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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小说】待明


作者:梦魇单弦 举人,4786.78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976发表时间:2012-11-10 12:55:33

盛夏的午后,要来雨了吧,天际滚着黛色的云。
   疯女人凤香慢悠悠围着村子转,乌漆漆的发鬓上插着一朵不知道从哪里采的丝瓜花,黄艳艳的花儿开得正好。凤香怎么疯的没人知道,会疯到什么时候,自然也没人知道,她总这么一个人满村子转,嘴里咕咕囔囔地念叨。只听她嘴里嘟念着:“天要下雨,爹要打娘。天要下雨,爹要打娘……”自然是没有人听她的疯语,大家的眼神里都在巴望着一场痛痛快快的雷雨。
   知了有阵子没阵子地叫,这阵子停歇了,下阵子还没来得及接上,一声长啼就把知了声淹没了去:
   “你个老驴!你个流氓!”一个女人的声嘶力竭,伴着嚎啕地煞尾。
   上学的孩子停下好奇的目光,一个肥硕的身影一拖一拐地飞过,像是从陡坡上提溜轱辘滚下来的麻袋。紧跟在后面的是三个瘦小的黄毛孩子,有个还光着身子。
   那个肥硕的身子瘫软在地的时候,那面积庞大的臀部亲吻到地面的瞬间,一定在地皮上腾起一层尘土的烟雾,那槐树下的小蚂蚁会惊诧着这从天而降的震动。午后真是静啊。而后嚎啕声开始从槐树下一层层晕开,仿佛树冠都在跟着声波的圈纹颤颤地抖。
   “流氓,遭雷劈的老驴!哎呦我那老天爷啊……”哭天抢地就是这个样子吧,那蓬乱的头发伴随着四肢扭动和拍打有节奏的上下摇晃。而那三个瘦小的孩子呆呆围着声源体,像是杵着的三棵小树苗。两个穿着花衫的丫头立在一侧,目光里的悲戚汩汩往外冒,那是小孩子的心伤。倒是那个光着身子的小子,像条小泥鳅一样在阳光下浑身冒着油亮的光,他眼神闪闪望着嚎啕的女人,像是在看一堆食物,那右手的食指分明含在嘴里稀稀溜溜地吮着,左手习惯性抚弄着自己下体的小和尚。
   “你个浪货,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声男中音的狂怒,这个盛夏的午后在知了的吟唱里炫舞飞扬。
   待明爹打待明娘,就是这样的交响。伴着那条光身子的小泥鳅一晃成了满庄逛荡的“贰锅”。
   对于“贰锅”是鲁西地区对傻瓜的方言俗称,而待明在村子众人的眼中就是个“贰锅”。“贰”有很多种,待明的“贰”很难有人可以讲得明白,所以“贰锅”该是个统称。
   待明长得不赖,到了二十郎当的年纪,个子中等,模样清秀,两眼贼光,像他小时候一样闪亮。可就是总有那么多让人想狠狠揍他的小动作。想来这该是他“贰”的缘由。
   这天,天气很爽朗,待明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东瞅瞅西看看,嘴角微微扬起,那种喜气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没人知道待明脑袋里在打什么算盘,就像没人想到待明看到在街口摇着大蒲扇的老大娘会一脸和善的笑,甜甜叫了声:奶奶。老大娘乐了,难得有人能得待明一声招呼啊,老大娘一脸灿烂等着待明的下文呢,哪怕是接上半句:你吃了么?她该也是受宠若惊啊。待明点着脑袋哈着腰一晃而过,脸上的笑容还没消散,紧接着就像是吐了口恶痰狠狠地嘟囔了一句:“你个老X”。
   后来的事情不知道,不过想来要是老大娘有个心脏病啥的,也许一口气背过去就再也回不过来了。待明就是这样,眼神的喜气里藏着恶,就像他当年光着屁股蛋子摸着小和尚看他爹打他娘的时候一样。
   天生就是“贰锅”吧。
   但待明并不是个闲汉,也不懒,也不蠢。他有个正当的营生,收酒瓶子。待明收酒瓶不单单是收酒瓶,他有他的经营之道和他的为生乐趣。
   待明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要是一直读书说不定还是块材料。他推着小轮车走街串巷,嘴里悠长悠长地吆喝着:“收酒瓶子来……”,那清亮亮的尾音像是从街头拖到街尾,像一缕风吹柔和悠扬,待明的嗓音是美的。时不时有人闷了会逗待明玩,拿他打哈哈、逗乐子。
   “待明,给我们唱一首。”街上卖猪肉的王胖最喜欢惹待明。
   “好咧。咳咳。”待明放下推车,扬起头,右手食指和拇指轻巧的一捏喉头,干咳两声,很是陶醉地唱起来:
   “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我在风雨之后醉人的笑容你有没有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
   待明唱的是真好,你会看到他眼神里的飘忽,那挺直的背把目光送出了巷口,飞出老远老远。可不等待明唱完,王胖就不干了:
   “唱的啥啊,好听是好听,不够味,唱个荤的,唱个荤的。嘿嘿。”王胖边说边嘿嘿地露出一排参差的黑黄色残牙。
   待明也不恼,定定地看一眼王胖,一张嘴是: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
   你一步一叩首啊没有别的乞求
   只盼拉着我妹妹的手哇”
   “待明,你的妹妹呢?”王胖等待明唱完一段,问。
   “嘿嘿。”待明笑了,那闪亮亮的目光收了一半在低下的眼睑下。
   “告诉哥,哥又不告诉别人。”王胖不罢休。
   “嘿嘿,桂枝。”待明满脸的不好意思。
   “桂枝有啥好看的,人家韩老文的媳妇了,你不惦记黄花大闺女,你惦记小娘们。没出息。”王胖寒碜待明。
   待明怔怔看着王胖,眼神里冒出凶光来。王胖看着待明的神色有点挂不住了:“瞪啥瞪,小兔崽子。”说着一脚已经踹在待明的屁股上。待明拍拍屁股竟一声没吭地走了,一步一个脚印推着小推车,那清亮悠扬的吆喝很快又回响在小巷。
   待明看上桂枝,大家都当成了个笑话,没人拿“贰锅”的话当话,顶多就是个乐子。王胖一吆喝,大家就多了项打趣待明的谈资。时不时有人问待明“桂枝呢?”待明就嘿嘿一笑。可是要是王胖问,待明还是怔怔的看他,王胖忍不了还踹待明一脚。
  
   待明为啥看上桂枝了。有人说是狗乱。
   那天待红骑在待明身上两只拳头狠狠地劈头盖脸地捶在待明的身上,捶得待明嗷嗷叫,听那鬼哭狼嚎,是真疼。待红是待明的二姐,不是“贰锅”,就是有点不太正派。待红为啥打待明,在街头上就这么个打法,也忒狠心了点。等待红歇斯底里地打累了,刚停下拳头,待明一个激灵从待红的胯下钻了出来,待红被猛地掀在地上,又是一堆臭骂,那扭动的四肢,哭天抢地的架势宛若她娘的当年,这又是街坊们值得回味和比较的一景。好像时光流转的不是年岁,而是待明家的热闹。
   等待明边揉着乌青了的眼角边一瘸一拐地走在街上的时候,自然有人问他:“待明,你姐为啥打你?”
   “切,我不就是写了封信么。”
   “啥信啊?你还会写信?牛皮吹天上去了。你给谁写信啊?”
   “嘿嘿,那是不用贴邮票的信,你们懂不?不用贴邮票的信那是情书,是俺写给俺的桂枝的情书。”待明一脸的得意。大家都恍然地笑了。
   “你说说你写啥了?”
   “我是这么写的。亲爱的桂枝:我想你。想你在我走街串巷的吆喝里,想你在我一毛一角的数零钱里,想你在夜深了的被窝里。我想你,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的笑,爱你让我捡瓶子时候的客气,爱你长了皱纹的脸上有俺娘的影子。”待明那清亮的嗓音一字一顿地把情书的内容背出来,背地听的人前仰后合。待明却满脸的光亮,好像桂枝正羞答答站在他面前听着呢。待明还没回过神来,一个人影从人群里闪出来,没等人们看清那人影是谁,那耳光的脆响已经炸开在待明的脸上。
   那人是韩老文。
   韩老文只扇了待明一个耳光。按说他该狠狠揍待明一顿不是,应该比待红更狠地揍待明,可是韩老文没那份底气。因为他比待明更该揍。
   韩老文的媳妇,也就是桂枝,是邓庄嫁到周庄的闺女,邓庄和周庄紧挨着,不远。桂枝刚生了二胎那阵子,回娘家住了几天。不巧的是忘了给在孩子带够衣裳。想着娘家和自己家也就那几步,就趁着天未明孩子还没醒的早晨紧着往家赶,赶到家门自然是反锁的,韩老文肯定还没起来。桂枝轻轻敲了下门,没人应,桂枝不想吵了韩老文睡觉,就自己想办法。门是木质的轴转门,一个人肩膀扛一下就能活动出个缝隙来,桂枝的细长手指从缝隙里艰难地拨开木插管,门好不容易是开了。桂枝一门心思往屋里去,这踮着脚一推屋门,竟是扑面的火气。双人床上躺着的是待明的二姐待红,当然还有韩老文。
   所以,待明看上桂枝,好些人说是狗乱。
  
   待明挨揍,那是常事。他爹揍他,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姐揍他那也揍得着,韩老文扇他那也不亏他。好些别人揍他,好像也都揍得理所应当。王胖“海”揍过待明,到底多海,看王胖那一身肥膘也许就心中有数了,据说是因为待明趁着王胖家没人的时候偷偷溜进厨房,往他家的饭锅里拉了一泡便便,临了还没忘记盖上锅盖,这确实是缺德了点。待明的小坏不少,看老人一人在家看门经常拎了过道里的酒瓶就往外走,钱是不给的。顺手牵羊也是他的绝活儿,好些家里丢了瓜瓜枣枣的人都能在待明家那堆酒瓶旁边发现点蛛丝马迹。待明还喜欢骂骂咧咧,碰到火气大的人可能随手就扇他一巴掌,所以待明挨揍像是便饭,想来他该是习惯了,说通俗点他就是皮痒。
   大家也习惯了这样一个“贰锅”的存在,就像是蛇虫鼠蚁的存在一样,“存在即合理”其实是集体潜意识的认同,因为哪天不存在了好像也就不了了之,习惯是最可怕的惯性之一。
   又是一年盛夏,天气明晃晃、响亮亮的热,知了死命地扯着嗓子叫,叫得燥热的人心更不平静,待明爹打待明娘的风云早已不不再,那些年月的热闹已经替换成了他们脸上爬满的皱纹和花白了的头发。而村子里的人只期待着会有一场午后的雨可以浇灭这酷暑的天火,只是不知道槐树下的小蚂蚁是不是还流传着上一辈讲得关于“地震”的传奇。至于当年的那三个跟在待明娘身后的小毛孩,最大的一个已经出嫁,另一个姐姐也就是待红还待在本庄,而待明已然不再是那个光身子的小泥鳅。
   就在七大姑八大姨都呼扇着大蒲扇在过道的阴凉里东拉西扯的时候,赤着膊的待明沿着大街逛游,嘴里吆喝着,热死人了啊,老子去塘子洗个澡,痛快。
   “这个贰锅还挺会找凉快。”
   “贼着呢,收酒瓶子你甭想赚他个块儿八脚的,他会算账来着。一点也不贰锅”
   “这小死孩子,不长好心眼……”
   一群闲扯的娘们就这么把话题扯到了待明身上。
   大热天里的七嘴八舌是正儿八经的热火朝天吧,一个个话题和人物就这么风起云涌地在几张唾沫横飞的嘴里流转,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觉得口干舌燥。一个谈资消歇下去,下一个又浮上来,浪头一波盖过一波,会无端生出些许幻境来,听得人该是听得津津有味的。什么时候日头开始偏斜,暑气渐渐退下去,聊客们像是咀嚼了彼此的盛宴,嘴里回味着,心里思忖着,拍拍坐累了的屁股,拎了自家的马扎算是心满意足的要散了,要各回各家的灶台前做饭了,不然收工回来的男人该骂了,说不定遇上他们在外面惹了不痛快还会结结实实挨上一顿打,这可不值当。碎嘴的老婆不能再是个懒婆娘呐。
   出了大门,街上已嗅得到菜香,不知道哪个勤快的小媳妇已经炝锅子炒菜了。这时候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经过,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凤香,凤香是老了呐,那佝偻了的背随着步子摇晃,头也不抬自顾着走路,那快要全白了的头发在夹着暑气的微风里抖抖地飘。有耳朵尖的女人听到她嘴里咕咕囔囔地叨念:“今天淹死人,捞不着。今天淹死人,捞不着……”听见的人不禁在这大热天里打了个寒颤。
   没过一枪烟的功夫,就见待明爹满村子找待明了,很快待明娘,待红,甚至王胖也跟着找起来,待明爹和待明娘好像又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气力,一声声“待明”的吆喝饱满而悠长。幸而是夏天啊,天长,黑得晚呢。街坊邻居都出洞来找待明了。人一多就有谱了,会水的老爷们都齐刷刷奔去了村头的水塘。
   水塘是美啊,环周的小白杨,笔直翠绿,招摇着生机,在暮后的一丝凉风里更是让人心旷神怡。水面平静得很,自然没有待明的影子。人声在池塘的静默里慢慢低沉下来,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人对众人做了什么强制性的示意,大家不得不老老实实听从。人们杵在塘边怔怔神,一个个年轻的后生扑通扑通把自己扔进了水里,一池塘的静水欢腾起来。一个个赤膊的男人像水里的鱼,翻上低徊,时而现出水面对着其他方向的伙伴喊一声:“这边没有”,时而又一个猛扎,回到水里。岸上的女人们各怀着心事看着,待明娘已经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她不敢嚎啕了,不敢像年轻时那么嚎啕,她的心颤颤的怕呢。待红呢,她也担心自己的弟,可是那汪眼眶里的秋波忍不住沾湿了那水里赤着的身体。其他的看客呢,些许在心里嘀咕着记下今天的境况,也许明天这就是一大谈资,谁说得详细、谁说的生动,那可都是值得炫耀的光彩。暮色渐渐罩上来,水渐渐开始凉了。那些小杨树有风没风地哗哗响,让人想起“鬼拍手”的传说。人群开始焦躁了。待明娘已经眼神怔怔着不会动了。
   “水池里都捞遍了,哪里有人影啊。”
   “会不会陷在边上的泥里了?”
   “再下去看看。”
   几个后生又转身跳进水塘,水面在水花四溅里留下一圈圈的回纹,像是一个个荡漾开的轻蔑的微笑。
   “找着啦。快来!”一个后生从靠岸边的水里伸出头来使劲儿地喊。
   水里的人都向他聚拢去,岸上有些人又跳进水里。人群开始骚动了,就在这时候,一声长啼压过了所有的响动。待明娘的嚎啕在隔了这么多春秋岁月后,再一次奇迹般响在人们的耳边,很多年纪大了的人好像在这个暮后恍然回到了从前。
   “天要下雨,爹要打娘。天要下雨,爹要打娘。天要下雨,爹要打娘……”凤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里冒出来,那一声声叨念在只有待明娘嚎啕声的人群里像什么小兽般一口口咬啮着人心。
   待明被打捞上来了,据目击的人说,大概是他一头扎到水里不巧就扎进了水底的树杈里,下颚被树枝刺穿,就再难逃脱池底的世界了。
   待明就这么死了。自然会有人为他悲痛;该也会有人觉得少了很多乐趣,想起来就怅惘;也许还有人觉得待明死的应当,但这类人毕竟是少的,况且死者为大,大概所有的怨愤都一笔勾销,指不准还会为待明挤出几滴眼泪来。
   待明死后,村头的池塘就多砌起来一睹围墙,好像是村里人对待明死的纪念和忌讳。倒是凤香老一个人围着那堵墙默默转,嘴里依然叨叨念念,偶尔经过的行人见了她都有意离得远了一点走,生怕听到她的碎碎念。
   其实凤香还是叨念那句话:“天要下雨,爹要打娘。天要下雨,爹要打娘。天要下雨,爹要打娘……”,你看,那盛夏午后的天际不是有青黑色的云朵在合拢了吗?一场酣畅的雷雨马上就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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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以一个疯女人的疯话开篇,引出全村最受人关注的一家。待明就是这家的一份子,他被大家称为贰锅。作者以倒叙的写作的手法写出待明爹打待明娘,他们姐弟三人围观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待明已经长成二十岁的小伙子,此时的待明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他爹娘的事早被大家遗忘。待明说傻不傻,说乜不乜,就是有点贰,而且贰的做够装满一锅。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说爱一个有妇之夫,也可以去骂一个老奶奶,他经常被人打,却不觉得那是丢人事。待明每天走街串巷收酒瓶子,人们已经喜欢了他的存在。突然一天疯女人说:今天淹死人,捞不着……大家听见待明爹娘喊他回家,那声音有点苍凉。终于全村人都出来找待明。在池塘里将待明捞出,将待明安葬,在村头池塘砌上一堵墙。疯女人的话再次响起,前后呼应,烘托主题。小说勾思独特,以待明为主线串联出一系列的细枝末节,读者的思绪跌宕在作者的布局中去,嬉笑怒骂皆风景,吵吵闹闹一生活。语言流畅,文笔细腻,读后不忘。推荐欣赏。【编辑:木子花飘香】【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11111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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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木子花飘香        2012-11-10 12:57:06
  小说以一个疯女人的疯话开篇,引出全村最受人关注的一家。待明就是这家的一份子,他被大家称为贰锅。作者以倒叙的写作的手法写出待明爹打待明娘,他们姐弟三人围观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待明已经长成二十岁的小伙子,此时的待明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他爹娘的事早被大家遗忘。待明说傻不傻,说乜不乜,就是有点贰,而且贰的做够装满一锅。
书写朴素淡雅的文字,飘香在心灵的沃土上。
2 楼        文友:木子花飘香        2012-11-10 12:57:31
  他可以明目张胆地说爱一个有妇之夫,也可以去骂一个老奶奶,他经常被人打,却不觉得那是丢人事。待明每天走街串巷收酒瓶子,人们已经喜欢了他的存在。突然一天疯女人说:今天淹死人,捞不着……大家听见待明爹娘喊他回家,那声音有点苍凉。终于全村人都出来找待明。在池塘里将待明捞出,将待明安葬,在村头池塘砌上一堵墙。
书写朴素淡雅的文字,飘香在心灵的沃土上。
3 楼        文友:木子花飘香        2012-11-10 12:57:56
  疯女人的话再次响起,前后呼应,烘托主题。小说勾思独特,以待明为主线串联出一系列的细枝末节,读者的思绪跌宕在作者的布局中去,嬉笑怒骂皆风景,吵吵闹闹一生活。语言流畅,文笔细腻,读后不忘。推荐欣赏.
书写朴素淡雅的文字,飘香在心灵的沃土上。
4 楼        文友:木子花飘香        2012-11-10 12:58:19
  问候作者,欢迎赐稿!
书写朴素淡雅的文字,飘香在心灵的沃土上。
5 楼        文友:履泽        2012-11-10 13:26:04
  矮油,不错啦。比俺写的好多了。。。。。。。。。。。。。。。。。。。。。。。。。。。。。。。
时光飞逝,岁月变迁,记忆燃烧的温暖,一如从前。
回复5 楼        文友:梦魇单弦        2012-11-10 13:32:17
  不错个毛线啊。我还想着你这个前辈能给我支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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