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连载】魅惑红尘中的你我第 五 章

　　5.1:
　　
　　好小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跟她来往，你是油盐不进，还是欠抽，小心我又把那些账号给封起来，到时候可别怪父亲我无情！小义的父亲这样想着，不过慢慢地心底涌上一阵酸楚来，其实从自己内心来讲，他是很希望小义和凤儿能走到一起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由于凤儿的父亲在那次危机中欠下了整整三十个亿，而这三十个亿已经抵得上他公司的一半资产，面对如此困境，现在的他已经无力回天。咱先抛开这个因素不讲，企业的运转需要大量的资金来维持，公司员工的薪资需要定期发放，机器设备的更新也指望着它。所谓家有家规行有行规，即使他想去帮上一把，那么公司的几个董事成员会同意吗？自来谁都不愿往火坑里跳，谁愿意一下砸了自己的铁饭碗，想来如此一个家大业大的公司一夜间少了近一半的资产，可以大胆地说他这样做的话肯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当然这是他不愿看见的。不过，有一点至今让我们感动，自从凤儿的父亲欠下巨额债款后，他都每月从公司的盈余中抽出一百万来替他们还债。他的这一举动，迄今也只有两个知情的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就是公司主管财务这块的人。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这事情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来办，他是再放心不过，同时两人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可谓是做得滴水不漏。在公司大家都恭敬地叫他一声权董事长，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纠结？也许大家总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如果要归根到底的话还是得从二十年前的一件事说起。那时他们都还处在懵懂的青春时代，也许是缘分的使然，他们无意间被分了在同一个班级。至今，他依然记得自己坐在前排，距凤儿的父亲仅一步之遥，加上又是同村的人缘故，所以他们走得很近。久而久之，他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不过令他难以忘怀的是，那次在放学途中凤儿的父亲救了自己一命，也因此他一直满怀感激想要报答眼前这个恩人，因为在他心里一直都这样想着，如果不是恩人的出现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而在今天，也就是今天他的一切都是恩人间接的给予，这份恩情自己用一生也无法来偿还的。当画面再次定格，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次死里逃生的现场。
　　那天，艳阳高照，蓝蓝的天找不到一丝云的痕迹。下午已是放学时间，他们与几个玩得较好的同学来到溪边玩耍。孩子嘛，本身就是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在他们的脑海里几乎根本不知道危险这个词儿的真正内涵，也许只有当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他们才会从懵懂中醒来，可是结局如何仍是一个未解之谜。喜欢玩耍是儿时的天性，玩得有些忘乎所以的他们无意中竟忘了自己四处危机四伏。眼下一阵欢愉之后，突然只听一声猛力的尖叫，随后便是什么东西落水所激起的浪花溅了一地。是石头落入水中吗？不对，石头怎么会说话！想来一阵不安的伙伴，在确认他们中的一位正处在生与死的界限时，竟无情地溜之大吉，多了几分死寂的现场如今只剩下两人，一个是凤儿的父亲，一个就是他自己。也许大家会说那些擅自离开的孩子怎么如此无情，不过首先得为他们伸个小小的冤，孩子嘛，本身就是胆小怕事，他们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不知深浅的水中，小义的父亲在喊出几个救命之后，身子开始起起伏伏一副危在旦夕的样子，那情景让人见了心底生疼。想来也怪，小义的父亲当时是会游泳的，怎么一下变成了旱鸭子，这些所有的征兆会不会是预示着一个生命的凋谢。如今凤儿的父亲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他都放弃了这最后的希望，那么死对于这个花季少年来说只在转念之间。我们都明白生命是何等的可贵，茫然中凤儿的父亲脑海里一片空白，也许是上天早已生了怜悯之心，在情况危急的时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当一个问题得以迎刃而解的时候，他竟得意地笑了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凤儿的父亲说干就干，刚好身边就有一根比较长的竹竿，于是他便迅速地拿了起来，随后将竹竿的另一头伸向小义父亲所在的位置。当竹竿的一端靠近小义的父亲时，他连忙使出浑身的劲儿抓了过去。老天有眼，总算没有落空，岸上凤儿的父亲也没闲着，他正拼命地拉着竹竿往回走。两人似乎很有默契，他们如法炮制，渐渐地凤儿的父亲脱离了险境。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两人的不懈努力下凤儿的父亲终于从死神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也就是有了那次不寻常的生死经历，两人一直视如亲兄弟，他们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凤儿他们一家的处境现在着实让人不堪回首，谁见了都会讲：“别自作多情，小心扎到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如今不能说别人的无情，只能说别人是爱莫能助。试想一下三十个亿那是什么概念，那是有的人就算穷其一身都无法挣来的钱啊！也许你要说他们一家欠了那么多债，为何就没人找他们的麻烦，其实这中间说来一切的努力还是靠小义的父亲从中撮合着，要不然现在的他们恐怕早已露宿街头四处乞讨去了。哎，人情冷暖啊，每当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小义的父亲便不觉间暗自叹息起来。当一缕惬意的阳光照在他那高大的躯体时，迷茫中他的眼神出卖自己的灵魂。他在想如今也没用什么好的办法了，长痛不如短痛，想完他不禁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那声音像是要淹没周围的一切。可是，在即将到达凤儿家的时候，他的内心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由得响了起来。
　　屋里有人吗？小义的父亲用试探的语气这样说着。谁呢，怎么忍心打扰咱的美梦。是的，刚才凤儿正梦见与小义哥一同走进婚姻的殿堂，当牧师宣布他们正式成为夫妇的那一瞬天空迅速被一片黑暗笼罩，渐渐地什么也寻不着。当她尝试着去拉爱人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奢望成了一纸空文，那一刻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当所有的情感凝聚在一起想要爆发时，屋外敲门的声音将她从梦中揣了回来。总之，她是这样想着，脸上虽是一阵不悦，不过她还是能分得出轻重，在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她急忙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渐渐地，她透过那个唯一能看清屋外动静的缝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眼前。咦，这不是小义的父亲吗？好久没见他了，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凤儿一脸疑问地想着。不一会儿，门开了，两人默默对视着，或许是凤儿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只好用热情的口吻说：“伯父，怎么来了，屋里请进！”小义的父亲也觉得有些尴尬，随即微笑着说：“我找你有些事情，咱们好些谈谈可以吗？”凤儿想也没想，应了一声：“好的！”“屋里我就不进去了，咱就在门外说几句就走！”小义的父亲连忙搭话！“那您有话请讲！”凤儿一脸恭敬地说！片刻间，小义的父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想既然来了那就必须要达到应有的目的，否则事与愿违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余地，那他将会后悔终身！这时，凤儿见他没说话便关切地说：“伯父，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啥心事？”时间是一秒一秒地流逝着，许久，小义的父亲才从迷茫的思绪中回复过来，突然他的神情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弯。只见他面露凶相地指着凤儿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要脸，不是跟你父亲讲以后不许缠着我家小义？你这个贱人，现在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以后再缠着他小心你这张脸！”说完，他的手臂使劲一挥，顿时凤儿的脸上有了一个五指印，红红的直让人心疼！凤儿被他这突来的举动吓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伯父会说出这样令自己伤心的话来，冥冥中她似乎想起了那束曾经找不到影子的由九十九朵玫瑰妆点的心形花瓣。难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刻意在安排，心底满是不安的凤儿像是一下被丢到了万丈深渊。她的心有些冷了，可意识分明清晰的她嘴里想说些什么却总是哑口无言。也就在这时候，小义的父亲用力哼了一声，装作气汹汹的样子转身就走。他没再回头，因为他怕自己会再生什么怜悯之心。身后，凤儿摔门的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他想她一定哭得很伤心。慢慢地，他脱离了凤儿仅有的视线，巷外一辆看上去很体面的牌号为粤A6688的豪华轿车在等着他。车上下来一个与他年纪稍小几岁的人，他满有礼貌的为小义地父亲将后车门儿打开。两人都上车后，那人又面带微笑地说起话来。
　　董事长现在是直接回公司，还是……
　　先四处转转吧，我想暂时静一静。说完，小义的父亲便靠在座位上闭目沉思起来。
　　
　　5.2:
　　
　　空落的房间里，此时凤儿正伤心地哭着，当一阵微风吹过的时候，她渐渐地睡了过去。另一个房间里，此时一个人正手足舞蹈，这个人不是谁正是有些不可救药的凌云。说来话长，当时他还在蒙蒙的睡意之中，睡着睡着突然自己的一个翻身便落在了地上，他呢，自然也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无语，闲着没事儿，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之后，又开始想起什么鬼点子来。当他的视线再一次定格在凤儿家的时候，他猛然看见小义的父亲径直走了进去。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出来时的神情来看，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一刻，他在想是不是他们就此划分出了界限，是不是从此之后不再有什么瓜葛，不过这些他都不怎么关心，他所关心的是小义与凤儿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不可实现的现实！蓦地，他又想起了小义父亲临走时的神情，想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绊脚石突然消失不见，他竟诡异的笑了起来。
　　嘀嘀嘀……遁声望去，视线再次回到小义父亲所坐的那辆牌号为粤Ａ6688的车厢里。谁呀，那么烦人，连让人静一静的时间都不给！他有些无奈，但静下心来又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不由分说地翻看着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董事长吗？
　　嗯，有事请讲！
　　董事长，今天公司有一笔业务，对方的负责人指明要与您亲自洽谈，不然……
　　好了，我知道了！小刘，你先帮我暂时接待一下，你与他们说我随后就到！
　　嗯，那我先让他们在大厅候着。
　　好的！
　　小义的父亲挂完电话，连忙对司机说：“小杨，公司现在有急事，麻烦你给我找最近的路！”
　　“董事长请放心，这等小事儿难不着咱！”小杨满怀信心地说！
　　嗯，不过你可不能心急，注意安全。小义的父亲善意的提醒着！
　　一定！
　　车依然缓缓地行驶在街市一些熟悉的路面上，车厢里小义的父亲突然想着自己的妻子昨夜为了谈一笔很大的业务回来得很晚，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嘀嘀嘀……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老婆，休息好没？
　　你呀，还好意思说，昨晚可累坏我了！
　　我知道你辛苦，这样好了，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用餐，你跟王妈打个招呼，让她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好菜，今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你呀，就知道占别人便宜，知道我的酒量不如你！
　　你是我老婆，我不占谁占？这话一出，前边开车的小杨猛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被小义的父亲听见！他连忙说：“你个小鬼，在一边傻笑什么！”
　　你在跟谁说话？
　　不就是小杨，他听了我刚才说的话在一旁偷偷地笑！这不，我正教训他呢！哈哈哈……
　　好了，就知道拿人家寻开心。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洗漱一番，回头见！
　　嗯！两人说完，挂了电话。这时，车还在人来人往的街市里穿行着，没过多久，一栋豪华且气派的办公大楼呈现在他们眼前。车依然行驶着，最终它在大楼前厅的过道上落了脚。车停稳后，小义的父亲从车上下来，他没多想什么就径直往前厅走去。远远的，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儿迎面赶来。
　　董事长，您总算来了，您要是再晚一些的话他们可能就会离开！
　　小刘，看把你急得，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了，我可是使尽浑身解数，他们这才愿意多留一会儿的。
　　行了，知道你辛苦了，快带我去见他们！
　　嗯！
　　这下，两头的人算是见了面，在小刘的引荐下双方各自介绍完毕，随着话题的介入慢慢地他们开始谈笑风生起来。总之，这次会议进行得十分顺利。会后，大家竞相握手，鼓掌，并用他们最直接的方式表示这次合作的圆满成功。在送走众人后，小义的父亲直吁了一口气，一旁小刘见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说：“董事长，您怎么了？”
　　没事儿，我只是觉得这些人好像有备而来。你去帮我仔细地摸摸底，记住越快越好！
　　怎么会有那么严重？
　　你先别管那么多，你的社会阅历太浅，我一时与你说不清。
　　是吗？嗯，那总得给我个期限吧！
　　多的没有，我只能给你两个月的时间！
　　啊，那么少！
　　已经够多的了，如果不成，我让别人去做！
　　好吧，就两月！
　　也不知为什么，小义的父亲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中间另有玄机。他想如果自己走对了不说，自然是一路飞黄腾达，可要是这步棋走错了，自己则会满盘皆输。权衡再三之下，他不由得暗自担心起来，渐渐地思绪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吃饭了，于是他给小杨打了一个电话，没多久那辆牌号为粤A6688的车子向他所在的位置驶了过来，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公司。
　　董事长，您是回家还是……车上小杨这样问着。
　　回家吧，都累了一天了！
　　嗯！
　　下午6时，凤儿的父母回到家中，他们一见凤儿的脸上无故的印上了五指，顿时纳闷起来，同时心里也感觉酸酸的。他们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可凤儿就是不说，一家人就这样僵持着。
　　凤儿，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母亲关切地问！凤儿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
　　孩子，你今天是怎么啦，以往你不是这样的啊！父亲有些无奈道！
　　凤儿，乖，告诉爸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母亲又抢着说！
　　你们就别问了，好不好？凤儿有些无奈地讲。
　　孩子，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你快说啊！父亲追问着。
　　你们，你们，你们还好意思说呢！上次那束由九十九朵玫瑰妆点的心形花瓣到底去哪里了？还有伯父到底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想瞒着我？你们说啊！凤儿一边哭着一面用质问的语气与二人讲。二人一听此话，顿时两腿发软，神情有些紧张的他们开始担心起凤儿来。二人想如果她一时解不开这个结的话，会不会去自寻短见，面对这样纠结的问题此刻他们内心所承受的痛，其实要比凤儿多得多。都说儿女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毕竟十指连心啊，现在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向上天默默地祈求什么，他们祈求但愿岁月的流逝不要带走这个如花的生命，那样的话他们的日子将会暗淡无光。
　　来，大家一起举杯，为了明日的重逢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哪里的话，咱们得注意影响！
　　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
　　不行，明儿我与父亲就要离开这里，路途又那么远，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洋相父亲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怕什么怕，不就是参加一次聚会喝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就别为难她了，好吗？
　　也许有人会问，这是些什么人在说话啊，不过在这里首先得声明一下，他们是刚刚高中毕业的热血青年。今天，在“落雪”酒吧的6号包厢里有一场别开生面的聚会，说话的都是煦儿的好友，本来她的表哥小义是要来参加的，可是无奈他实在抽不开身。如今三年的高中生活一刹即逝，面对即将分道扬镳的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的回忆那段不舍的日子，也就是明天煦儿即将告别众人前往异国继续着她自己的学业。在路的前方，他们谁也无法预知这段难舍的缘分究竟能够维持多久，也许它们会随着时光渐渐地被淡忘，也许……总之，面对这样尴尬的境地，他们流露出的神情全是无奈，正踌躇间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孩突然又说起话来。
　　哎哟，我们的大小姐，你这一去就那么舍得啊？说话的是煦儿的死党月色！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们不都在这里吗？再说了，我又不是不与大家联系，除非你们大家想忘记我差不多！煦儿连忙解释道！
　　我看未必吧！月色又调侃地说着。
　　你这是啥子意思啊！煦儿有些不解其意的问着！
　　呵呵……非要我说不是！月色突然间接地提醒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煦儿有些脸红！
　　大家说，咱们的小公主走得安心吗？月色冷不丁地将嗓门放高着说！这时，大家异口同声地讲：“当然不安心啰，她把心都丢在这里了，她还在等表哥那个热情的吻和拥抱呢！”
　　你们，你们也太坏了！煦儿无语，说完一个劲儿的低着头不敢正视大家，也正是她的这一举动引来众人满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