话了吗?我在来的路上接到老大的电话,让我调齐人手去深圳,怕是有场大战呢。“正要回安子话,电话响起……
   ”没法,想了好久,本不想扯上你的,可这里过心的兄弟太少,再说这次的对头也不一般,所以还是打了你的电话。“老大并不直说什么事,想是能估计到安子到我这里的时间,在回说安子已经到达后,老大便说直接与安子商量,之后挂断电话。且不去管老大此刻的心态,只问安子人手准备得怎么样,何时能到达。”我已让他们走那边进关在XX地方等我,你只管抽调你的人手,不用带武器,我吩咐他们带足家伙偷关进去的。“安子仍是如以前般沉稳,事事算计,也知道我这边并无多少可以拿得上台面的人手。临时召来一些还算魁梧胆大的人,勉强凑满两辆面包车便火速赶往深圳。
   在蛇口一处废弃的工厂里,我见到了老大,也见到了我出道以来可谓最强势的阵容。好几百人分成几群或十几群都在窃窃私语,估计除开几个为首的人知道对手是谁外,其余的人都是一桶糨糊的。我凑近老大身边,见老大正安排一些人的工作,也不便开口,只一边静听。老大也见到我的出现,微一颔首后接着安排完才起身和我打招呼:”其实,并非少了你和你手下这几个人,我只是不想你失去每一个树威的机会,说不定这件事完了后我就该退休了。“在和老大聊了一阵后,我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次的对手潮洲帮是个比较团结的队伍,由于近几年沿海一带的大开发,他们的财力巨增。以前被各路人马吃定的商人纷纷起来对抗,影响到大家的利益。由于小摩擦的升级,终于发展到今天的群雄对决。因老大在道上的威望和与对方利益冲突之巨,所以由老大担纲这场胜败难料的较量就变得名正言顺。
   终于到了对决的一刻,对方的人马远比我们预料的要多。黑压压的人如潮水般涌过来,在阵阵冲杀中倒下一片又漫过一片,血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人的理念。心中仅存的只是如何让对方倒下而自己依然能面对下一轮的厮杀。虽说我方都是些久经沙场的凶狠之徒,到底拼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加上他们的重赏,形势渐渐于我方不利,眼看就面临全军覆没的境地。“砰,砰,砰”,三声枪响并没阻住疯狂厮杀的人群,倒是在一片雪亮的灯光照射下,不知谁叫了一句:“特警来啦。”却起到了惊人的效用。一时间无分敌我,厮杀的战团乱成一锅粥,大家尽是寻找最黑暗的角落,期望能溜出这突来罗网。随着前面的身影,我钻入一条臭气扑鼻的水沟匍匐前进。刺鼻的气味阵阵扑来,几欲将人熏晕的化学废料混和气体在身体的搅动下一阵强似一阵。也不知爬过多少沟坎,在声音渐悄时,我探头翻出了臭沟,大口呼吸着夜色中并不怎么新鲜的空气,仍觉是极至般享受。随身的电话钱包等物件早已不见踪影,只一身泥污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却又不敢扔掉。这样走在路上已够吓人的,再来个裸奔还不把人惊出病来。此时的我早已辩不清方向,只是无目的的朝灯光闪烁处潜行,期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改换头面的东西。行至一个村落,机敏的我忽闻人声,连忙侧卧路旁草丛中。目光所及,两个模糊的身影似在争吵些什么。从声音上来区分,该是父女俩,可细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却让我为自己的判断哑然失笑。只听那女的说:“X村长,不是说好了今天在这里呆一蛙的吗?现在连个车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回去啊!”“少罗嗦,钱已经给你了,没见我刚才接电话说我老婆马上就要回来了吗?要不是这婆娘……”那老男人一激动,出口的全是本地话,我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了。正迷糊间,那女子已打面前经过,脑中飞快的转过一个念头,旋又否定,因那想法让我觉得可耻。肚子在此时咕噜一响,却是提醒精疲力尽的我该找些吃的了。望着越走越远的身影,那可耻的念头终于在矛盾中占了上风,起身便向那女子追去。
   听到脚步声的女子愕然回头,却并不惊惧,倒是将我早准备好的凶恶之词噎在了喉头。“大哥,别来无恙啊?今天怎会是这身狼狈的装扮,不会是你们黑社会的也要拍戏来替自己做广告吧?”那女子笑魇如花,一边戏谑的和我说话。似曾相识的面孔,本就让我有些羞愧,幸好那些话还没出口,要不真该找个地逢钻下去了。“你是?”“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是否还记得那天我说过你是个真正的君子啊?我叫玲玲的。”沉思半晌,终于想起了那晚材哥安排我与她共处一室的事。展颜一笑:“原来是你,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路上走啊?很不安全的呢。”尽管知道她来这里干的是什么勾当,我却故意装傻来问她,以免她难堪。却不想她比我要直接了当得多:“你也知道我干的是什么营生,用不着拐弯抹角的,看你现在这模样该是遇到麻烦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说。”此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去广州。所以也不遮掩,大体告诉她一些事情,希望她能帮我回到广州去。“你现在这模样怕也不好走吧,不如今晚先到我那里将就一晚,明天给你买身衣服再想回去的事吧。”玲玲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倒让我觉得这女人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由在心中多了个提防。在上了公路打车回到她的出租屋时,我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和逃生的路线,以备不时之需。“把衣服脱了,一件也别留。”玲玲进屋的第一句话便使我愕然,低头扫视自己,旋又释然苦笑。在玲玲的注视下,我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放入她早准备好的垃圾袋中。当只剩一条底裤时,我说啥也不肯再脱。玲玲也不坚持,只是指指洗浴间的位置便提着垃圾袋走了出去。凑在窗边见她只是把垃圾扔了便回头时,才赶忙跨进浴室把水打开。洗完后才惊觉,连一缕纱都找不到,我怎么出这个门啊!思量好久,门外的玲玲似是不耐,开始敲门了。咬牙用浴巾缠在身上,似木乃伊般走出去,引得玲玲一阵轻笑。随手从简便衣柜里找出一件大花的睡袍,便将我身上的浴巾扯去。突来的行动引起我的生理冲动,男根毫无遮掩的勃起。那一瞬,我竟看到那阅人无数的玲玲脸上闪过一抹红霞,想是她也不曾有过如许经历的。待到我用极快的速度穿好睡袍时,玲玲已经进了浴室。还好这女子是抽烟的且不去管是什么口味的,我在找到烟后便迫不及待的点上一枝,坐在椅子上吞吐起来。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发生太多的变故,我不得不仔细考虑自己的处境和以后的方向。“君子,来床上将就一晚吧,我看你挺累了,别坐在那里了。”玲玲半卧床上把我从沉思中叫醒。蜷在床上,不时将玲玲摊过来的手和脚轻轻放下。许是真的累了,不一会我便不在乎谁是谁了,只管用最舒适的姿势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已快近午,玲玲尤自熟睡。细看趴在胸前的这张脸,除去脂粉后闪现的清丽,任你用何种方式都无法将她与风尘联系在一起。不忍吵醒她,只得依旧保持这姿势让她睡得安稳。哪知刚点上一枝烟,这女人便如嗅到腥的猫般将我嘴里的烟抢去,忽的坐起来哈哈大笑:“再次通过测试,你真的是个君子。”原来这小妮子早醒了,只是故意装睡来看我的动静。
   在玲玲的坚持下,只得由她陪我一同回到广州。办事处里一片冷清,刘春及同去深圳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这颇让我有些紧张。不敢用办事处的电话,跑到外面用公话逐个的联系,却是没一个电话能接通。懂事的玲玲只是默不出声的陪着我,让我觉歉疚不已。回到办事处拿了些钱让她去逛街,只叫她记住地方,别不记得回来。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十圈后,终于发现自己笨到了家,竟不会去联络安子,以他的身手,该是不会出事的。兴冲冲的跑到电话前,却又打住,还是去外面打比较稳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跑到街角的公话,安子果然已经脱身,只是也不清楚别的情况,连老大现在怎么样都不知道。互道珍重后放下电话,心情沉重的往回走。将要回到办事处时,蓦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细看下,几个陌生人正在办事处门口向人打听着什么。刚把自己的身形掩好,却又发现玲玲正一扭一扭的由街对面走来。这该死的……好不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此时,想要制止她已是不可能了,相隔的距离太近,只要我一出声就会引起那些疑是警察的人的注意,只好在心中暗自祈求无事才好。玲玲似乎并没觉察到境况的危险,仍是摇曳生姿的走向办事处。“这下完了,这小妮子怕是要出事了。”我在心中暗忖。脑中飞快运转逃跑路线的同时,我的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办事处的门口。没想到事情竟有了戏剧性的转变,玲玲竟是如极相熟的朋友般与他们其中的一个聊了起来。“呼,”长舒一口气,我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静待他们聊了一会,那些人终于离去。在玲玲左顾右盼一阵后,我确定再无危险,便快步上前,拉了她闪进办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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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与老大的相逢,本该是激动的,却依然提不起精神;老大说“我”与彭姐的事情勾起了材哥心中的秘密。材哥给酒足饭饱的众人安排了小姐。“我”心中想的却是彭姐。叫玲玲的小姐对“我”佩服。后来与老大一起解决纠纷时自己又落难,救“我”的竟然是玲玲。这事情发展的好生蹊跷,只是不知道玲玲嘴里所说的考验到底是什么意思?(聆听【弑爱】)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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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木子生火        2009-03-01 16:50:19
  很欣赏作者的文章风格,其内容表达形式也很清淅!握手
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乘胜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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