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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三月轻寒(散文外一篇)


作者:飘ping 举人,4297.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391发表时间:2012-11-21 10:47:21

1
   抬头,轻轻地闭上双眼,我试着用一种明媚来幻觉我的世界。这时候,一定有阳光缓缓地印上我的脸,一阵阵淡淡的花香随和煦的风轻盈地飘来,我的身后是一片花海,不知名的花儿正兀自盛开,妖娆且绚烂。
   雨依旧在下。三月,因这场绵长的雨,让我忽然无比怀恋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尽管我喜欢雨天,喜欢在雨天端着茶安静地站窗前,看窗外风雨飘摇,享受着屋子里鲜有的宁静,尽管那一刻,有无限的安全感。
   一直明白,雨并不忧郁,忧郁的只是自己的心。当岁月在蔓延,当那一个又一个或雨或晴的日子里,我们说着时事说着琐事甚至说着天气说着心情的时候,若心里存有一些美好,那么日子再繁琐,它终会因为一种简单而开始幸福。
   可是我终究是在计较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清冷,早已经褪下的棉衣又被我从衣橱里搬出来的时候,我只有对自己笑着。因这场雨,我竟在春暖花开的三月还穿上了冬日厚厚的衣装,我的额上,也分明写上了不该属于三月的我的颓废和疲倦。这样的天,我无法俯首或侧耳,去倾听春日里花开的声音,我无法迈开我的步伐,去奔赴一场场绚烂的花事。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我的脑海里,还有一张温暖的笑脸,温暖到,让我几近落泪。
   三月轻寒,在这一刻,有些微不足道。
   2
   我是取道回家的,经过江滨的时候,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
   我不知道今天我可不可以看见那株桃花盛开的模样,去年此刻初见,它恰好开得无比热闹,我在它的面前久久地站立,短暂的眩晕后便横一张竖一张地拍着它灿烂的样子,没有焦点,不分焦距,自是凌乱中自然的美好。
   我终究是失望了,站在江的堤坝上,我看见那株一直在梦里萦绕的桃花甚至未有花苞,它的枝干上看不见新绿,挂着的水珠却清冽而晶亮,那几只调皮的小鸟在枝头跳跃,振翅,见有人来,扑腾着飞开。
   若是不下雨,花信风是不是正轻盈吹过?若是少下雨,今天,我是不是可以看见满树的花开?是这三月的天气扰了它的绽放吗?是这轻寒延后了它的花期吗?惊蛰的雷声已经响过,它灼灼的样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草木也有情吧,现世的尘烟里,它一定会循着它的花期毫不矜持地繁茂,毫不造作地妖娆,我相信,那片粉色的桃花也即将在我的眼前盛大地开放,芳华冉去的时候,若我不来,也一样会有如我般的人这样欣喜地端视,轻握一份温软。
   如此一想,倒没有很多失望了。转过身,默然离开。
   撑伞,我一个人走在堤坝。江面上云雾迷蒙,水与天半醉半醒般缱绻缠绵在一起,凝神时候,我听见了翠光阁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周围的一切,这一刻,无比静谧。
   一笺花事,安然写入流年。
   3
   有些音乐,会无缘由地让人沾染颓废和冷漠,譬如《伤痕》。
   我又开始听这首歌了,一遍一遍地。
   若干年前,我曾经痴迷李宗盛的歌,我也无限喜爱他那些为爱诠释的歌词,更喜欢在深的夜里,听一首《至少还有你》,听Sandy声音里的无限柔情,那是一种剔透而缠绕着的让人沉醉的温情。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面前,我丢失了所有的音乐。
   但是,什么时候,一曲《当爱已成往事》竟成了他们的谶语,到最后,徒剩伤痕?
   突然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很难说我的心里是不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伤痕,但是,一任世事,我真的一直为你在留着一盏心底的灯,某一时候,我不知道我和你究竟是隔着咫尺还是隔着天涯,但,一次又一次伤痛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了你眼里,还有微笑。
   至少还有微笑不是吗?如此?够不够?
   固执地,我一边看时光流逝,一边看人来人往,然后孤独地伫立在风里,任它苍凉任它微茫。如果你用心过,你一定看得见我心底的期盼,你也一定知道我在用我的笑容冰封我的伤口,任何话语,你若懂我,你一定知道我想告诉你的只是:我为你留着那盏心底的灯火。
   我知道,那些路过我生命中的人,再也不会和我坐在春天的门楣上,听鸟语闻花香了。
   如此走进音乐,终究还是难以逃脱一些属于自己的心疼,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和你笑着谈轻声唱一些属于爱的伤痕,却发现陷进这样的音乐里去了,无法自拔。
   “女人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要留给真爱你的人……”三月的这个晚上,我的泪和《伤痕》一起,潸然而下。
   4
   发了短信,告诉你我实在难以忍受的疼痛,可是很久都未见回复,那刻,心里无端开始微凉。
   终是没有人心疼的,千般万般的喜欢与爱恋,到最后心疼自己的,也只有自己而已。我愣愣地看手机,原来很多时候,有些话还是不说的更好,不说,只安静地彼此注视,一出声,就会湿了心情。
   在别人看来,我一直自信而阳光,我的脸上,时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很多事情我也许做得声声有色,任何时刻我也不回避困难,但是天知道,这样的所谓的坚强里,有我多少的眼泪和隐忍,我多么希望,有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地方,这一个地方,可以容忍我所有的依赖和心情,欢喜和忧伤。
   倚阑。无情绪。
   直到你的声音安静传来,直到你在电话那端让我早些休息,直到我听到了那嘈杂的声音里你清晰的笑声,我才知道,原来有些关切,在默默无声中。
   你一直是个内心清澈的男子,你给予我的,始终是轻寒日子里的最温暖,你的沉静,你的安稳里,盛着的是亲暖,是如茶般氤氲着的岁月的馨香。
   那么,就允许我收了你的这些关爱吧,这一刻,纵有千树万花,我也愿意放弃所有的风景,只在心中留一座,有你的花园。
   这样,从三月桃花初绽,到腊月雪花漫天,我们每天都会相视而笑。
  
   【四月还寒】
   1、
   四月初始,是不是注定是雨纷纷的日子?那日站在窗前,我看见屋后的桃花终于在这场绵延的雨里落下了最后一片粉色的花瓣,一树的新绿,在雨后格外清新。
   乍暖,还寒。这场雨前,季节的力量终究那么单薄,原本明媚的阳光也纷纷掩隐在它的背后,我的身后,已经收拾好的衣柜又一次被我翻来覆去,如同凌乱的心绪一般散乱在眼前,再无兴致整理。清冷的空气里,我仿若看见了时光在慢慢散去,留下了一地斑驳深邃的暗影。
   这些日子总是这样,突然毫无兴致,只是那般落落寡欢地沉默不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无端厌倦了这样的天气,还是在深深怀恋那明媚的春天的阳光,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只想把我自己,连同身边所有的宁静所有的聒噪,一起浸染到这场氤氲着春花暗香的烟雨迷雾里,不作它想。
   也许呆在屋子里太久了,我甚至找不出时间出去看一看三月的樱花有多绚烂四月的蔷薇有多芬芳,我只站在我的窗前,看唯一仅有的桃红慢慢落尽,看我回忆的渡船在时光的河里无声地摆渡,然后安静地在沿途画下清晨,画下黄昏,画下夜色斑斓。
   雨寻依旧穿着她的短裙和薄薄春衫,我疑惑地问她冷不冷,她笑,很灿烂地:不冷啊,我的心里有阳光。
   最美莫过于心里有阳光。我突然哑然失笑,好个机灵的女子,她早已经在某个瞬间看出了我的倦怠,这样乍暖还寒的日子,她光亮的眸子里,有她朴素而浅淡的微笑。
   阴雨霏霏,雨季会过去,四月,终是芳菲的四月。
   2、
   之前我是看过这部电视剧的,较韩剧的拖沓冗长,翻拍的《回家的诱惑》进度加快了许多,雨寻说每天下班回家可以看这电视真好,我笑,这便是诱惑?我们说着艾莉的恶毒无耻,说着品如的善良孝顺,也说着洪世贤的花心卑鄙文彦的温柔多情,是怎样的爱恨情仇让剧中人如此爱着恨着折磨着摧毁着?又是怎样的人间恩怨让我们这样去看去说去感叹?以为再也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彼此放下所有,到最后,生命的意义,诠释了一切。
   谁可以承受生命之重?再怎样糟糕的心情在生命临终之前都不值得一提,所有的爱与恨、恩与怨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都会化为云烟,那么深切的入骨的仇恨,在听说生命即将终止的时候纷纷迎刃而解:这世间,终究没有不可以原谅的事,没有可以恨到永远的人。
   无端沉默。一如四月的天气,依然清冷。
   其实打动人心的,并非故事本身的曲折和怎样的结局,而是它告诉我们的道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那是掩隐在时光里的一些怀念,就像当初我们曾经怎样去埋怨一个人如何去憎恨一件事,当日子渐渐老去,白发苍苍里,再也不会有那时心情,一切都淡了,远了,去了。
   女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心情和爱情,即使当初属于自己惊心动魄的海誓山盟早已经在岁月里被慢慢磨平,甚至已经开始陈旧泛黄,也依然会在这样的故事里找一些远去的痕迹,然后仰头,问,如果是我,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们有自己的生活轨道,有自己的空间和世界,即使日子只剩下寡欢,已经是柴米油盐的如水平淡,我们也要笑着,坦然走下去。
   也许有那么一刻,我们无力去抗争一些命里注定,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我们还能彼此微笑的时候,珍惜,让每一个偶然,变得美好和温暖。
   3、
   是怎样的日子,让一些眼神、一些想念、一些气息穿越了尘世,穿越了空间,直抵我的心底?
   生活再忙碌再奔波,我依旧记得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有我熟悉的笑容熟悉的身影,一些惦念和记挂早已经盈满了我的心海,没有时间去看他们,但是这个既定的日子,我怎样也会启程,一如当初我们有过的约定。
   其实我很愿意相信,这样阴雨霏霏的四月天气就是老天在哭泣,那呼啸着的风如呜咽的箫曲,瑟瑟地穿过耳际,通往怀念的路上,我有满腹的探究,在那边,他们可安好,他们可快乐,他们是不是依旧如初般地在那里,安静地等我来赴这一年之约?
   青松。黄菊。石碑。
   焚起的香。熟悉的名字。
   却,早已经,隔了红尘。
   最怕在这里打开那扇回忆的门,最怕就这样与平日里隐藏的最深的自己素面相对,最怕一不小心,泪水就会开始磅礴,心口就会开始剧痛。是怎样的隐忍才可以换取那一刻双肩依旧颤抖的安静,无声的饮泣可不可以以掠过那无比的殇痛,微笑着坦然地对自己说天上人间的相隔仅仅于此?
   依旧是那张记忆中的笑脸,风再大雨再狂也那样笑着,波澜无惊。如此,我可不可以相信,我们真的就是这样在隔空对视?在如初般微微笑起?
   岁月深深浅浅,所有所有的美好,我一一铭记。尘世间,我已经失去,这一刻,我不敢说再见,怕,永远不会再见。
   4、
   阳光终于在我推开窗门的时候迎面而来,清晨的空气里,多了浅浅的暖意。
   骑车上班,风拂过脸颊,拂过发梢,哪去管那一丝丝的清冷依旧慢慢地流淌在我的身边,我在抬眼的瞬间早已经看见了路边的梧桐换上了新绿,花坛里的杜鹃花已经蜂拥而出,这场雨后,四月,终于迎来了属于它的葱绿和姹紫嫣红。
   一切如此清新。一切如此温婉。
   多少流年已经缓缓消逝,多少过往已经慢慢沉寂,一些柔软的记忆已经深深地潜入心底,可是我们想起时候,它必然会穿越一些清寒如泉水般汩汩而出,浸润我们的心。
   那么,请允许我就这样走过季节的深深浅浅,请允许我忘记一些倦怠一些沉重。四月,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我就拥抱着这午后的暖阳,铺开素笺,和你淡淡地说心情、说生命、说怀念。
   我们依旧跋涉在各自征途中,也许再也不会见了,但是,我们都知道,再绚烂的烟花终会归于最初的平静,再轰轰烈烈的一切,到最后,都是最平淡的流年。
   若会相逢,那一瞬,便是流年里的最亘久,但,已经无关喜悦,不会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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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三月轻寒】岁月漫延,无声无息,尽管已是三月,乍暖还凉,绵长的雨,扑在脸上,无端的添了凉意,或晴或雨,心情随着变幻。满怀期待的盼着那株桃花盛开,但是在这雨里,什么都还没有,有的只是晶莹的水珠,那片粉色,终究还是会繁华这一片的区域。三月的轻寒里,适合守着一些感性的音乐来一起渡过,且不管窗外云卷云舒,风依旧微凉,音乐如有魔力的手抚过心间,心跟着一起颤动。【四月还寒】阴雨霏霏,女孩已经着上薄薄的春衫和短裙,只因心里有阳光,就不会觉得寒冷,可不是么,时已近四月,再冷,又能冷到哪去,每天平淡充实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时光渐老,当时的或笑或悲,也随之淡化在了春风里,日子变的寡淡,但脸上的笑容却依然真实。等到雨歇,推开窗,那熟悉的阳光,照射进来,如此的流年过往,在这个四月,终会懂得,且行且珍惜。如一泓清泉,注入字里行间,文字里淡淡的忧伤却带着坚定的希望,优美的文笔,感性的思绪,都能带给人美好的享受,推荐共赏、品评,感谢来稿,期待更多精彩呈现流年。遥握,问冬安【编辑:墨璃】【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1122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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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墨璃        2012-11-21 10:51:30
  在云淡风轻的日子,在阳光盈室的角落,一杯香茗,一段音乐,一首诗词,一篇美文,一起携手,一起明媚。逝水而歌、共话流年!感谢您赐稿流年,拜读您的美文,祝创作愉快。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2-11-22 09:36:35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3 楼        文友:溪洋        2012-11-22 16:57:30
  佳作欣赏,问好朋友,祝福安好!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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