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了夫人又折兵。"
　　 "打了一辈子鹰，让鹰啄了眼。"
　　 "没逮着狐狸，惹了一身骚。"
　　 ……
　　 围观的人们指着老大没头没脑的数落着。
　　 老大蹲在墙角儿，一声不吭，狠命的嘬着烟。本想互利互惠搞联营，没料砸了锅。生气的是，他至今也没弄明白你胡经理咋儿能这么昧着良心干呢？这不明明是犯法吗？是坑我吗？
　　 老大给电厂供煤有十来个年头了，生意越来越难做。保本微利，忙乎了几年，没挣到几个钱。
　　 也是他太实诚，没一点儿灵活劲儿，榆木疙瘩的脑袋，没赔本儿就烧了高香了。
　　 不过倒留下个好名声，厂长都说，老大免检，信得过！老大很满足，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嘛！
　　 就冲这点，侯经理来找老大搞联营。
　　 “老大，强强联合，咋样儿？”侯经理开门见山的问。
　　 老大不解：“都这样了你还拿俺开涮，俺可不强，你找错对象了吧？”
　　 侯经理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他早把电厂里和老大的事儿弄明白了，老大就是块金字招牌，暗地打老大的主意都半年啦！
　　 侯经理扫了老大煤厂一眼说到：“你那煤堆最多也不过两千吨，我手里有八千吨优质煤，你让电厂都收了，利润对半分，够意思了吧？”
　　 他看老大眯着眼在琢磨。接着又说：“天大的好事儿，你还犹豫个啥呀！”
　　 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儿。老大清楚，电煤收购可是很认真的事儿，新增供货商是要严格审查的。你侯经理一没信誉，二没资质，无非是想借桥过河。不过互惠互利取长补短也不错，尤其是那八千吨的丰厚利润，说不定还能使自己起死回生呢！
　　 “那就试一把？”老大自问自答。
　　 “好，一言为定！”
　　 俩人分了工，侯经理负责装车运输，老大当然是负责电厂里面的事儿啦！
　　 听说是老大进的煤，电厂一路绿灯，老大在煤管科坐着聊天。煤车一辆接一辆的开进了电厂的大门。
　　 侯经理一算账，一天就进了4000吨，净赚80万。
　　 剩下的侯经理想一天突击拉完，他出了血，破例给司机们每人发了100元辛苦费。
　　 大铲车轰轰的装着，水管子哗哗的浇着，整车整车的矸石拉到老大的煤厂，再覆盖薄薄一层好煤，就到了电厂的煤垛。
　　 侯经理做梦也没想到电厂的钱是这么好赚。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一车把地皮都想装到车上，压得车轴咯吱咯吱作响。
　　 司机求侯经理“别装啦，拉不动啦！”看轮胎瘪的样儿，最少也有130吨。
　　 侯经理扔给司机一盒烟说：“它又不是头牲口，多加油还怕它不拉车！”
　　 司机没办法，晃晃悠悠的上了路。那料刚进电厂的大门，“咔嚓”车竟断了轴，满车的煤撒了一地，把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老大正在对账呢。听说车把大门堵住了，急忙赶过来。这一看，老大可晕了！
　　 傻子也看出来了，这哪儿是煤呀，纯粹的矸石呀！自己煤厂都是优质煤，咋就会变成石头面子了呢？
　　 “侯经理！侯经理！”老大电话里扯着嗓子喊。那边关了机。
　　 老大急忙跑到厂长的办公室坦白：“厂长。我的煤有问题呀！”
　　 都说煤老板心是黑的，挣得钱全是黑心钱，老大就不信。可这事儿，老大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