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随笔】一个梦(外一篇)
(一)一个梦
又一次见到你,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你怎么能够闯入我的家中,你没有言语,可我分明能够感受到你强大的气场,你一定是在责问我为何离你而去。可是,亲爱的,你难道不知道,这几年我们举步维艰,我们的关系,哦,你让我怎么说,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吵架,这究竟是为什么?然后是你的不辞而别和不言不语,它彻底激怒了我。无数个夜晚,我辗转反侧,我们相处的一幕幕在我脑中如电影般一遍遍重放。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多久,哦,亲爱的,让我想想,三个月或者半年?
你看我已经结婚生子,你怎么能够再次如此无理取闹?你看我的家里有公婆孩子,你在此一直停留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愿意让我们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你走进我的卧室,等我也进去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你打开我的衣柜,随手翻看我的私人物品。哦,亲爱的,不,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亲爱的了。我无法言语,那个瞬间我如此的无助,如此的愤怒,或者还有些许害怕。
我拿起电话,卧室外是我的公婆,她一定惊讶这个奇怪的男人找我何事。但我不能告诉他,我怎么可以告诉她关于你的点点滴滴。我想打电话给我的先生,对,是我的先生。他是我的先生,是我这辈子的依靠,而你不是。尽管我们有过曾经,但那已经是过去。电话通了,似乎是嘟嘟的忙音。先生去了哪里?我又一次接触到你犀利的眼神,冷漠的,忧伤的。
心瞬间痛了。意识渐渐清醒,是一个梦。睁大眼睛,黑暗中我的身边是先生温热的身体,平静而安稳的呼吸。转过身,紧紧抱住他。睡梦中他也抱住我,只是他不可能知道,我刚刚做了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梦。
(其实,我婚后不久,也从不同的渠道知道,那个他也早已结婚,并且有了宝宝。也许,每个人都终究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经历过的,永远都不可能消除,即使刻意遗忘。)
(二)悲哀
有点小小的不开心。我的工作,为人师表。只可惜很多时候我没有为这份工作而开心过,我的学生们,十七八岁欢欣活泼的年龄,不过也许是成绩差的缘故,他们在很多方面都变现得让人匪夷所思。上课时间,十之八九的人睡觉、玩手机、闲言碎语。这是他们最基本的生活状态,我想着要改变,可这么几年,一点收效都没有。
每每在课堂上我都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触摸他们灵魂的冲动。他们怎么了?他们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吗?他们是不适应学生的生活吗?还是他们已经悖离了原有的道德规范?在他们面前,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可怜,无论你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还是苦口婆心潸然泪下,他们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值得说一句的是,我所在的学校是一所中专,来这里上学的孩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因为成绩不好上不了高中才来学技术的。我不知道他们经历过的细枝末节,至少有一点,他们也是从幼儿园、小学、初中一步步走来的,他们也在接受着学校的教育。可是为什么他们所呈现出来的是这样一种精神状态?
也许,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也许,在他们的人生中曾遭遇过我所不曾遭遇的事情;也许……有着太多的也许,只不过都是我的想象。我似乎真的不能也无法触摸到他们的灵魂。
课堂上,我的心沉到冰点,我的绝望一点点蔓延。这是为人师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