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散文】生死感悟(17)等待判决3
.等待判决3
昨天,儿子又取回了活检的报告。大约结论是结核,外加一块不典型的增生的坏死物。但至少现在还未见癌细胞,像是一个需要再审的案件。
既然一时还不死,写不写了?没有去想。但早上一起来,就坐在这里,反倒成了习惯。想想以后可能发生的治疗,痛苦且不可论,而我非我,只为活而活,需要改变伴我一生的感觉,就感到不可设想,真累!
这次生病,体会到一个病人最大的痛苦在于失去了自由。什么事都要听别人的,大夫的、护士的、老婆的、孩子的。该什么,不该什么,像一具行尸,一下子失去了生命的意义。这次住院发现了一个学术问题,就是人类历史上不知监狱和医院哪一个出现得更早一些。因为病人穿的衣服和囚服的设计肯定是出于一辙,只是谁剽窃了谁不敢妄作结论。
自己最喜欢的一部音乐作品就是《卡门》。各种版本能买到的都买了,每次听,每次看,都有一种心灵回到了家的的感觉。现在想想,之所以喜欢至此,主要就在于卡门代表的那种追求自由的精神。过去误读为革命诗歌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如果从最本来、最纯粹意义上来解读这里的自由二字,卡门就是它最好的诠释者。生还是死?爱还是不爱?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这个自由,真是表达了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追求。记得自己曾写过这样一句随想:“人的本性是什么?你去问问笼中的鸟就可以了”,也是这种感觉。当然也许有人喜欢衣食无忧,呆在笼中,我也不知道。我写字只是为了一己之乐,从未想到用作他途(至少给朋友去看)。且大都随写随抛了,按垃圾处理,没有任何去污人耳目或环境的想法。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选择生活的自由,生命又有什么意义?至少今天我无法去想这个问题。
现在说这些,好像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才判了缓刑,就连监控都不要了。但这的确是自己的感觉。我说一个人可以战胜这个世界。再说的更清楚一点,不过是我自认为这一生我战胜了自己。老子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我本来就没有想去了解别人的什么想法,这一生更没有战胜过谁。但我自认为我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放弃什么,应该在什么地方停下来,所以才有了一点知止没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