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情厚谊
　　
　　 1.学习做一个“里外不是人”的人
　　 寒竹
　　 周恩来总理有句名言，就是活到老学到老。人生一世，知也无涯，学也无涯，需要学到老的东西很多，而要学到老的东西就是怎样做人的道理。一个弃婴被狼养大了，他学到的全是做狼的道理，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婴儿在母亲的怀抱里、学校的摇篮里、社会的风车里长大成人以后，仍需与时俱进，不断更新自己的认知，不断丰富做人的道理：人不过是有思想的动物，不进则退。
　　 我的朋友阿牛，身为教师，耿直多才，写的一手好文章，称得上良师益友；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因为家务事，二十多年的夫妻已经持续大半年的冷战；阿牛说对家庭投入感情太多，可是老婆、亲人却做出了让他彻骨痛心的事来；为了挽救家庭，他做了很大努力，但是都没能得到应有的回应；他想选择放弃，又下不了决心；苦心经营的家成了这样一个局面，他很痛心。
　　 今天上午见面，我鼓励他：“愿阿牛文章‘牛气’震动四方！”阿牛说：“‘牛气’？‘漏气’了，‘胎’有问题，需要您帮忙‘补胎’。”我戏言道：“一个是‘里补’，一个是‘外补’，您选择。”阿牛说：“大补。”“那就‘里外不是人’好了！人都不是了，就横着来吧——有时候我们的痛苦就是太把自己当人看了，或者说太自尊了。”阿牛说：“实际上，为了生存，我们自己就常常没把自己当人看，没有资格；活在世上就是两条腿走路的‘狗’：‘狗’眼看‘人’低，‘狗’眼看‘权’大、‘势’大、‘金子’大，就是抛弃了人格尊严不要；可是有时候我们又把自己太当人看了，太自尊了——其实别人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人看，尤其是当亲人这样做的时候，我们才会感到倍加的苦痛。”我感叹道：“您是一会清醒、一会糊涂啊！亲人不把您当人看就痛苦，说到底您还是把自己太当人看了吧？先学习做个‘里外不是人’的人吧——‘里外都不是人’了，横着、竖着都可以来，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一醉方休也罢，一痛彻骨也可，一气冲天也好，一乐忘形也妙，岂不畅快淋漓？！‘酒醉断肠人，清醒何时归。悲曲连绵如山唱，辗转人消瘦。唯有酣畅淋漓，酒无菜凉，灵魂低吟。’”
　　 不过，我还是主张应该努力地去做人，有人格、有尊严地活着；可是，我们生活在现实中，不是真空，现实有太多的无奈。我的结论是：“当别人不把我当人看的时候，我千万别把自己不当人；当别人太把我当人看的时候，我也别把自己太当人。”
　　 我说学习做个“里外不是人”的人，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到：
　　 一要做一个坚定勇敢的人。“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找鞋去吧！”这是谁说的？亲人不把你当人看，如果外人因此也误读了你，那就不妨暂时屈居于“里外不是人”之列，坚信自己是好人，坚定地继续做好人。
　　 二要做一个善于自省的人。“静坐常思自己过”，多检查自己，从心灵到言行，把自己作为一个“里外不是人”的人日日审视，天天改造，发现自己的不足，总结他人的长处；学而不厌、不倦、不止，见贤思慕、思齐、思超。
　　 三要做一个思想豁达的人。爱恨情仇容得下，悲欢离合放得下，酸甜苦辣咽得下。有时候别人会把你描得面目全非，有时候自己也会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这并不可怕：“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笑人不如笑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求人不如求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生命不息，追求不止。
　　 国人有个致命的“弱点”：“死要面子活受罪”。“面子”是什么？“面子”即尊严。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大环境下，学习做个“里外不是人”的人，就是希望自己不去背“面子”的包袱：不要“面子”做事，不看“面子”说话，该说的敢说，该做的敢做，该拒绝的敢拒绝，该承担的敢承担；不做大丈夫，也要做个大男人！不然，那就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2007.6.19
　　
　　 2.您是我们的好二哥
　　 二哥：您好！
　　 来到我们家二十多年了，结婚后才知道我们家是一个多么复杂的大家庭！在这个家庭里，您是一个伸张正义、顾全大局、宽厚诚实、乐于助人、慷慨大方的人，我从心底敬佩您的所作所为。您公平、宽厚、仁义、不自私，您为我们的大家费尽了心，做了不少的善事，大家有口皆碑；不管别人怎么论断您，我们夫妇自始至终都认为您是一个合格的、称职的、了不起的好二哥。
　　 二哥，这些天来，您为了家里不该发生的事情痛苦不堪，我们也特别痛心。我们认为：问题既然出现了，您就要面对现实，调节好自己的心态，要善待自己，不能跟自己过不去，陷在痛苦中解脱不出来。俗话说：忍一忍风平浪静，让一让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并且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做错了，您还跟他们计较什么呢？人生一世谁能无过？他们又都是我们最亲的人，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呢？用您那宽阔的胸怀去宽容他们的一切过错吧！二哥，忘记过去，不再悲伤，振作起来寻求快乐和幸福吧！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娘亲。”我知道，这么多年来，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您和二嫂都坚强地挺过来了，哪能为了这件事情去相互伤害对方呢？分手哪能那么容易？说分就分，说离就离了？别说二嫂不同意，就是她同意，您能幸福吗？现在的女人不可靠，都是为了钱财，谁跟您实打实过日子呀？——再婚的家庭没有好果子吃。二嫂有缺点，有错误，也有敬佩之处：她有一个好心眼，错不了！二哥，知足吧，好好过日子吧，家和万事兴，重新回到从前，让一切的不愉快都付诸东流吧！
　　 二哥，快要当爷爷了，您知道，我们大家多么羡慕您呀：咱们家您第一个添孙子！咱们家又添了一辈人，希望二哥学会忘记，振作起来，重打鼓另开张，继续做好我们家的带头人，继续扛好我们家的大旗，化解内部矛盾，宽容过去一切的遗憾，把家庭整理好，重振我们家，让我们重新看到从前的二哥！不要一意孤行，否则我们会恨您一辈子——二哥，就算我求您了！
　　 二哥，保重身体，少喝酒，多吃饭。您知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最珍贵的是健康。关爱生命，珍惜健康，淡泊名利，潇洒生活，好好生活，解放自己，这才是我们大家对您的最大心愿、衷心祝福。只要您高兴我们大家都高兴，您痛苦我们大家都会跟着您痛苦。
　　 二哥，好好想想吧，听弟妹一回，您不妨试试看，绝对好，大家还会像以前一样把您看得很高尚、很伟大。
　　 二哥，前言不搭后语写了这么多，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不知道能不能对您有所帮助，希望二哥三思后行。我是为二哥好，不愿看到二哥这样消沉下去，哪些不妥的话全当我没说。丢掉烦恼，继往开来，只要二哥高兴就行。不久我们就要添孙子了，我们还要为子孙后代树立一个好榜样。
　　 李彦琴于2007.7.13晚
　　
　　 3.致阿牛友
　　 阿牛友：
　　 今天我们相见，您很痛苦地告诉我，您没有办法过下去了，打算离婚。
　　 我很吃惊！在我心目中，你们是多好的恩爱夫妻呀——发生了什么事情？
　　 咱们是朋友，这些年来没少接触。当我听到您打算离婚并且态度还是那么的坚决和认真，我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因为这对于一个家庭毕竟不是小事，它意味着你们夫妻共同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家庭的破碎和解体！这样大的事情对于谁来说都于心不忍。因此我劝您：不要走这一步，我们都已过不惑，孩子们也大了，儿子也结婚了，真要走这一步您以后会后悔的；可是您说您是经过反复考虑的，主意已定。
　　 我真心不愿看到您走这样的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人活在世上并不是仅仅为自己而活着的，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责任”而活着，即对国家、社会以及家庭的责任。我不希望您走这一步，是因为我们在一个家庭中肩负的责任重大；既然我们组建了这个家庭，就应该为这个家庭负责，不论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经得住来自各方面的磨难、风波考验，我们应该对这个家庭负的责任还很多很多。
　　 当一个人遇到思想、感情方面的问题不能自拔的时候，亲友的劝说是跳出这种旋涡的最佳选择；不能够采纳他们善意的劝说，最基本的态度就是不对的。出于朋友的责任，我坚决规劝您不要走这条路。我认为，不论是谁，包括你我，当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劝和者是君子，劝离者是小人，站在旁边看笑话的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人。
　　 晚上，您邀弟妹从老家赶来，是要正面谈离婚的事。我们三个人坐着，基本上都是您一个人在说，而且我们中午喝了酒，您又继续喝着酒说话，言语间难免情绪激动；从中午到晚上，您只强调因为亲人伤害了您，感到委屈，而弟妹又不合作。也许您难以启齿，也许您并没有去认真分析其中的原因；您只是一味地责怪别人，强调自己的委屈，却没有自责。我想，一只巴掌拍不响，出了矛盾双方都应该承担责任的。虽然我对矛盾发生的前因后果不大清楚，可是您爱喝酒，我猜想：是不是酒精造的孽？是不是因为您酒后言行伤了人？因为饮酒引发的祸端不胜枚举，所以我常常劝您节制饮酒。您认为饮酒不过是生活小节，但酒后言语中伤人心您是难以察觉到的；酒醒之后您什么都遗忘了，可因酒后言语对人心灵的伤害是难以抚平的。您重情、重义、重视尊严，这当然好，那么，您在要求别人尊重自己的同时，是不是给予了别人一样的尊重？相互尊重是构建和谐社会、和谐家庭的重要前提。人人都有缺点，只不过自身的缺点往往很难发现，即便是发现了也很难改变。比如吸烟喝酒，“地球人都知道”对身体有害，一旦养成习惯则往往难以自拔；但当它危机到健康、家庭的时候，即便是难以改变也必须改变，因为习惯与健康、家庭相比而言，我们只能选择后者。
　　 还有“面子”问题。您认为矛盾的发生使您丧尽“面子”，或者说严重伤害了您的“尊严”；可是，您想过没有，对您亲人的“面子”就没有影响吗？在矛盾已经发生的情况下，在维护“面子”和维护家庭两方面，孰重孰轻？我认为只能选择后者。为兄的我，恳望您三思再三思。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不能走极端，应该多一些自我解剖，多一些自责，多想一些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和责任；对于自身的缺点，要各自自觉去改变它，克制它；不能过分追究对方的过失，要为家庭每个成员的长远去考虑。每一个家庭成员都应该这样去努力。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共同为家庭的长远幸福和繁荣拼搏奋斗，事情也就过去了。
　　 凌晨一点醒来，心情复杂难以入睡，和您倾心探讨；不妥之处，请您指教。天已大亮，我就不辞而别了。
　　 元哲于2007.4.21凌晨
　　
　　 4.青云的信
　　 （1）
　　 牛哥:你好!
　　 拜读了你许多文章，你的文章激情澎湃，不愧一位才华横溢的文学才子，非常让人敬服。事业的成就伴随了家庭的不幸，你的成功跟你的苦难分不开的；通过你的文章，我了解到你苦痛的原由，方知你受的伤害如此惨重。
　　 对于你的苦恼和不幸，我有很多感概；想就此说说我的想法，能让你得到一些宽解。
　　 你的爱人曾是你中学时的同学，你倾心她的敦厚、贤惠、善良、勤劳，并经你的追求，结为连理；你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但伴随小家庭的独立门户，你很快就失望了；你们在思想认识上存在差距，她不能够理解你的行为和想法，并且在反复的争执中让你得到了彻心的痛，你的苦心又得到众叛亲离；你非常爱你的家，为了这个家，你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但你的爱人总在回避和不领情，儿女们也有意见，女儿甚至做出了异样。恨铁不成钢，达不到你所希望的，以至于发生了后面惨痛的一幕，因此，你痛苦万分，促使你想放弃，但你又好不心甘，对吧？
　　 牛哥，凡事需要想得开，心态要好，心理需要自解自开，永远不要放弃对生活的追求。按道理，家庭的不幸，只能随缘；儿女大了，明白事理，看在儿女面上，应该包容一些，不能强求的就放手，身体是自己的，关键要快乐、自在；自己没错，就没什么遗憾了；有些事，尽力就行了，如果人心不齐，再努力也是枉然；面对现实，为了自己的身体和还要走下去的路，调整自己，忘掉不愉快，因为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家庭散了，固然是不幸，但如果能够使你卸掉负荷也未必不是好事；正如您所说：“永远不会心甘情愿，只能是无路可逃。包袱去掉了，心里就轻松了；心里的受累比体力的受累更累。”
　　 牛哥，我非常理解你遭遇的不幸和此刻的心情，但你对家庭和妻子的观点，我有些不同意见，提出来和您探讨。我认为，首先，夫妻只是伴侣，不是对方的影子，或者克隆；性格存在差别，很正常的。其次，人生有好多的无奈。你和妻子在彼此爱慕中走到一起，因此，感情基础比较稳固；你有才华，你妻子只是一个农民，天性朴实、善良，她应该把你当成她的天呀！但是，没有有效的沟通，有些东西，各有各的立场和观点，这跟文化、素质、见识、圈子有关。再次，你们的儿女很优秀，都是大学毕业，多让人羡慕呀！你们年届不惑，正要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你的妻子应该知晓这个道理，但是事与愿违，为什么?