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散文】血脉亲情 永不陌生
暑假过半,扭不过父亲执着的意愿,我们兄弟姐妹携家人,从不同的城市搭乘各种工具车,浩浩荡荡地赶回老家,参加成家立业后20多年来的第一次家庭大聚会!
想到平时回家,只是依据自己的时间安排,探望父母,兄弟姐妹很少团聚,对这次的大团圆便充满期待和向往。从最初勉为其难地答应,到最后的全力支持,每个亲人都在等待中盼望早日相见。如果不是父亲的强烈要求,我们的大聚会恐怕也无法实现。整整三天,每晚等到深夜,四家才聚齐。几年不见,孩子们都不认识了,小女孩变成了美姑娘,小男孩变成了酷帅哥。如果不是在家里,断不敢相认。当年的我们,如今已是孩子的爹妈,青春转眼到了下一代身上。但血脉亲情毕竟不同,即使相隔多年,见面依旧没有任何拘束,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那么熟悉亲切又自然,仿佛重返青少年。
大家庭的聚餐可谓盛况空前。十八口人在一起,吃饭时热闹非凡。摩拳擦掌争相造饭是快乐,推让敬茶抢吃拉喝是享受。不在乎吃喝什么,消受多少,推来让去,在乎的是那份难得而又无法遮掩的欢喜。看那场面,饭桌上下,屋里屋外,房前房后,到处洋溢着喜庆祥和与热闹。
饭后的娱乐花样繁多。打牌的、下棋的、唱歌的、跳舞的、健身的,人人都在尽兴玩。没有尊卑,不分老少,各显神通,自由放松。比赛的,输者惹人逗笑:贴纸条、贴黄瓜片、钻桌子、扮猴王等,赢者刚才还是洋洋得意,一不留神,也就成了搞笑的输家。于是也跟着耍赖,时时有穿帮的,任凭亲人指责,呵斥,专为找笑骂。无论怎么玩,都是开心,输赢无不笑中涌泪忙擦脸。
玩够了,笑累了。父亲从树上摘下核桃,戴上手套,亲自给一大帮子孙刻核桃吃。子孙们吃得高兴,喂给老人吃,老人看着比吃着更高兴,每一道皱纹都绽放着笑容。母亲则拿出珍藏多年的宝贝:杏干、桃干、苹果干等,说是抽空挑选好杏、好桃、好苹果自己碾碎晾晒的。许是这些小东西,喜用母爱加工,每一片都沁透心脾。我们一边品尝,一边接受着父母琐碎的盘问,一一按他们的期望回答着工作与生活的细节,直到他们放心满意。父母倒是丝毫不在意子女是否真的很忙,忙到几天连一个电话也没空打。我们对父母想到的、说到的和我们真正做到的,竟然差距如此大,你永远没有做到最好。此次大团圆,欢聚的分秒,感觉都是在灵魂深处演奏亲情乐曲。
夜幕降临,孩子们毫无睡意,起哄去KTV唱歌。在包厢里,第一次听到亲人们的歌声,和平日说话判若两人。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仿佛深藏唱歌的天分,听着入迷而动情。可爱的孩子们学着电视节目,给自己的父母、亲戚献歌,声情并茂,感动着所有亲人。孩子们用歌声表达着对亲人的爱,使一贯含蓄深刻、传统保守的父母大人也眼眶发红,眼角垂泪。
与分别相比,相聚短暂而奢侈。想到匆匆欢聚又匆匆别离,大家不约而同唱起了那首“难忘今宵”。我们用自己的声音表达着亲情,体会着真爱,感悟着牵挂,分担着责任。明天我们再次各奔前程,但谁也不会忘记这次难忘的相聚,它是爱的延续,浓缩了所有的期盼与祝愿。
夜深了,母亲仍旧坚持要看着我们姐妹入睡才肯离开。于是,我们夸张地呼吸,出声地换气,表示我们已经睡着。才见母亲轻轻拎起被单,小心翼翼地替我们把胳膊盖上,脚盖上。又像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站在床头,久久地端详着我们,很久才转身。尽管她刚走,我们都因太热不习惯捂着,赶紧抽出胳膊,露出脚散热。但每晚接受母爱的关怀,已成母亲幸福的依赖。有时候,孝顺就是不拒绝关怀。
这个深夜,我默默许愿:再忙也要抽时间陪伴我至亲至爱的人,让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能因为我而多一份快乐。愿真爱的天空永远湛蓝,愿真情能穿透岁月永远牵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