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散文】魔笛
猴子——我是人类的近亲。
黑猩猩——我也是。
大猩猩——我也是。
猿——你们说的都对,我赞成。
猪——我才是人的近亲,这有充分的事实,不光我的细胞器官和人类的相同,习性也相同,贪吃贪睡,没有头脑。
企鹅——我向往蓝天,可惜我飞不起来,所以我要高居于南极,那儿离天空最近;而海的颜色更象天空的颜色。
鸽子——你飞不起来才这么说;要是飞起来了,你就会说天高任鸟飞……
鸵鸟——不,还是站在大地上踏实,即便我有翅膀也不会飞到天上。
麻雀——变异的基因,我常常在梦中惊醒,以为我还是庞大恐龙的一族。
飞蛾——可你在我眼里还这样庞大。
蝴蝶——嘘!别碰我,没看到我翅膀上缤纷的色彩吗?
蚂蚁——许多东西都比我们大,可照样被我们吃掉。
老鹰——我从不吃腐烂的食物,新鲜的肉给我激情。
乌鸦——你倒夸口,饿你十天半个月你连腐烂的树根也会吃掉。
蜉蝣——生命何其短?
鳄鱼——我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惨不忍睹的灾难,遍野尸骸,不堪回首;而一切的灾难,只因为曾经的生命过于庞大。
喜鹊——我也是人类的近亲,因为我喜欢收集闪闪发亮的东西,玻璃,宝石,黄金;因为我衔着黄金飞来飞去,所以人类以为在报喜;其实我不是报喜,我是在偷窃,将公有财产据为己有。
蜜蜂——花儿用它的芳香诱惑我;上回我因为采集了罂粟的花粉,导致整个蜂巢的暴动,女王被处死,我们自相残杀,结果我成了流浪儿,无家可归,雨天里被迫和绿头蝇一起躲在茅厕里;我可曾是高贵的一族。
蛆——无论你怎样高贵,到了这地步,都要承认你此时的境遇。
绵羊——懊悔是没用的,记住亡羊补牢这个教训吧。
蚊子——啪地被拍死的刹那,我才后悔不该吸人类的血,不该加入贪渎的行列,我对不起关心与培养我的人类。
白蚁——千里之堤,毁于一穴。
杜鹃——偷盗就要被惩罚。我从不偷盗,只不过把自己的蛋生产在别的鸟巢中;这属于正常的社会交往,别人照顾我的子裔,我也会照顾别人的子裔。
黄蜂——我也很勤劳,也喜欢花儿;可谁要是冒犯我,我就会攻击谁!
熊猫——救救我们吧,我们已经成为珍稀。
野骆驼——我们更少,生存条件更恶劣;人类一点点把我们逼入绝境。
藏羚羊——他们捕猎我,只因为我的皮毛带给他们利润。
青鱼——这怪你们的生殖力太低;看我,每次都能产下千万个卵。
鹦鹉——是的,是的……
刺猬——你就会学舌,除了当传声筒,你还会什么;你甚至都不关心我们的地价房价;生存成本的高昂,使我成为浑身是刺的愤青……
狗——汪汪汪汪汪汪……
老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猫头鹰——那么我呢?
燕子——我是无冕之王,我的尾巴裁剪着青天……
狼——我凶残,我掠夺;可我不允许别人指责我,因为我是图腾!
鬣狗——随你怎么说,只要我有利可图,你爱是什么,就是什么……
雄狮——难怪大家都说你目光短浅,只看到眼皮底下的那几块腐肉烂骨。
马——多行不义必自毙,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猫——我的爪子既柔软又锐利。
大象——请不要含沙射影,我多次在公开场合声明,我是素食主义者。
斑马——我也是。
公鸡——我把太阳叫醒了,喔喔喔喔喔喔喔……
母鸡——我下蛋了,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