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荒踪 散文】依卡路斯的羽翼
写稿、编稿、校稿之余,摆弄一些不需动脑子的工作时候,就会到百度上听轻音乐。并不选择,无意识地听着,工作效率没有降低,反而感到身心愉悦。特别难听的,就用鼠标跳过;一般的就随着时间与我一起滑过;特别好听的,我就会惊喜地点开,看是什么名字。像《出埃及记》《梦中的婚礼》《悲伤的西班牙》《英雄的黎明》《故乡的原风景》《沉睡的森林》《雨的印记》《神秘园》等都是这样遇见的。《依卡路斯的羽翼》当然也是这样遇见的。每天的生活大体是工作、生活、写作、读经、祷告、唱诗。然后就是听这样邂逅来的“知音”了。这种滋味,是人在庸常生活和敬拜生活之外的,真正属于人的一种好滋味。痛苦的也罢、欢快的也罢、惆怅的也罢,都经常令我的心灵得到非常真实的满足和抚慰。
《依卡路斯》,很久了,喜欢这首曲子。最初听的时候,并不知道名字。自由自在、惬意柔美,是当初我听这曲子的感觉。它取材于希腊神话。依卡路斯是天界篇里的斗马,有了父亲用羽毛为他做的翅膀以后,应该是飞马的形象了吧。按我理解整个故事可分三部分:被困,飞翔,坠落。读罢方知,我听到的这曲子,取材于依卡路斯故事的第二部分,是自由自在、惬意柔美的。是断章取义的,单为表达那种一飞冲天、摆脱藩篱、自由翱翔的喜悦之情的。
依卡路斯是艺术家和工匠第达罗斯之子。父亲奉命到克里特岛去为国王迈诺斯建造神奇的迷宫,迷宫里面有凶猛的半牛半人怪物迈诺陶。第达罗斯失去国王恩宠后,和儿子依卡路斯先是被关在迷宫里,后来又被囚禁在沿海的一座石堡中。不久,他们把剩饭留下来诱捕海鸥飞入高塔中,然后耐心收集鸥鸟的羽毛,同时还从蜡烛里收集蜡滴。第达罗斯以羽毛、线和蜡为自己和儿子各自黏制了一副翅膀。
第达罗斯在替儿子绑翅膀时,警告他不要飞得太快、太高,以免阳光的热融掉蜡。当他们父子俩从岛上的石塔展翅飞翔时,当地的渔夫和牧羊人仰望天际,还以为他们是天神呢。
当依卡路斯发现克里特岛已抛在身后时,不禁欣喜若狂地振翅高飞,整个人全然沉浸于飞翔的自由中。他愈飞愈高,几乎接近太阳,仿佛能触及天堂。但离着太阳太近了,翅膀上的羽毛纷纷坠落。当依卡路斯惊醒,已为时过晚。他像叶子般坠落海中,零散的羽毛飘落在海面上。父亲第达罗斯目睹此景,满怀悲伤和绝望地回到家乡,把自己身上的那对翅膀悬挂在阿波罗神殿里,从此不再想飞翔。
我们可能像第达罗斯一样被困在自己建造的迷宫里,然后依靠勇敢和智慧获得摆脱的方法。若我们谨守本分,了解自己的局限性,那么这份戒慎恐惧就能引导我们安然度过飞向自由的旅程。但如果像依卡路斯那样得意忘形,忘记自身的有限,那么到头来不但失去飞行的翅膀,还会一头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