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散文』诗人欧震
一天我在单位食堂里打饭,单位的同事吕师傅身边站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身材有一米七八那么高。吕师傅见到我急忙一把拉起身边的小伙子介绍说:“这是我姐姐家的儿子,我的外甥欧震,在马钢技校念书,他喜欢写诗,请你帮我看看小外甥的诗写得这样,点评一下他。”然后又回过头,对着欧震说:“你徐叔是咱们这儿的秀才老师,你得好好向他学习。”我满口答应,端着饭菜回到单身宿舍里。吃完了饭,洗好碗,吕师傅便带着他的外甥来到了我的宿舍里,拿出了一叠稿件给我看。
我草草地看了几首诗歌,感觉写的有诗意。清新优美,文笔不错,构思也富有新意,于是我就说:“稿件留在我这儿,让我和我们业余文学爱好者探讨评论一下吧。我觉得写得蛮不错的。”吕岩听了我的评价,就急忙对我说:“徐师傅,有机会,给我小外甥子推荐推荐,稿子就给你了。我小外甥留有底稿呢。”
我说:“行呀,能帮上忙,我何乐而不为呢。放心吧,吕师傅咱们都是同事,这件事我就放在心上啦。”我想起来,最近在文讲所在开课,我就急忙问欧愿不愿意去文讲所听课。欧听我说后非常高兴,说愿意晚上和我一同去文学讲习所听课。我把欧留下的稿件午休时细致看了一下,这是一首名叫《恋歌》的诗:
一
月牙,一支别致的口琴
晚风张开小嘴
轻轻地吹……
飘起一缕恋歌
星星,一个个音符
你来了
清晰的跫音
敲着夜的木窗
二
我的月亮
追逐着
你滑进河里的歌声
一轮,一轮
圆弧向那边移去
铺开交流电的波形
三
你,像一棵白杨树
我的脸飞起一束朝霞
唇与唇相遇
我们和谐地交融
宛如一幅画
四
你摘下一截柳枝
我把它夹在书页里
等着你
等着大自然的镜头
对准秋天
五
风,急促地
敲着门窗
阳光仍然那么安详
我,没有影子
脚步单调的音响
六
咔,咔,咔
你终于回来了
拿着一本书
里面有你的论文
一个个铅字
仿佛一颗颗成熟的果……
你看,他把爱情写得多么富有意境,清秀富有美感。我一口气又读了两首他写的诗:
《冬天的风》
冰冷的歌
自远方跑来
卷着纸的碎片
我,攥紧雪团
对准昨天
自己堆成的雪人
她挡住了
对我说
我们该垒个新的
《梦》
月亮和冰雪的被
盖住了黑夜
他睡了
而梦是自由的——
两条欣长的影
走过冻僵的树林
……
我看了后,觉得写得很符合当代学生青年的特色,富有诗的气息,我心里啧啧称赞道。我把稿件推荐给在市邮电局工会工作的陈建伟看,他提出了一大堆的意见,让我感觉到他看了欧的诗歌有些儿嫉妒排挤的心理,我也就不在做声,默默拿回了稿件。
晚上我和欧约定一起去文讲所听课,今天给我们文学爱好者讲课的是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讲师张晓林,给我们讲叙短篇小说的创作特色课。还有港台文学会副会长陆士清教授讲叙港台文学发展史,明天还有本市作家张弦(著有《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和《挣不断的红丝线》)给我们讲叙怎样创作小说的课程。晚上市里的实验小学门口挤满了听课的文学爱好者,我带着欧震挤了进去,被文讲所的负责老师孙立真拦了下来,不肯让我们进去听课。我死皮烂脸纠缠着,好话说了一大堆,还是不行。欧一看,外边还有很多人进不去,认为没多少希望了,就拉着我说:“徐叔,还是你自己去听课吧,我回去了。”我说等等看,让我再想想办法。就在这时有人在背后拍着我的肩膀,对着我说:“小徐,你在这里挤着干什么呀?”我回头一看,哦,那不是我在市里,工业学大庆办公室筹备工业学大庆会议时,一起工作认识的市里有名四大笔杆子之一的张孟杜,张主任吗。
我急忙对张主任说:“我想去里面听课,孙老师不让我进去呢!”
“哦,那好办!老孙呀,小徐是我的朋友市里筹备工业学大庆会议秘书处的同事,就让他进去吧,他喜欢写写画画,你给他办个证吧。”
我听了张主任的话急忙又说:“张主任,我还带着朋友一起来听课呢。能进去一起听课吗?”
“好呀,你小徐,上海小赤佬,提的要求我还不能满足吗?可以,一句话,老孙,让他们一起进去吧。”张主任同我开着玩笑回答说。刚才还是凶巴巴不让我们进去听课的诗人孙立真老师,见到我和张主任是挺熟悉的同事顿时傻了眼,反应不过来看着我们。张主任一把拉着我和欧震把我们带到了文讲所课堂,然后说有事,就和我打着招呼,忙着召开会议去了。
我和欧震还有我们《海燕》业余文学社的笔友们,听张晓林老师讲得津津有味时,孙立真老师来找我,给我补办了遗失的听课证,给欧新办了听课证。孙立真问我这么会认识他们文化局张局长的。我说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嘛,我们曾经是同事。哦,我这才明白张孟杜从原来的市直属党委办公室副主任,调任到了市文化局当局长了,怪不得来文讲所召开会议呢。
那时文讲所笔友主编了一本,供内部交流学习的刊物《苗圃》,由文友陈建伟主编。当时物质条件较差,这是一本油印刊物。审稿,要排版,刻钢板蜡纸,然后油印很是费劲。编了一期后,陈建伟就把这个彩球抛给了我。对文讲所周所长说,我在单位里搞宣传有关这财政大权有条件,印刷机器,钢板蜡纸、油墨纸张,应有尽有不用费心。所长找到我还能推脱,于是,讲课后文友们的稿件纷纷送到了我这里。我呢趁此机会利用编辑的权力,把欧的诗歌推荐排版刊登了上去。
我在单位里搞财务宣传比较自由,书记厂长写个讲话稿件,给上级的报告文件都离不开我,因此我上班比较自由。我花了几天的时间编辑整理好文章,排版后刻好油印了出来,在文讲所的课堂上散发给了文友。文友们和周所长一看我编辑的,油印刊物图文并茂,版面焕然一新,在课堂上对我夸奖了一番我在《苗圃》刊物上,为欧震刊登的诗歌立即引起了文讲所的老师们的注意,不久他的诗歌被推荐刊登在了《马鞍山日报》的副刊上。受到了青年学生读者的热烈欢迎和好评。欧震成为市里文学诗歌的一颗新星,成为了新的诗人,受了青年男女学生的追捧。市里面后来召开的共青团青年四化建设大会的歌词,指定由欧震来创作。所以欧震当时名噪一时,从技校毕业后被日报社录用为副刊(文艺版)的编辑。
欧震年青长得又帅,又是市里的诗人,因此他的身后总是有不少姑娘的追星,当时欧震的人生如若中天很是吃香,市里的九月九重阳时节的“国际吟诗节”少不了他的参与。过了两三年,他和一位崇拜他诗歌的漂亮姑娘恋爱了,使他的诗歌又有了新的内容和新的创作动力。花前月下,采石公园的太白楼里的李白诗歌传奇,长江岸边的采石矶畔,六朝古都南京玄武湖畔的古城墙、烟柳、碧波;巍峨庄严地中山陵;春花雪月的秦淮河畔的夫子庙边,都留下了他俩恋爱时的浪漫理想主义的足迹。后来崇拜他的诗歌的姑娘成了他的新婚妻子,新婚蜜月刚刚退去了好奇浪漫温柔甜蜜的色彩,一切的生活在一起的磨合才刚刚开始。我和欧震也就很少有了往来。
过个好几年,我因路过搬入新地址的《日报社》,顺便进去看看欧震,想让他帮我查一下妻子向他们报社投稿的一篇医学科普文章的情况。才知道欧震现在和他的妻子离了婚,年幼的女儿判给了妻子,欧震说离婚是他的妻子爱钱财,不爱他的人才。脾气生活习惯不合。这让我不明白,当初那个姑娘不是冲着你这个人才才嫁给你的,这么现在又说她爱钱财了。人心呀,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也许当初互相了解得不够,所以当新婚的红晕在现实生活中退去了颜色,露出了他,原来的本色,婚前没有生活在一起时,被虚荣浪漫理想主义冲昏了头脑,看到的都是对方的优点,婚后整天生活在一起后,各自的缺点脾气生活习惯的缺陷暴露无遗。互相不理解,埋怨责怪,导致了婚姻的破裂。
当初他们结婚时,一个年轻貌美,一个潇洒有才气,才子佳人的结合让人羡慕不已,现在却为家庭的琐事,细小的生活习性差异,毫不相让,互相埋怨,结果导致劳燕分飞,各奔东西。其实当时,欧震的稿费不算少,我就是搞不明白,他妻子居然还嫌少。她不满意他不太会干家务,埋头书房整天忙着构思创作,要么在外和一群文学笔友喝酒应酬,胡侃一起。还有在家时烟也抽得很凶,晚上成更半夜写,白天爱睡懒觉。她对此很是有意见,屡次劝说无用。她就以索要金钱来用经济手段控制他的外出活动,这跟导致了夫妻间的矛盾,三天两头吵嘴,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也许诗人欧震,太过于沉浸在他的缪斯女神的诗歌中的理想王国,没顾忌现实生活中的妻子的情感,所以家庭生活出了差错,才导致了离异。我想起了笔友南方最近写的一篇《也说爱恋》的文章中引用周国平的一句话:“爱是一种温柔的呵护。”也许他们之间缺少的就是这些。
诗人不修边幅,生活无节制。在诗歌上充满激情,对爱人却少了一份关爱的热情,这让人看不明白,搞不懂。他爱玩、爱闲聊、爱抽烟喝酒,还是像单身汉时的那样生活,如此,他的家庭生活怎么会不出问题呢。
欧震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时,并不后悔,住在报社的宿舍里,依然和一帮子文学朋友,写诗写文章,约稿签约,喝酒抽烟,聊天,不修边幅。在90年代那时候,他的稿酬每年都在万元以上。离婚后除了补贴女儿生活费之外,很少去看自己的女儿。我因调离了原来的单位,问起他的舅舅来,欧震说舅舅已经提前退休回了老家。
欧震说他暂是不考虑找对象,免得自己受伤的心再次受到伤害,作茧自缚呢,还是现在自由自在的逍遥作乐多快活呢。我无话可讲,胡乱地谈了一些话后,我就向他告辞,祝他创作兴旺,事业更上一层楼。不久我就回了上海,后来也很少回马市去。欧震以后的事我也就不知道了,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二十年,诗人欧现在也有四十多岁了,不知他现在还好?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过了两三年,他和一位崇拜他诗歌的漂亮姑娘恋爱了,使他的诗歌又有了新的内容和新的创作动力……,后来崇拜他的诗歌的姑娘成了他的新婚妻子。”
据我所知,他的前妻不漂亮也不崇拜他的诗歌,他们是技校的同班同学,恋爱时,他是“文学爱好者”,很有上进心,她是看中他这个人而答应恋爱的,几年以后嫁给了他。
80年代后期,没有戒指项链、没有电视,没有婚纱,仅有女方陪嫁的冰箱,一间单身宿舍、两桌酒席、一趟蜜月旅行。女方毫无怨言、心甘情愿,当时他们很幸福。
结婚后,他将自己的稿酬交给她,她单独开了一个银行存折存入,明确表示作为他以后出书用,完全公开。
顺便提一下,他们年幼的、合法的、婚生的孩子是男孩,并非女儿。判给了父亲并非母亲。不知作者是否真的认识和了解文中的主人公?
“在90年代那时候,他的稿酬每年都在万元以上。离婚后除了补贴女儿生活费之外,很少去看自己的女儿”。
“欧震说他暂是不考虑找对象,免得自己受伤的心再次受到伤害”。
性格不和是离婚的主要原因,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想必作者发表此文(2012年10月10日)时应该知道了。90年代后期,她带着心灵和肉体的伤害、带着对孩子万般的不舍,从曾经的家中搬出,给别人让出了空间(心里的和地理的空间)。
从文中可以看出,作者是主人公的长辈、是领路人,是德高望重的文坛老者,对于真名实姓的文章,内容的真实性是否重要?(听说真实性是文章的灵魂),对否?
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真相,就不负责任的大肆评论,是做人做文的品德吗?
评论:对于“爱钱财”一说,不知是诗人借口掩盖真相而制造的谎言,还是作者为夺人眼球而编造的谣言。其事实是分手原因多方面,唯独不为钱。
“她就以索要金钱来用经济手段控制他的外出活动,这跟导致了夫妻间的矛盾……。”
“在90年代那时候,他的稿酬每年都在万元以上。……”。
议论: 其实现在,作者您的稿酬不算少,我就是搞不明白,您居然还嫌少,还对谣言大肆感慨。
您就以苦思冥想的爬格子的方式来增加自己的收入,让自己的生活更幸福。
在21世纪这时候,您的稿酬每年不知都在几位数。
呵呵,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