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专栏★诗意的天空】河底的篝火(组诗)
1、古画
北风刮得很猛
电线里的野猪跑得呼呼山响
冬天的万里江山铁桶般冰冷 空旷
美人在古画上持续冷漠
表情上遍布万里秋霜
我在她身旁古城墙的垛口上
点起几缕狼烟
上当的诸侯们如约而至
有人跑进白浪翻滚的河底捞起
熊熊燃烧的篝火
有人爬到海王星上
找到失散数十年的对象
有人用铁镣砸开天空中的栅栏
把被解放出的星星们当成牛羊去放养
我只是忙着去擦美人脸上的秋霜
看看里面到底掩埋着几座金矿
看看到底有几个人在我前面
携带着炸药雷管铁镐钢钎
下到其中去开采
2、疑惑
湖泊满了 溢向江河
江河满了 溢向海洋
海洋满了 再填平山涧
但我始终不明白
大地上有这么多的液体
为何就不能漫到苍穹中
哪怕是一滴
就像天体上一直有许多人行走
但却没有一个 失足掉到地面上
3、自恋的结果
做完事之后
他不由自主地为自己的潇洒的姿势
连声叫好 当“钳工”几十年了
怎么就没有发现
自己掏别人腰包的动作
如此优美绝伦 那潇洒探出的两指
宛如指挥家的金棒
在旁人的衣袋内外好看地划拉
因为太迷恋自己的动作
所以他又在空气中
空手地演练了几次 优美 无与伦比
看客们叫好声不断
直至 一个警察在赞叹几次以后
愣愣地掏出手铐
向这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走来
4、攀援
一到下雨的时候
人们都变成了泥做的
全都争先恐后地往屋里跑
天空中垂下那么多的道路
却没有人敢抓住它们攀援而上
一个疯子张开双手嘟囔着跑进雨幕里
他的儿子汪汪地叫着
撒开四蹄紧紧追赶
饿了可以用雷霆裹腹
渴了可以用闪电解渴
在他脚下
一地的雨水欢快地流淌着
像群群翻着白肚皮的鱼
跃入晦暗的下水道
疯子扯着雨帘上行
如果他手里拽的是电源开关线
那漫天的雨水必然在瞬间消失
晴朗的天空中亮起的不是太阳
就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