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散文】几番魂梦与君同
从别后,忆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坐在护城河上,有雨不停的落,江南烟雨。想起很多很多人,想起很多很多事,想起如此宠我的你们,想起联体婴儿的我们。那夜的呢喃絮语,护城河听到了。
小山词,你还记得吗?那些日子,所有人都在紧张的背诵高考大纲规定的古诗词,而我们却不背。我们只背小山词,一天一首,甚至还想要拉小PQ和我们“同流合污”。犹恐相逢是梦中,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一句。
彼时,是08年冬天。在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的日子里。
晚自习,即便有老师坐班,我们依然在老师眼皮底下聊的热火朝天。说很多人说很多事,说到愤怒或者感动。小PQ说我们总是不定期的感情泛滥,说那么多过去的事。我记得,你对我说,小猴子,要永远记住爱你的对你好的人,永远记住他们的好。?
彼时,是08年的冬天。不是很冷,没有雪。你说要记住,所以我记得,那些好,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似乎,我从来不会照顾自己,所以感冒很喜欢我,缠着我不放。在我又一次感冒,并且坚决不打针不吃药的情况下,你忍无可忍的从家里带来你的衣服给我穿,夸张的说,你的衣服给我可以当裙子。你说,小猴子,不是只有哥哥才会对你好。?
彼时,是09年正月补课时。天气阴冷,有缠绵的雨。你知道我恋兄。?
很多很多个日子,我们就靠着手机和P4混过来了。听雪楼,镜,大漠荒颜,曼珠沙华。还有我们都很喜欢的叶吟风。我们总是在争在抢,说小叶是自己的,但是在寨主贬低小叶的时候,我们总会很团结的一致对外,所以寨主在说不过我们的时候就说我们欺负她。?
彼时,是09年的春末夏初,离高考不到八十天。我想我们真的不怕死,所有人都在拼搏,只有我们,天天看小说。?
在同学录泛滥的日子里,我总是会哭,你说过的,我很感性。那天午睡后回到教室,你和小PQ就偷笑,而笨笨的我却毫无察觉,以为你俩又想出什么来逗我了。很久才发现,是你利用午休时间偷偷的给我写好了同学录,为了给我一个惊喜。你说不许哭,千万不能哭。我突然想起我生日前一天晚上,你和小PQ一直不走,为的是在我离开后把礼物放好,希望我生日那天一大早就能看到。笨笨的我却一直赖着你们不肯走,直到你们赶我……
彼时,是09年的五月,高考在即。你猜到了我看到那个惊喜一定会感动的哭,所以你先命令我不许哭。那天,我是嘴角上扬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高考前,你说,你想去四川重庆或者海南,因为那些地方有好多好吃的。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问你去了哪里,你说温州医学院应用心理学。我说你不是想去四川重庆海南的吗?你说小猴子,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我点头,电话那头的你看不到。我说那以后你要免费给我做心理咨询。你说好啊,你是我的试验品嘛。?
彼时,是09年七月,第一批录取结果出来的时候。那天,有很大很大的太阳,我在三楼走廊,阳光晃的我睁不开眼。我填志愿的时候,有海南有四川,你说,怎么我想去的地方你都填了?可是那些地方,我们最终谁都没去成,我们仨都没有。投说,以后等她发达了,就带我们仨去天涯海角。?
那天你给我打电话,你说小猴子,《佳期如梦》怎么是悲剧啊,不是喜剧吗?我听到你的抽泣声,我很没心没肺的笑,很无辜的说就是悲剧啊,当时我高二看的时候把生物书都哭湿了。于是你就开始怪我不告诉你,害你哭的那么伤心。而我更加没心没肺的说小莹子我再给你推荐几本吧。你说死猴子我才不看,你推荐的都是悲剧,我才不看。?
彼时,是09年的冬天。我在北方,你在南方。以前我总是在你们面前哭,你们都说我太感性了太容易感动。你说你才不会看书看哭呢。的确,那是第一次“看”到你为了一个小说哭。一年,我只见你哭了一次。?
我在狠狠的数落你寒假不理我暑假不理我,你说你忏悔,你一定补偿。你说小PQ是用来宠的,你说小猴子是内人,你说你是幼儿园的园长,我和小PQ是小孩子。你说苹果不要削皮了,洗洗就吃了。你说我们隔了10个纬度,每个纬度相隔111千米。你说小猴子,我都好久没哭过了,上一次哭就是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小猴子,我都好久没写小资的文字了,都写不出来了。你说小猴子你每次写到我的时候都只有一点点,你要写好多好多的要以我为主角的文字。
彼时,是10年的10月1号晚上。没有星星的夜。我不停地说小莹子我想你,你一直叫着我,霸道的,宠溺的。亲爱的,哪怕时隔如此之久,我们依然默契十足。说很多人,说很多事。那些小资的文字,我也不会写了。
那一天,是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你带着我去文溪,我买了很可爱的那个杯子。金黄色的,有太阳,有天空,有风筝,很温暖的感觉。一如那天下午你带着我绕着江中江训溜达的感觉。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慵懒。是和北方不一样的感觉。即便这么久之后我依然能感觉到你给的温暖。可惜,那个杯子被人扔了。无心之举,我依然心有不甘。
那一晚,我们为了看小说,于是你和小PQ换了座位,小PQ又和小鱼儿换了座位。即便看书看到入迷,我们还是回头去看看小PQ,而她也恰好抬头看我们。如此两次之后,小鱼儿说,小莹子小PQ小猴子是连体婴儿。而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们仨是三剑客。
我说我是暴力的小猴子,小PQ会说通常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我会经常挠你们痒痒,你会反击会追着我打挠我痒痒,在逃不过的时候我会求饶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知道的,下次我还是会照旧的。小PQ在我求饶的时候会对我说小猴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一直记得那次,你揪着我不放,并且作势要打我,我面不改色,小PQ却惊叫起来。于是我们都笑,我说为什么挨打的是我惊叫的却是小PQ。就像你说的,小PQ应该被人宠着才对。哪怕我们天天喊着说我们最大的乐趣最大的目标就是“欺负”小PQ,可是我们都不舍的。那个可爱的温柔的安静的爱用单音节表达丰富感情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江南小女孩。
我说我好久好久没有吃过苹果了。你说为什么,我说因为没有人削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苹果还是橙子,都是你们俩削好分好,再喂给我吃。记得我曾经尝试着削过,结果差点削到手,小PQ就再也不肯让我削了。那种宠溺,再也不会有了。我告诉你说,去年我剥一个橙子,很小的,结果竟然掉到了地上。我说那个时候特别特别想你们。你说是不是又哭了呀。当时没有哭,只是某个地方有点疼,思念蔓延。在你问我是不是又哭了的时候,我是微笑的,很开心的笑。你依然如此了解我。
我相信,我知道,你们从未离开,我们从未分离。
我们仨,或者安静,或者活泼,或者理智,或者感性,但是我们从没吵过架。那些日子,我们会每天记录下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趣事,我们会天天笑笑闹闹,我们会说很多很多的经典语录,在说不过我的时候就用暴力解决,你会带着我去逛江中的每一条小道,拍很多很多的照片。没有告诉你,我的眼镜盒里一直都放着你的那张大头贴,从你给我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那副眼镜,是你和我一起去配的。你还记得吗,我们一直要小PQ给我们照片,要是不给我们就把她从四楼扔下去,可是到现在,她还没有给我们……
那些日子,年少轻狂的样子,纯如白雪的年纪。我说我要带小PQ去流浪的,我说你要带我们去天涯海角的。我怀念的日子,我留恋的温暖。记得高二补课时上古诗词鉴赏,有一句是“五月渔郎相忆否”,祝剑平说作者这样问其实是自己忆渔郎了,就像问“你想我吗”其实是“我想你了”。我一直很喜欢老师的这个理解。那么亲爱的,你们想我吗?我怀念的那些日子你们是否也一样怀念?是否像我怀念它们一样怀念着?
小山词,你还会背吗?我终于以你为主角了,你是否会开心?
天将离恨恼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